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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4:54 作者: 白糖奶兔
    好在這段路偏僻,往來沒什麼人,若不然可就惹了事了。

    秋桐渾身顫抖,她還要說什麼,桑桑忽然拽了下秋桐的袖角,她暗暗示意了下秋桐,在這樣的地方,千萬不能行差踏錯,一點錯兒興許就能要了命。

    秋桐此時緩過勁兒來了,她咽了咽口水,握緊了雙手:「是秋桐不莊重,還望婆婆不要見怪,」聲音磕磕絆絆的。

    那牙婆也不想惹事,畢竟這是國公府,因而吐了口惡氣道:「給我老老實實的,」說罷就甩頭走了。

    桑桑和秋桐連忙跟了上去。

    像是鎮國公府這樣的地方,只比皇室差一截兒,任是什麼人進來都要老老實實的,牙婆更是要謹小慎微了,她面對著國公府里的嬤嬤,面上攢出了笑:「安嬤嬤,這便是這回來的丫鬟了,」恭敬的不得了。

    安嬤嬤差不多四十多歲的樣子,頭髮梳成了一個整整齊齊的髮髻,身上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袍子,看著就很是嚴肅。

    可那安嬤嬤卻沒有怎麼仔細打量桑桑和秋桐,只是對牙婆道:「還是按先前的規矩吧?」

    牙婆的背脊又彎下去幾分,恭謹道:「嬤嬤放心,老奴辦事自然是妥當的,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買來的丫鬟,一點差錯都沒有。」

    安嬤嬤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小丫鬟:「鶯兒,領著這倆個走。」

    喚做鶯兒的小丫鬟過來領著桑桑和秋桐走,牙婆看著兩個小姑娘的背影,心裡還是不可抑制的打了個突兒。

    這樣的差事不是頭一回了,她一向和鎮國公府交好,許多採買丫鬟的事都是經由她手,可自打一年前,安嬤嬤卻忽然提出了要求,她要固定生辰的小姑娘!

    出生的年份和生辰要一模一樣的,還要女子,這可當真是怪異至極,這樁生意難做,她隔了許久才又尋到桑桑和秋桐。

    一波又一波的人送進去,牙婆忽然覺得有些冷,這到底是個什麼由頭?她不敢往深里想。

    安嬤嬤見牙婆沒動,就道:「怎麼,可是還有什麼事沒辦妥?」銀錢也是給了的。

    牙婆連忙笑道:「老奴忽然想起家裡的孫兒來了,這才有些走神。」

    安嬤嬤沒多想,她知道牙婆的兒媳婦剛剛給牙婆生了個大胖孫子,牙婆向安嬤嬤告辭:「此間差事已了,老奴就先走了,」她暗暗祈禱桑桑秋桐倆個好運。

    桑桑跟在鶯兒的身後,走過了一道道的角門和抄手遊廊,終於到了桃香居。

    鎮國公府雕樑畫棟,即使是丫鬟住的地方也很是不錯,比村子裡好上不少,鶯兒將桑桑和秋桐引進屋裡:「這便是你們倆的住所了,你們先安心住著,待有事了就會有管事嬤嬤過來的。」

    桑桑忽然笑了起來,像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她的笑中帶著怯怯不安:「鶯兒姐姐,我們什麼時候上值啊?」

    鶯兒的笑就帶了幾分僵硬,胡亂道:「約莫著得倆三天的光景,你們倆安心住著,這裡什麼都有,」她說完便合上了門走了。

    一旁的秋桐終於鬆了口氣:「可算是安頓下來了。」

    桑桑卻覺得這其中太怪異了,不只是鶯兒,還有安嬤嬤,她秀美的眉毛微蹙。

    秋桐連忙給自己倒了碗茶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然後支支吾吾道:「桑桑,你說剛剛咱們看見的……是什麼啊?」她的神情中全然是害怕。

    桑桑知道秋桐的性子簡單,一點小事都會害怕,就安慰她:「興許是那姑娘受了傷,這才被攙扶著過去呢。」

    秋桐一想還真像,她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方才是我想歪了,我還以為是這府里的陰私事呢。」

    秋桐的臉默默紅了,她打小聽多了神鬼狐仙的故事,可現在卻覺得桑桑說的頗對,果然是她想多了。

    秋桐性子簡單,這事在她那兒就翻篇了,可桑桑卻知道這內里確實有古怪,可這古怪在哪兒,一時半會兒還想不通。

    建康城很大,從保定府到建康雖然離的較近,但也要不少腳程,坐馬車過來的時候又擠了那麼多人,沒一刻能安心合眼的時候,秋桐早已經困極了,她將包裹放在桌子上:「桑桑,咱們先睡會兒吧,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她說完就合衣躺在床上。

    桑桑的身子也很是疲憊,她把外裳脫下來,躺進了溫暖的棉絮里,她閉上眼睛,可怎麼也睡不著。

    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日子,她怎麼就穿越了,還進了這麼個怪異的鎮國公府!

    沒錯,這府里處處透露著怪異,且不說先前秋桐看見的流血的女子,就說安嬤嬤,安嬤嬤竟連看她和秋桐一眼都沒有……

    這時代雖說丫鬟不值錢,可好歹也是買來伺候主子的,怎能連相看都未曾,再說鶯兒,鶯兒面色僵硬,當她問及上值時,竟支支吾吾,按說這時候都會給她們講些需要注意的事,到底是來服侍主子的。

    最後一點,她和秋桐過了年就要十五了,哪有大戶人家買這麼大的丫鬟的,除非是買來做通房丫鬟。

    桑桑又搖了搖頭,不對,都不對。

    這般胡思亂想,桑桑終於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很沉,還是秋桐將她喚醒的,秋桐坐在床邊笑:「沒看出來你是個能睡的,竟睡到了晚膳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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