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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桑桑的手腕上新傷舊傷俱全,留下了不少疤痕,見之觸目驚心,周紹南一見之下就驚呼:「這是誰做的?」
實在不怪周紹南多想,桑桑這手腕上的傷像極了被人虐待後的模樣,尤其建康城中確實有許多子弟喜歡虐待奴僕,周紹南覺得他幾乎不敢看桑桑了,他覺得桑桑實在是太可憐了。
桑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面色一變,然後抽回了自己的手:「這位公子,我這是不小心傷到的,並無大礙。」
桑桑用衣袖掩緊了她的傷疤,她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取血的端倪,若是被人發現了,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桑桑低了頭:「這位公子,奴婢先告退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可周紹南卻不同意,他生平最恨那般虐待人的紈絝子弟,他一把拉住了桑桑的手:「這位姑娘,我是寧遠侯府的三公子,你不要怕,你且和我說你家主子是誰,我定替你討個公道。」
桑桑想走又走不了,她心想這個人怎麼那麼固執呢!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要找的人……可是我?」
周紹南轉過頭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陸珩,他心念百轉:「陸兄,你是說你是這位姑娘的主子?這怎麼可能!」
趁周紹南不注意,桑桑連忙甩開了周紹南的手跑到了陸珩的身邊,低聲道:「世子。」
黑夜中陸珩相貌如謫仙一般:「怎麼不可能,我就是她的主子。」
周紹南不相信陸珩是這樣的人,他與陸珩相識多年,陸珩如何會做出這樣殘害下人之事,他站定原地:「陸兄,那我先帶這位姑娘去看看大夫吧,莊子裡有御醫。」
陸珩眉眼低垂,精緻的眉梢微挑:「這與你何干?」
這樣的陸珩簡直是殺氣全開,周紹南與陸珩相識多年,自然知道陸珩是生氣了,可他又不能不管桑桑,一時間為難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桑桑的心跳的很快,她想她又惹到陸珩了,還有這個周紹南怎麼回事,他和陸珩這麼多年的交情竟還不知道陸珩是何等樣人,他這般為她好簡直是在害她!
果然,下一刻陸珩冷冷地道:「十安,送客。」
這客送的自然是周紹南了,周紹南也是此時才意識到他誤會陸珩了,可眼下又不好細細分說,只能無奈地出了角門。
屋子的氣氛安靜的很,十安率著奴僕都退了下去,屋子裡只剩下了陸珩和桑桑兩人。
一旁的案几上放了一個天青瓷的插瓶,裡面斜斜倚著一枝花,陸珩看著插花,似乎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手腕上的疼痛還時不時地傳來,桑桑咬著牙挺著:「世子,方才的事是奴婢不小心,盡顧著瞧花燈了,這才撞到了周三公子,」頓了頓又道:「至於奴婢的手腕,奴婢明日會去同他解釋的。」
陸珩看著桑桑,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你倒是好本事,就見了周紹南一面,就惹得他為你出頭。」
桑桑心裡咯噔一聲,她想起那日陸珩作勢要扭斷她的脖子的時候就是這般,她連忙搖頭:「不是的,是周三公子見他撞了奴婢,這才如此。」
「把衣裳脫了,」陸珩忽然道。
桑桑愣了片刻,她脫衣服做什麼,陸珩顯然對她不是那種想法,他難道是想折辱於她?
地毯是萬事如意的繡樣,桑桑咬唇忍著疼,她想為何她卻不能萬事如意呢,可為了活下去,她只能遵循陸珩的命令。
桑桑用完好的那隻手脫了外裳,她裡面只穿了件中衣,在寒冷的春夜裡如同一枝搖曳的花兒,她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桑桑已經十五了,身子骨如同枝頭亭亭的花兒一般盛放,她的肌膚瓷一樣細白,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可陸珩卻似沒看見一般,他倚在輪椅上,斑駁的光影下落在他的面龐上,越發襯的他俊秀無比,美玉生輝。
桑桑垂首,眼眶中不自覺盈滿了淚水,她到底不是真的奴婢,她告訴自己陸珩就是這樣的,她只能認命。
料峭的春風吹過,桑桑纖細的身子骨微顫。
下一瞬,她就聞見了那股清冷的味道,原來是陸珩俯身抬起了她受傷的手腕,「疼嗎,」陸珩問。
桑桑錯愕地仰起了頭。
第16章
落在陸珩面上的陰影斑駁,半掩不掩,像是暗夜中的海棠花,若是城中的小娘子見了怕是都要暈紅了臉。
桑桑卻沒心思注意到這些事,陸珩竟然問她疼不疼,還握了她的手腕去看!這簡直不像是陸珩。
桑桑驚訝的忘了回話,陸珩這般到底是為何,若是真的可憐她又何須叫她脫衣裳羞辱她。
等等,難不成是因為剛剛周紹南碰到了她?!
桑桑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她想起陸珩曾說過她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那就不可沾染任何旁的人,哪怕是不小心也不成。
桑桑睫毛微眨,可她只是他的丫鬟而已啊,陸珩你占有欲這麼強別人知道嗎?
桑桑越想越覺得對,陸珩就是占有欲這麼強的人。
書中寫道,陸珩幼時家中巨變,從此性情大變,陰鬱而占有欲很強,到了後期他對女主亦是如此。
只不過桑桑沒想到陸珩對下面的一個小丫鬟也會這般,不過是因為方才周紹南碰到了她而已就叫她脫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