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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38:39 作者: 木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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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童鞋覺得這一章象柯南,哈哈,因為懸疑推理小說里有一種"夜宿風雪山莊"模式,就是唯一得下山路沒有了,受害者一個又一個死去,兇手就在我們之間。嘿嘿。

    乃們上一章的留言是偶滴大動力,所以最近勤快地都不認識我自己了。哈哈哈。繼續求動力!

    另外----偶滴《良言寫意》三年後因為數次缺貨,如今換了個新封面美美地上市了。

    一個不會貼圖,也不會貼按鈕連結,又想打廣告的人此刻心裡好糾結……

    ☆、4----2

    他倆一起從北樓的醫務室走廊走了出來,到分岔路口,艾景初對曾鯉說:「你站在裡面等我下,我去把包拿來還給你。」

    他口中的包是指剛才曾鯉給他送去的那個。要是他現在不還給她,也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去了,她還急不急用。

    曾鯉想起那包里還有別人的東西,「我跟你去取吧,反正我回去一時半會也睡不著了。」

    艾景初默然同意。

    她跟著他一起走進行政樓,然後乘電梯到了六樓。

    他用房卡開門,曾鯉猶豫了半天不知道是進去還是在門外等他。

    哪知,門一打開,就聽到艾景初的手機在響。大概他剛才離開的時候很匆忙,手機也沒帶在身邊。鈴聲從臥室里持續傳來,不知道已經響了多久,他只得快步地走進去接。

    曾鯉就這麼站在門外,恰好有人從電梯裡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曾鯉。那男人一路走一路好奇地打量她,那不加掩飾的眼神一直瞅到本人拿出房卡打開艾景初隔壁房間。

    這大半夜的,一個女人站在昂貴的行政樓套房門前,門開著,卻不進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曾鯉覺得對方肯定在揣摩自己的職業。

    她朝天花板望了望,鼓足勇氣朝裡面里邁了兩步,迅速地關上門。

    只有客廳和臥室的燈開著,艾景初站在臥室里說話。曾鯉朝裡面瞥了一眼,雪白的被子是皺的,剛才他果真是從被窩裡被叫起來的。

    艾景初聽到關門聲,一面講著電話一面走出臥室看了看怎麼回事。

    曾鯉站在客廳里對著他。

    他指了指沙發,示意曾鯉先坐一坐。

    曾鯉發現茶几上的放著被拆開的藥盒子,還有她給他的保溫杯。

    接著,他說了句:「我明天一早回去。」結束了通話。

    他掛了電話就去將保溫杯里剩下的水去倒掉,洗了洗,擦乾淨,然後放回曾鯉的包里。兩個人正要說話,曾鯉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曾鯉一接,是李主任的電話。

    「小曾啊,你還沒休息吧。」

    「沒,李主任,孩子怎麼樣?」曾鯉說。

    「葛醫生給開了些藥,讓他吃了睡了,他媽媽在守著他。」

    「那就好。」

    「我剛才去找了你一次,沒找到,我聽小吳說你和那位艾醫生是熟人是吧?」李主任又問。

    曾鯉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看了艾景初一眼,他也正看她。

    吸取前車之鑑,她可不敢再一次當著艾景初的面拿著手機,對著電話另一頭談論他,而且李主任和馬依依不一樣,人家是領導,不能隨便不方便說掛電話。於是,她朝著艾景初傻笑了下,推開玻璃門,站到陽台上去繼續打。

    李主任見曾鯉半晌沒回答,又說:「剛才我在院子裡遇見你回來,旁邊就是那位艾醫生吧?」

    曾鯉正回頭,透過玻璃看到室內暖氣下的艾景初將大衣脫了下來,順手搭在椅背上,之後便閒著沒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等她。

    她聽到李主任的追問,心裡哀嚎了一下。艾景初送她到西樓就給李主任閃了一面,話都沒說過,他居然也能想起來,如今不得不承認了,於是又轉過身回答:「是啊,我這段時間不是在看牙麼,他就是我的主治大夫,挺巧的哈。」

    「看呀,當時真沒想到,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曾鯉用笑聲打了個馬虎眼。

    「他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了,我們一定要感謝他。」

    「應該的。」

    「所以啊,既然你都認識艾醫生,一定把我的感激轉告給他啊,你替我跟他約個時間,改天一定請他吃頓便飯,全家當面告謝……」

    對方掩飾不住自己的心情,一直不停地要曾鯉轉達感激的話,一遍又一遍,搞得曾鯉答應不是,拒絕也不是。

    李主任是全單位出了名的囉嗦型,開會發個言要先用前半截時間回顧過去,再用後半截時間展望未來,每次說到口沫橫飛之後,才想起來看看表,「喲,時間沒有了,咱們談正事。」

    好不容易將他的電話掛掉,曾鯉長長的舒口氣,跺了跺凍僵的腳,回到客廳。

    她愣在了原地。

    艾景初居然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曾鯉悄悄地走近了幾步,試探著叫了一聲:「艾……景初。」她喊得很輕,怕他只是闔眼假憩,又怕他是真的睡著了,不小心擾了他的好眠。

    他沒有動靜,呼吸均勻而綿長。

    也許是因為藥的作用,也許是真的累極了,她默默地等了一兩分鐘,發現他確實睡得很沉。

    他的頭微微仰著,靠在沙發的頭枕上,在橘黃色的燈光的映襯下,眉目輪廓從內到外都散發著一種讓人炫目的美好感。他一隻手擱在身前,另一隻放在扶手上,眼睛閉著,上面搭著一層稠密的睫毛,比醒著的時候顯得和善可親了許多。

    曾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經過長久地思量,她走進臥室,取了一張厚厚的毯子出來。

    毛毯的一角掠過茶几,不小心將艾景初放在上面的包拂到地面。東西滾到地毯上,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曾鯉急忙抬眼瞅了瞅艾景初。

    幸好,他並未受到影響。

    她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拾起來後,將手裡的毛毯躬身替他搭上。而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那隻手,因為伸得比較遠,從毯子裡露了出來。那指尖修得十分整齊,沒有一點多餘的指甲,甚至有的地方剪得過多了,略有變型。手指很白,所有的指甲fèng都是極其乾淨的。用來救死扶傷的雙手。

    這些需要用手來工作的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

    曾鯉想了想,再次俯下身牽著那隻手放到了他的腿上。可能是她的手太涼了,驚擾了他,他的眉頭皺了皺,手從曾鯉那裡抽了回去,擱在近旁一側,頭偏了下卻沒有醒。

    做妥這一切,曾鯉拿上東西,關了燈,緩緩地合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算是上一章的後半截。下一次更新估計要多等幾天了。我要醞釀下。。。

    每次都求留言,這次變花樣換成求收藏……免得嫌我煩,哈哈哈。

    ☆、4----3

    曾鯉回去之後很久都沒睡著。

    她認床,又錯過了作息時間到了深夜反而睡不著了。她躺在床上,一會兒看著窗簾,一會兒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挨了多久才閉眼,迷迷糊糊又做了許多夢,那些夢都是片段,一個又一個的片段,一層一層地累積起來就像一個黑影揪住她,拽住她,將她逼得無法呼吸。

    她猛地在被子裡蹬了下腿,自己就被自己嚇醒了。

    曾鯉看了下時間,掀開窗簾,雪已經停了,天邊似乎有點灰白灰白的。

    最後,她乾脆收拾了下出門去。

    東山日出是遠近聞名的一處景致。因為大雪封山,公路還沒通車,纜車卻開了。東山酒店離山頂還有一小截距離,可以坐纜車也可以自己爬上去。

    大概昨夜下雪的緣故,看日出的人不多,只有零零星星幾堆人。

    曾鯉出門正巧遇見幾個準備觀日出的同事,她可不敢一個人走山路,也就跟著他們買了票上山頂。

    纜車是很大的那種,一節車廂可以坐二十多個人。

    一路上,大夥都很興奮,不停地在纜車裡拍照留影,曾鯉卻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角落裡。

    纜車到了終點,大伙兒一呼啦地下車,朝觀景的懸崖奔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曾鯉走的另一個方向。

    她沒有和看日出的人流一起,而是繞過山頂東山寺的院牆,繼續朝那邊的小山峰走去。山頂的雪積得很厚,幾乎沒過她的小腿,海拔又高,所以她走得很吃力,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她依舊越走越疾,最後腿實在提不起來,撲哧一下跌在了雪地里。

    她面朝下地倒著,臉頰挨著雪,半晌都不想繼續動。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山崖那邊有人在高呼,一陣又一陣,似乎快要破曉了。

    她努力翻過身,坐起來,又繼續朝前走。

    終於看到那隻久違的巨大的同心鎖雕塑。雕塑四周的鎖鏈上,甚至懸崖邊鐵鏈做的扶手上,掛的全是銅鎖。只要是有空隙的地方都滿滿地被鎖掛著,一層又一層重重疊疊,幾乎看不到鎖鏈的原貌。

    她走了過去,繼而蹲下去翻看。

    每一把鎖上面都是刻著「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但是她要找的不僅僅是這樣的。

    她要找的那把不但有這八個字,背面還寫的有她和他的名字。那是那年夏天,他們來的時候,他一刀一刀刻上去的。

    手套太厚了,她覺得有些礙事,於是乾脆將手套脫掉,光著指頭挨著挨著翻。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領悟了點什麼,開始後悔自己剛才太笨了。都過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還在鎖鏈的面上,於是,又掰開上面那層新鮮的,專門找那些被風雨侵蝕舊了的鎖。

    一大堆金屬物又冷又硬,掛在那裡日曬風吹了不知多少時日,鎖面的很多字跡都被鐵鏽和冰渣子覆蓋著,分不出原來的面目。她便用手指依次抹乾淨,湊近去仔細辨認。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思路都很清晰,不想哭也沒有流眼淚。

    漸漸的,她覺得腳都蹲麻了,乾脆就地坐下去。

    可是,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都不是。

    山那一頭的紅日,一躍而出,那些興奮的歡呼和嚎叫達到了巔峰。

    然後,一個人影立在曾鯉面前。

    曾鯉只以為對方要過路,於是朝邊上挪了挪,讓出道來。哪知,來人沒有動腳步,卻問了一句:「在找什麼?」

    曾鯉聞聲一抬頭,看到那人竟是艾景初,頓時有點尷尬,「怎麼是你。」

    「剛才起了床,覺得時間正合適,也來趕趕日出。」

    「那你遲到了。」第一道曙光已經冒出來了,而他居然還在這裡和她磨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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