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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3:11 作者: 溫酒煎茶
大概是太冰了,反襯得別處格外暖和,溫熱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
她的手臂被孟栩然環抱在懷裡,陷落溫軟。
手也被孟栩然握著,涼得像冰塊, 薄明煙怕冷, 忍不住蜷了蜷手指,隨後,五指穿過孟栩然的指縫, 扣緊了。
溫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過脖頸,激得她猶如被放在火上煎烤。
這火還是一簇一簇地冒。
捂熱了孟栩然,薄明煙嘗試動了動腿,她是想要往旁邊挪一挪,結果腿麻了, 動一下麻筋就抽搐。
薄明煙不自覺地抬了一下膝蓋。
觸感微妙且清晰,薄明煙整個人愣住。
耳邊驟然響起一聲輕聲低哼。
薄明煙麻了的那條腿, 麻筋被彈撥的反應慢半拍地上躥,似乎連頭皮也麻了。
孟栩然仰頭,柔軟的唇瓣貼著薄明煙的耳朵, 沒有一觸即收,就那麼若有似無地靠著,靜置了有四五秒。
大概是因為薄明煙沒有偏頭避開,孟栩然蠢蠢欲動。
有些想法就像是少了約束,如蟄伏了一整個冬季的野草破土而出,
孟栩然眼睫顫了顫,吻上了薄明煙的耳垂,沿著耳輪緣攀升。
緩慢地描摹勾畫出耳廓結構,氣息如落筆時的墨,漸漸洇染開。
猶如在薄明煙心頭火上撒了酒,燎原火勢燎燒著她理智那根弦,她咬著牙,極力抑制發出聲音,她閉著的眼睛,羽睫微不可察地扇動著。
不見薄明煙有反應,孟栩然才放過她的耳朵,輕喃:「真睡著了啊……」
話音未落,薄明煙從她懷裡掙脫出來,翻了個身,按扣住孟栩然的後腦勺吻上她柔軟的唇瓣,輕輕咬住,而後從她唇畔流連到耳邊,吹氣。
孟栩然耳朵敏感,她又嬌氣得很,沒薄明煙能忍,立馬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推拒薄明煙,偏過頭往一旁躲開。
薄明煙慢慢鬆了手放開她,躺回枕頭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側躺著盯著孟栩然看,等孟栩然也躺好後,問:「哪有這麼□□覺的?」
「世界這麼大,無奇不有。」孟栩然接茬。
薄明煙嗤了一聲:「就你這麼個陪法,誰睡得著?」
孟栩然眸光微動,饒有興致:「為什麼睡不著?」
薄明煙聲線喑啞:「你說呢?」
房間的燈早在孟栩然上床時就關了,輕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能清晰地感受到溫熱的、細微的、克制的呼吸撲撒過來。
孟栩然翻身坐起來,她盯著薄明煙看了好一會兒,在昏暗中慢慢看清了她的五官,而後,低頭吻上薄明煙的唇。
孟栩然如瀑布一般的青絲隨著低頭落在薄明煙的手上,薄明煙撈起一縷烏黑的髮絲,用指尖繞著,再抬手,看它綢緞一般順滑地從指尖溜走。
薄明煙垂手在身側,碰觸到了真正的綢緞,是真絲睡裙的裙擺,她指尖蜷了又蜷。
孟栩然她撫著薄明煙的側臉,順著她精緻的下頜向上,碰到耳朵,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她的耳垂。
她細緻地親吻薄明煙,反方向的。
柔風細雨輕點在紐扣上,似滴落在一層薄冰上。
仿佛都能聽見冰裂的聲音。
鼻尖縈繞著的全是熟悉的香味,屬於她的沐浴乳香氣,洗髮水的香氣,但又不是她自己的那種氣味。
甜膩的玫瑰味,融合了薄明煙冰冽的氣息,衍生出了另一種氣味。
孟栩然很喜歡這個味道。
很像冰雪融化後暖陽下綻放的花香。
孟栩然又吻上了薄明煙的唇,將她的唇瓣含在自己的唇間。她在趁人之危,她很清楚,喝醉的是薄明煙不是她,意識清晰又混沌,清晰的是她知曉行為意義,混沌的是,克制不住地想要更進一步。
柔軟的髮絲如綢如瀑,隨著透窗穿進來的月光,緩緩流淌。
孟栩然微微拉開了點距離,眸光從垂落的長睫投下,借著清冷月輝,她看著薄明煙的眼睛。
真可惜在輕暗的環境裡,看不太清那雙漂亮如寶石的煙青色琉璃珠。
也看不分明薄明煙天生紅艷的唇如今是什麼模樣。
孟栩然撫過薄明煙的眼角,指腹落在她的唇上,柔軟豐潤。
薄明煙微微起唇。
接吻是會上癮的,孟栩然低下了頭,又覆在了薄明煙的唇上,吻到彼此喘不過氣,她拉開了了距離,在幽暗中憑藉感覺,親了親薄明煙的眼睛、鼻尖和臉頰。
這是造物者最傑出的佳作,細緻的雕刻品,無論是五官輪廓還是身材比例,一筆一划皆是用心。
孟栩然在心裡喟嘆了一聲,照著無比清晰的輪廓描摹,像是想捏出一模一樣的工藝品。
薄明煙忽然咬了她的一口。
孟栩然一僵,被咬得有點疼,孟栩然控制不住地蜷起手。
薄明煙蹙緊了眉頭,輕哼了一聲,幾乎是聽不清的聲音。
孟栩然猛地鬆開手,手足無措抱薄明煙,哄著道歉。
在昏暗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感覺就被放大了好幾倍。
薄明煙腦袋暈乎乎的。
她開始分不清楚,晚飯期間半瓶酒的量,究竟是微醺,還是後勁了。她只知道,無論是哪種,她都在以這個為藉口,麻痹那個被束縛的自己。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薄明煙就察覺到了父母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她似乎還無意之中撞見過一次,薄明煙不記得自己看過的景象了,但她記得那段回憶成了她的夢魘,接連幾日的噩夢,直到發燒後忘記,以至於,但殘留的影響深深地刻在了薄明煙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