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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甭管陸珩私底下是怎麼個情況,在面上他總是鎮國公府的世子,故而府里為著陸珩醒來熱鬧了好幾天,就連桑桑所在的偏院裡都能感受到府里歡喜的氣氛。
寶珠樂滋滋的捧過來一匣子點心:「姑娘,這是小廚房今兒送過來的,她們說你能吃些糕點了。」
自打成為藥引以後,桑桑的血就成了陸珩的救命良藥,為了保持血的純淨,桑桑吃什麼東西都是有講究的,不能吃任何生冷油膩的東西,更別提點心了,今天能送來點心說明陸珩的身子是真的好了很多。
這一個月來桑桑的嘴巴一點味道都沒有,好不容易能吃點有味道的東西,桑桑恨不能將這一匣子的點心都吃了,後來還是寶珠勸著拿了下去,說是吃多點心也不好。
桑桑忽然有些想笑,她現在過得委實不堪,竟連吃些點心都不能,她一想起以後的每天都要過這樣的日子,那真是不如去死。
桑桑又喝了茶潤潤嗓子:「寶珠,世子他現在好全了嗎?」寶珠不像她,還是可以出去的,因而寶珠是她能聯繫外界的唯一渠道。
寶珠就笑了起來:「奴婢是沒機會見到世子的,不過聽姐姐們說,世子已經全然清醒了,估摸著是好的差不多了。」
桑桑心想也是,先前巫祁總是來取血,自打陸珩醒來以後就很少來了,沒有這樣頻繁的取血,她的身子都好了不少。
許是屋裡的地龍燒的太熱了,桑桑將夾襖上的盤扣解開了一個:「寶珠,前些日子我幾乎一直在昏睡,也沒時間同你說話,現在想想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原來在府里做什麼活計呢。」
寶珠坐在床榻上,掰著指頭說了起來:「奴婢是個小丫鬟,沒伺候您以前都在廚房忙活,跟著灶上的李婆子學廚藝,」她說到這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是學廚藝,但廚藝可是傳家立命的本事,誰肯輕易教別人,所以基本上是在燒柴禾。」
桑桑懂了,寶珠的情況就類似於跟著師傅學習的徒工,得先做許多年白活,熬到後來年頭到了才能學到真本事。
寶珠其實還挺開心來伺候桑桑的,在灶上每天煙燻火燎的,還學不到一點真本事,伺候桑桑的活計輕鬆,月奉卻多很多。
桑桑想了想又問:「你也瞧見了,我一直在偏院裡,悶也要悶死了,」她笑了笑:「寶珠你給我講講府里各院的位置吧,將來我出去了也省的迷路。」
桑桑自然不想重複書里原主的結局,她要逃出去,可她剛進鎮國公府就被譴來了偏院,就算是逃跑也不知道從哪兒跑,書里也不會對這些細節進行描述,所以只能問別人了。
寶珠的臉皮紅了,她期期艾艾地道:「奴婢來府上也有三年的時間了,可一直住在灶上,府里管得嚴,去哪裡都是要報備的,所以奴婢……不知道。」
桑桑當真沒想到鎮國公府的管理竟然如此嚴格,她心道怪不得鎮國公府是大齊頂有名的勛貴世家,家教如此之嚴。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只有另想辦法了。
桑桑從榻上起身:「寶珠,陪我出去走走吧。」
想要逃跑一是要有路線,二則是要有力氣,若總是病歪歪的身子,走兩步就喘,她怕是剛出門就被人捉住了。
寶珠從迎門百寶嵌櫃裡取出一個大紅色團花紋的斗篷給桑桑披上,又給桑桑戴上了鑲兔毛的連帽:「姑娘,好了,咱們出去吧,」她看的眼睛都不想眨了,穿著艷麗的桑桑,美的就像一幅畫。
桑桑雖然不知道古代的物價,但這斗篷的料子顯然是極好的,摸上去猶如羽緞一般,范老夫人果然沒有虧待她,類似這樣的身外之物一直源源不斷地送進偏院裡。
桑桑的步子還有些不穩,她扶著寶珠的手,偏院裡落了雪,踩上去吱吱格格的,她緩緩地吐了一口氣,總算是能站起來走路了。
現下正是隆冬時節,屋外頭冷得很,冷風泛進骨子裡,生生的疼。
桑桑穿著暖和的斗篷,自是察覺不到什麼,她看向院門口把守著的兩個護衛,心下暗暗感嘆,這倆人日夜看守,雖有人換班,但這樣冷的天氣也依然堅持,當真是了不得的心性。
又走了一會兒,桑桑覺得有些累了,她氣喘吁吁,香汗淋漓,桑桑無奈的嘆氣,她的身子還是太弱了些,日後還要多走走。
正待桑桑喚寶珠一起進屋的時候,偏院裡忽然多了一個人,他一身玄色衣袍,眉眼俊美,不是巫祁是誰。
桑桑衝著巫祁笑了下:「您來了。」
桑桑穿著大紅色的斗篷,烏髮紅唇,站在風雪裡竟像是畫中人,巫祁的心驀地跳了一下,他忽然不知道同桑桑說些什麼,只是抿著唇。
桑桑心道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巫祁長著一張風流多情的面孔,實則竟是個不識世物的青澀公子哥,她失笑道:「進屋吧,外面冷。」
進得屋內,暖氣撲面而來,寶珠把斗篷掛在衣櫃裡,然後就去外間守著了,燃淅錁褪a松i:臀灼盍礁鋈恕
桑桑坐在椅子上,她如常掀開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這是巫祁來瞧她的日子,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巧,倆人在院子裡就遇上了。
巫祁將手指搭在桑桑的腕上:「看起來桑桑姑娘的身子好了許多,竟能出去走動了,」他說著又示意桑桑換另一隻手腕,好診治的更準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