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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桑桑抬起胳膊:「我在偏院裡都聽說世子身子逐漸康復的好消息了,他既然好了,我便也會好。」

    巫祁沉默了下,然後道:「世子的身子還未完全康復,但已經好了許多,日後需要的血不會那麼多了。」

    桑桑懂了,心道這就是說日後還是會需要血了,她還要無償獻血!

    巫祁剛要給桑桑診脈,就發現她手腕上纏著的紗布竟然滲出了血來,他心下微驚,說話的語速也快了些:「怎麼回事,你的手腕怎麼又流血了?」

    不應當啊,上次取血已經是好幾天以前了,按說傷口應該好的差不多了,怎麼會又滲血。

    桑桑咬著唇,她的眼眸天生清澈,時刻都帶著水霧的模樣,說話時不自覺就帶著楚楚之意:「怎麼會,我明明有好好上藥的啊?」

    巫祁醉心醫術,於醫道上更是頗有建樹,此時一見桑桑的傷就擰緊了眉頭,他解開了桑桑手上的紗布:「有些疼,你忍著些。」

    血跡斑駁的紗布被解開,露出模糊猙獰的傷口,那傷口還在流血,可怖的很,巫祁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疑惑道:「難道是我配製的藥膏不管用了……」

    桑桑蹙著眉毛:「巫醫,是不是取血太多,我的傷口都癒合不了了?」

    她說著就流下淚來,桑桑目光怔愣:「如果日後還要取血,我會死嗎?」

    聽了桑桑的話,巫祁忍不住心疼這個苦命的姑娘,可他什麼都不會說,只是道:「我會為你配製更好的藥的,」相信我。

    屋裡沉默了好半晌,桑桑才道:「我在這兒待太久了,甚至忘了外面的日子了,」她看著巫祁道:「你可以和我說說府里的路怎麼走嗎,若是日後能出了這道門,我就不會迷路了,」她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讓人無法不心疼。

    巫祁抿緊了嘴唇,他忽然就明白了桑桑的用意,她想逃走,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這麼篤定:「外面的世界很好,可人也很多,」他不想她做無謂的掙扎,他也幫不上她。

    桑桑不笨,她知道巫祁是在告訴她外面時刻有人把守,告訴她若是被人發現她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可是她不怕,所以她說:「總要試一試。」

    巫祁此行為陸珩而來,他身負巫族的使命,可在此刻,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幫一下眼前這個可憐的姑娘,於是他一面幫桑桑包紮傷口,一面說了府里的路線圖。

    臨走前,巫祁想說些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桑桑鬆了口氣,她默記了巫祁剛剛的話,將府里的路線牢牢記在了腦子裡,然後釋然地笑了笑。

    她想起那時說的突破口可能會是巫祁,眼下來看果然如此。

    書中有一段描述,在這個偌大的府里,除了小丫鬟寶珠以外,就只有巫祁曾幫過原主,他在日後試圖勸范老夫人放原主離開,但結果顯然,他失敗了。

    所以今日,桑桑在院中見到巫祁的那一刻悄悄地撕裂了自己的傷口,她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她想用巫祁這一點點的善意,好在巫祁果然應承了她,告訴了她路線。

    桑桑看著窗柩里透進來的天光,閉上了眼睛。

    第7章

    屋外檐鈴叮噹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桑桑從睡夢中醒來,她迷迷糊糊地想外面怕是又起風了。

    寶珠進了屋以後先撣了撣衣裳上的風雪,然後才進來服侍桑桑穿衣洗漱,她凍得臉蛋通紅:「姑娘,外面起風了,可還要出去散步?」

    桑桑身子骨弱,若是被冷風嗆到了可就不好了。

    桑桑搖了搖頭:「今天太冷了,還是不出去為好。」

    前些日子她一直外出散步,眼下身子骨已經好了不少,至少逃走是沒有問題的了,所以不必執著這一天了,省的著涼了,反而得不償失。

    寶珠用梳子給桑桑通頭,動作輕柔:「奴婢想著也是,好容易世子那邊兒需要的血少了,您正好趁此機會養好身子。」

    早些日子桑桑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自打世子身子恢復,桑桑也有時間喘兩口氣了,身子長了些肉,雖然還是瘦的很,但沒有那麼嚇人了。

    倆人說說笑笑,正在此時,門口響起腳步聲,寶珠連忙放下梳子去開門,她推開門就看見了安嬤嬤,然後恭敬地喊道:「安嬤嬤好。」

    桑桑也從奩台前起身,見了安嬤嬤就福了身:「嬤嬤怎麼一大清早就來了?」

    安嬤嬤笑了下,刻板的臉顯出幾分慈祥來:「昨兒寶珠遞話過來,說是你有事要說,正好我今兒得空,就早早過來了。」

    桑桑叫寶珠上熱茶,她親自給安嬤嬤倒了茶以後才開口:「嬤嬤,桑桑此次確實是有事的。」

    「什麼事,你儘管說罷,老夫人交代過,什麼都可著你來。」

    「是這樣的,奴婢在偏院裡聽說世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必日日吃藥了,」桑桑吞吞吐吐地道:「嬤嬤,既然如此,可否放奴婢出去,奴婢想祖母了……」

    桑桑說完就低下頭,顯得十分的乖順。

    安嬤嬤卻愣住了,她轉念一想桑桑已經在偏院裡待了一個多月了,一步都未曾踏出過門口,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是個命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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