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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38:39 作者: 木浮生
然後,過了兩分鐘,曾鯉來了一條簡訊。
「沒有警察找你吧?」
艾景初本來在叫一個學生回答問題,一邊聽著一邊垂下臉將桌面的手機按開。他讀到這幾個字,頓時想起曾鯉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俊不禁。
台下第四排那個女生已經回答完了,站在位置前等著,沒他的示意,她不敢坐下去,卻遲遲不見艾景初說話。過了幾秒鐘,待艾景初斂起嘴角,又一次抬頭看台下的時候,臉色已經一片清明,再無別的神色,淡淡說了一句:「答案還不夠嚴謹。」然後,便將手機收了起來,繼續專心上課。
過了半個小時,曾鯉收到艾景初的簡訊回復,只寫了兩個字----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珍惜作者勞動成果,雖然不是V文,但是若無授權也請勿隨意轉載。當然,我這話肯定沒啥效力,,,如果硬要轉載,請註明首發地址。--------
另外,葛伊是在東山酒店裡給小胖墩小盆友做救護,然後沒注意還被艾醫生說了一通的那個師妹啊。忘記了麼。
上一章寫完後,有種圓滿的感覺==所以真氣一泄,就卡了。
就像有的同學說的那句話,「穿越千山萬水歷盡萬難,不過就是為了與你相見。」我寫了八萬字,就是為了寫到艾老師說的那句我叫艾景初……
表每天來刷,我看到留言會好內疚好糾結,最後就會沒勇氣看留言了。
愛乃們╭(╯3╰)╮
☆、7----2
曾鯉不是個磨嘰的人,既然對方都說了沒事,她也懶得繼續瞎操心,免得讓人覺得煩。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因為工作上事情多,加上剛開學咖啡館也很忙,她就這麼匆匆忙忙地過了。
周末的時候,網站的幾個朋友約好吃晚餐,曾鯉便將到她小蝸居里蹭飯的伍穎一同帶了去。吃過飯,寧峰說有幾張網站搞活動還剩下的電影票,伍穎最愛看電影,便一口答應著不看白不看。於是,八九個人一起去了影院。
男的和男的坐,女的跟女的坐,而曾鯉正好夾在寧峰和伍穎之間。剛看了個開頭,曾媽媽就來電話。她的鈴聲很大,急忙接起來。
「上回的事情怎麼樣,你好歹跟人家回個話啊?」曾媽媽披頭就問。
「什麼怎麼樣?」電影正處於開場的小高cháo,曾鯉沉溺其中對於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秦阿姨給你介紹那男的!」
「哦。」
「人家說了,對你挺滿意的,說給你打過電話,但是沒打通,都十來天了,不知道你是怎麼個想法。」
「我在看電影,回頭說。」曾鯉一臉無奈地收線。
她將手機隨手捏在手裡。這時,伍穎的飲料瓶子掉地上,滾到曾鯉腳下。曾鯉隨手彎腰替她拾起來。她彎腰後,手裡那個還沒鎖鍵盤的手機,被不小心撥了個電話出去,而號碼是艾景初的。
此刻的艾景初,正堵在回家的路上,周末的晚高峰比平時要持久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又出車禍了,正處於單向放行,每輛車都是以龜速緩緩前進著。
他見手機響了起來,瞄了一眼車子中控台上液晶屏顯示的號碼,然後按下方向盤上的接聽鍵。
「餵----」他說。
那邊沒聲音。
過了小半會兒,他又餵了一下,對方還是沒吱聲,接著他又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衣服的摩擦。
他便知道是她無意間撥出來的。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遇見,幾乎可以說經常了。因為他的姓比較特殊,A字母開頭,在很多人電話薄裡頭都是排在最前面的聯繫人,於是,時不時都會被隨手誤撥。
前面的車又挪了兩三米的距離,他跟上去遲了些,旁邊車道的一輛計程車見他們這邊挪得快些,便想變到他這根道,卡在面前去。那司機方向盤甩得極快,本來堵車大家都挨得近,他聽著電話一走神,差點磕人家尾箱上,幸好剎車踩得及時。
待他重新起步朝前的挪的時候,瞄了一眼中控的顯示屏,電話還通著……
另一頭的曾鯉已將手機放在身側的大衣口袋裡,和伍穎分享著一桶爆米花,咯吱咯吱的。
熒幕上,一個美國人拿了把噴火槍對敵人噴了起來,所及之處一遍火海,隨後還扔起來燃燒彈。
「想起以前美國佬就用這東西我們人民志願軍,就覺得殘忍,活活給燒死了也不敢動。」伍穎說。
「你說的是黃繼光?」曾鯉說。
「黃繼光是堵槍眼的那位。」伍穎沒好氣的說。
「堵槍眼的不是董存瑞麼?」
「曾鯉,你沒治了。」伍穎翻了個白眼說,「我黨教育了你十六年,算是白搭了。」
看完電影,寧峰主動要送曾鯉和伍穎回家。
伍穎說:「好吧,反正懶得打車。不過我要去醫院,和曾鯉家不是一個方向。」
寧峰答:「沒關係,我先送她再送你。」
曾鯉瞅著寧峰的背影,突然覺得剛才自己真傻,居然坐在中間擋了伍穎的桃花。伍穎不是第一次和他們出來吃飯,她以前居然沒怎麼看出來。而伍穎自己則完全一副茫然地以為寧峰真的只是想送人回家。
曾鯉擺手說:「你送伍穎吧,她要去醫院,我回家比較方便,搭公交都不用倒車。」
她一個人上了公交車,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然後才慢慢地回了曾媽媽的電話。
「我給你說,曾鯉,今天我碰見一個老街坊,說是老太婆的房子要拆遷了。」
「拆遷?拆了幹嘛?」
「縣裡要辦一個豆腐乾的食品工業園,正好要徵用那塊地,正在挨家挨戶發表調查,你也留個心,別又給那些姓曾的耍得把戲給騙了,他們家沒一個好東西,都惦記著你那一份,明明是你的名字,還占著不給,就欺負我們娘兒倆……」曾媽媽口若懸河地說個不停。
曾媽媽口中的老太婆便是曾鯉的奶奶。
曾家本來在縣城裡有個四合院,後來幾十年前大伯結婚的時候分了家。老太太一個人就留了個小偏房,其他分給幾個兒子。曾鯉的爸爸因為頂替了老爺子在廠里工作,有個飯碗,於是沒有分到。
老太太大概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又惦記著跟著母親外嫁的曾鯉,怕她沒親爹受委屈,於是過世之前,託了個熟人又花了點錢,將自己那間屋子的產權過給了曾鯉。
這事,是背著其他兒子兒媳辦的,直至老太太過了世,大伙兒才知道。那一下,差點鬧翻天了,幸好是喪事辦完後才東窗事發,不然指不準會把老太太從棺材裡搖起來說清楚才行。
然後,那房子名字是曾鯉的改不了了,但是一直被他們占著。
連曾爸爸也不樂意,覺得女兒分了本該屬於他的那一份。
曾媽媽去鬧過幾回,無奈鞭長莫及,就擱下了。
眼見曾媽媽在電話里又要把幾十年的舊帳翻出來嘮叨一遍,曾鯉便說了句:「媽,電話快沒電了。」
曾媽媽這才想起另一件事情:「趕緊給那個顧海東去個電話。今年自己都25了,你這也嫌那嫌,究竟要找個什麼樣的,你自己掂量。別東挑一盞,西挑一盞,最後挑了個漏燈盞,見好就收吧。」漏燈盞是曾鯉老家的家鄉話,指漏油的劣質油燈。
「知道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跟她媽還有伍穎媽一樣,以前生怕女兒談戀愛,結果忽然一下又更怕她嫁不出去。
「還有,」曾媽媽補充,「你那個心也別擱在於易身上,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舔著臉給他留地方呢?」
一聽到於易的名字,曾鯉的眼眶呼啦一下就紅了,不再說話,一言不發地掐了電話。
隨後,她靜靜地捏著手機,坐在回家的車上,眼睛盯著窗外的霓虹燈,半晌沒有動一下。
過了片刻,她整理了下心情給上次那男的去了個電話。
給她介紹相親對象的是曾媽媽的朋友,姓秦的阿姨,人非常兇悍,一張嘴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周圍沒有人不害怕。曾鯉自然也惹不起她,所以連帶那位相親對象也不敢怠慢。
「你好,是顧海東嗎?我是曾鯉。」她說。
「哦哦哦,你好。」
「聽說你前幾天給我打過電話,不好意思沒接到。」她好脾氣的解釋。
「沒事沒事,那你現在有空嗎?吃過飯的話,看場電影吧?」
「我剛從電影院出來。」
「哦!」電話那頭的顧海東,又說:「那喝杯茶,咖啡也行。」
曾鯉本想直接拒絕他,想起秦阿姨那彪悍的臉,還是忍住了,隨口答:「好吧。」趁機沒有其他人,兩個人說清楚也不錯。
於是,曾鯉在下一個站下了車,打了個的士去約定的地點。到的時候,顧海東已經坐在那裡等著她了。
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顧海東開始進入了正題。
「聽說你還從來沒談過戀愛,真的假的?」顧海東抿了一口咖啡,不陰不陽地笑了下。
「秦阿姨說的?」
「嗯,你今年馬上就25了吧,25了以前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有點……」說完,他又假笑了下。
曾鯉看著他的笑臉突然就有了一種違和感。不知道這個社會怎麼的,如果一個女的一把年紀了還沒談過戀愛,有些人就會覺得人家有問題,要是談過說不準又得質疑人家是不是良家婦女了。
她突然有些不悅,便說:「他們估計想留個好印象吧。」
「那----」
曾鯉故意欲蓋彌彰地答:「算了,他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吧。」
顧海東不出所料地誤會了。他本來對曾鯉挺滿意的,工作滿意,模樣也滿意,看起來也很安靜,就是對沒談過戀愛這一項覺得很假,沒想到卻套出這麼一句話。於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摸出煙盒抽起煙來。
此刻,曾鯉倒是很想跟他借根煙,好徹底地顛覆下自己形象,但是又怕他將狀告到長輩那裡去。
兩個人半晌沒話說了。
曾鯉有點後悔,剛才來的時候沒和馬依依或者伍穎約一下,十分鐘來個電話什麼的,好找藉口開溜。
就在鬱悶的時候,曾鯉的手機響了下,來了條簡訊,而發信人居然是艾景初。簡訊里只寫了四個字:「是邱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