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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43:11 作者: 溫酒煎茶
這一聲不輕不重,卻扎得薄明煙一驚,連忙收回了手。她抬了抬眼皮,視線掠過近在咫尺的粉唇。
再往上,和孟栩然四目相對。
孟栩然眉頭緊蹙,那雙溫潤的棕色瞳眸就像是蘊在水裡的琉璃珠,淚汪汪的,斂著點沒睡醒的迷離和山雨欲來的嬌惱。
此時此刻,屋裡靜默到針落可聞,氛圍尷尬至極。
薄明煙鎮定自若地移開眼。
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慌亂不已。
該說什麼?她到底擰了什麼?孟栩然是被她擰疼了醒過來的?
孟栩然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你做春夢了麼?」
猶如平地一聲雷。
薄明煙呆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麼?」
聲音低沉微微有點啞。
孟栩然眸色暗了點,微微轉開瞄了眼薄明煙已經拿開的手:「那不然你擰我……幹嘛?」
微妙的停頓,懶洋洋的拉長的音調。
草……
薄明煙差點就要飆國罵了,本以為這已經是炸得她內心情緒波濤翻湧的雷。
沒想到後面還有更刺激的。
孟栩然揚了揚眉梢,慵懶的眸光往上抬去尋薄明煙的眼睛,桃花眼添了一分瀲灩,她舔了舔唇,慵懶地添了一句:「還啃我嘴巴,還摸我。」
語氣里含了點無辜地控訴,她剛醒,聲音帶了點鼻音,聽起來奶聲奶氣的,更像撒嬌。
撓的人耳朵癢,耳根燙。
薄明煙揉著耳垂,倏然抬眸。
視線相撞,一觸即收。
薄明煙感覺這會兒的自己就像個發熱包,而且是快燒炸了的那種。
!不僅擰,還摸?還啃?是啃不是親。她是一個人太久,饑渴成餓狼了麼?
薄明煙想尋找一個突破口冷靜分析這話的真假,但她被衝擊得靜不下心,剛睡醒的大腦也有點鈍。
還有,孟栩然根本就不打算讓她平復心情,聲線細細的,語調驚奇道:「你真做春夢了啊,臉這麼紅。」
「……」薄明煙閉了閉眼,想翻身,又怕被說是心虛,便改成了平躺,淡定地否認,「熱的。」
她把空調又調低了兩度。
「哦~」孟栩然尾音拖得長長的,顯然不信。
「……你說我擰你又啃你……還摸你……」薄明煙平復下情緒,大腦開始火速運轉,很快就發覺這事不太對,她音調放輕,柔聲分析,「不管是先擰還是先啃或者是先摸,你都會醒過來,避免第二件第三件事的發生。如果是同時。你唇色應該比現在紅,我醒來的時候我倆面對面,我手也都在前面沒繞到你後面。」
孟栩然問:「所以呢?」
薄明煙回:「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只是擰了你?」
正常人被擰又被啃醒了應該會把她推開,孟栩然這麼驕矜更不可能躺著不動由著她胡作非為。
「嘖,你是覺得我在騙你咯。」孟栩然眯了眯眼,手肘撐起上半身,湊近薄明煙,勾眉揚眼,在她耳邊吐氣,「需要我案件重演給你看麼?」
酥麻感從耳廓躥遍薄明煙全身。
孟栩然視線從半垂的眸子裡投落在薄明煙的唇上,她手指繞著薄明煙胸前的一縷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尖夾著的那一撮畫圈圈,逡巡在上方。
不知道哪一秒手就會落下來擰一下。
或者傾身過來啃一口。
薄明煙心跳如擂鼓,推開孟栩然的手,不自覺地抿了下唇說:「不需要。」
「行吧,你不信也沒辦法。」孟栩然手托這腦袋側躺著,臉上掛著淺笑,長發散落在肩頭,姿態慵懶,說話閒散。
這話說得薄明煙就像個占了人便宜還死不承認的渣渣,此時,她有種極其強烈的有苦說不清的感覺。
不論是和好友鹿喲還是和孟栩然的姐姐傅珺雪同床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怎麼和孟栩然睡就這樣了?
薄明煙坐起身,溫吞解釋道:「抱歉,我以前和別人睡沒發生過這種事,一時有點不敢相信。我跟你道歉。」
孟栩然唇角笑意斂下,眸色沉了沉,聲音低輕:「那你現在睡相還真是不太好哦,下次可別和別人同床了,省得霍霍別人。」
「……」薄明煙好脾氣地點了點頭。
「睡相」這個詞,勾起了薄明煙昨晚的回憶,她只記得孟栩然睡覺有多不老實,對於自己又「摸」又「啃」這事一點印象都沒有,「擰」還是因為某人纏得太緊了,她還以為自己在和八爪魚大戰。
薄明煙想了想,覺得孟栩然這句提醒不僅適用於自己。
「你最好也別和別人同床。」薄明煙邊說邊掀開被子下床。
睡袍擺都卷到大腿根了,她腿移到床沿,舉手投足之間,睡袍又往上去了點,裡面淺藍色的邊角都露出來了點。
孟栩然眨了眨眼,心不在焉:「嗯?」
薄明煙一無所覺地穿上拖鞋,想著剛剛被孟栩然逗得羞窘,挑了挑眉,有意逗回去道:「你昨天說自己睡覺很安分?是堪比睡美人的睡相?」
「有問題?」
孟栩然說這話有點虛,她從小睡覺就不老實,從床上睡到地上都是常事。
「扯被子,把旁邊人當抱枕纏得緊緊的,還哭著說些聽不清的夢話。」薄明煙從床尾繞到飄窗那兒,側頭睨了孟栩然一眼,似笑非笑,「你這睡美人是八爪魚變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