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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3:11 作者: 溫酒煎茶
薄明煙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明明沒有多餘的表情,立體濃艷的五官裹著的攻擊性和凌厲感都被一種溫熱的氣息收斂,片刻後,她眉梢輕輕挑了一下。
莫名地透出一份雅痞的感覺。
孟栩然的心跳全被她這一挑眉給挑亂了:「癢了就止癢,指不定,撓撓就爽了呢。」
交錯的兩條腿慢慢地放下。
沿著薄明煙漂亮精緻的腿側輪廓線磨磨蹭蹭地落下去。
行為舉止有多放肆,從脖頸暈染出來的緋色蔓延的就有多快,色澤就有多濃郁。
耳根一熱,薄明煙找不到再合適的詞形容孟栩然,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像孟栩然這樣的人,可以面不改色地將曖昧攪弄得更加濃郁,不遮不掩地將所有隱晦的、一般人羞於宣之於口的話,以嬌柔的語調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而孟栩然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她說話是豪放大膽,做事是肆意妄為,但偏偏,她自己就是最先害羞的人。
不至於太放浪,也不至於太內斂,夾在其中,所產生的效應,會讓人慾罷不能。
薄明煙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冒出了極其強烈的衝動,想把這句話實施在孟栩然的身上。
但餘光瞥見當下的環境,很快,就有另一種莫名的、難受壓抑的情緒壓了上來。
孟栩然的腳勾過她的腿,扯出痛感,薄明煙很輕地「嘶——」了一聲,回過了神,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腿側。
膝蓋往下一點的位置,雪白的肌膚被指甲剮出了一道紅痕。
旖旎的氣氛頓時散了一些。
薄明煙緩了緩情緒,埋汰道:「你這爪子撓得不是爽,是疼。」
孟栩然撇了撇嘴,勾著脖子低頭看:「給我看看,疼得厲害麼?」
「還好。」薄明煙說,「小爪子該剪剪了。」
孟栩然抬起腳看了眼說:「是有點長了,怪不得今天穿鞋子還有點疼呢。」她話鋒一轉,撒嬌道,「你幫我剪好不好。」
「先洗澡,軟化一下比較好剪,」薄明煙揉了揉她的頭,「別感冒了,我去給你拿衣服。」
孟栩然「嗯」了一聲,垂放在身側的手捻了捻掌心下的浴巾,指尖從掌心摩挲過。
門關上,薄明煙倚著門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她撩了一把頭髮,將泳衣散開的系帶系回去,先燒了一壺熱水,隨後打開了孟栩然的行李箱,下意識地按自己的習慣拉開了內封口袋,裡面沒有內衣,只有一個本子,是很老舊的帶鎖的日記本。
——「哦!我知道了,你那個日記……」
傅珺雪沒說完的半句話從腦海里一閃而過。
日記里有什麼?薄明煙長睫顫了顫,指尖碰觸到日記本的封面,蜷了又蜷。
「滿滿~我快洗好啦,衣服呢?」
淋浴間裡傳來孟栩然的聲音,薄明煙收回神思,應了聲「來了」,把拉鏈拉了回去,翻找到黑色的蕾絲內衣和衣服,起身走到淋浴間門口,開了門遞給孟栩然。
被熱氣熏得粉白的手臂探出來,還附著沒擦乾的水漬,沾到了薄明煙的小臂上,孟栩然接過衣服,用指尖勾著內衣系帶晃了晃,拖腔帶調地說:「謝謝滿滿~」
「……」
趁著孟栩然吹頭髮,薄明煙進浴室里沖洗,溫熱的水從花灑里落在眉眼之間。
薄明煙閉了閉眼,她一閉眼就是孟栩然當著她面,側轉著身,欲遮還羞地穿衣服的景象。走之前某人還勾著她又吻了一通。
差那麼一點就要動手幫她把衣服給脫了。
薄明煙形容不出當時內心的感覺,是悸動的,是對孟栩然蠢蠢欲動的。
成年人之間褪去了青澀與懵懂的極致拉扯。親吻與撫摸都是你來我往的挑逗,是發酵空氣里的曖昧與意亂情迷,是乾柴遇上火星子,動輒就足以燎原。
可就在無意之間瞥見鏡子裡的自己時,她腦海里驀地冒出了幼年時無意撞見的景象,模糊不清,頃刻間,腦袋暈暈沉沉,胸口漫出若有似無的噁心感。
薄明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撥轉了一下水龍頭,將所有的情緒都湮滅在溫水裡。
等吹乾了頭髮出去時,孟栩然正歪坐在沙發上,細細剪著手指甲,茶几上放著手機,開了免提,裡面溫潤的女聲絮絮叨叨說些什麼。
聽語氣,像朋友,又不太像。
薄明煙走近了,孟栩然將指甲剪遞給了她,捏著指甲剪的手瑩潤白皙,指甲修得圓禿,薄明煙接指甲剪的動作微停了一下,孟栩然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輕「嘖」了一聲。
論禿的程度,半斤八兩。
等薄明煙坐下,孟栩然拿起手機關了免提,將如玉一般的腳翹到了薄明煙腿上,小巧可愛的腳趾動了動,薄明煙半垂著的眼眸也跟著動了動,她側目看了孟栩然一眼。
孟栩然對上她的視線,單邊眉毛輕輕一挑,眼睛彎成了月牙。
很快她表情收斂了點,眉頭攏了一下又鬆開。對著手機那端果斷拒絕:「不要,上次回家那個樣你是忘記了麼?小滿?就還讓蔡叔幫我把小滿送回來唄。」
出遊前一天,孟栩然委託蔡叔將小滿送回了老宅,薄明煙猜測手機那端的女人應該是孟栩然的媽媽。她沒多聽,垂下頭,像捧著一個工藝品一般輕輕捏住了孟栩然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