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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36:26 作者: 朝小誠
「那紀以寧呢?」
「我又不認識她……」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騙騙我嗎?!」
「……」
席向晚惆悵啊,雖然這邊是她哥兒們,但那邊人家也是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簡捷桌子一拍酒勁上來了:「席向晚你是不是朋友!」
「……」
喝醉的人是老大,向晚手忙腳亂地把她扶住,「好了我送你回去,你喝太多了。」
「你不夠朋友!」簡捷醉起來真是流氓一個,一把推開她,「席向晚你不夠朋友!」
「是,是我不對,我不好,我以後改……」
她好脾氣地順著她,也不管她發脾氣,畢竟明白眼前這個女孩子家世再好性格再堅強也在唐易結婚這件事上的的確確死過一回,又靠自己活過來已經不容易,很讓人為之捨不得的。
就在這時,吧檯旁的幾個男人走過來,笑嘻嘻嘲笑:「喲,這不是簡小姐嘛,怎麼一副被人甩了的樣子?」
席向晚抬頭,認得眼前幾個人曾經與簡捷有過節,落井下石這種事,是他們最熱衷的事。
42、情路(1) …
「簡捷,倒貼也要有本錢,像你這種貨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卻夜店做小姐大概還能賺幾個錢,怎麼入得了唐易的眼睛……」
話還沒說完,說話的那人忽然被人一拳打中左臉,接著就是一腳迴旋踢,頓時就叫痛不已,說不出話來。
唐辰睿在二樓看得莞爾,忍不住唇角一翹:好漂亮的身手。
站在他身邊的助理恭敬問:「總監?剛才您是讓我下去替簡小姐解圍?」
「不用了。」
是,剛才他看見樓下的那陣騷動,的確叫了人想下去解圍,畢竟簡捷也算朋友,有人欺負她,唐辰睿看不過去。但在席向晚動手的一瞬間,唐辰睿改變主意了。
他非常期待看見,她會怎麼做。
她沒有讓他失望。
被打的男人連聲尖叫:「臭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席向晚,」她行走江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抬抬下巴,挑眉:「打不打?你們幾個,一起上吧。」
在酒吧被一個小姑娘打,哪個男人丟得起這個臉?怒氣攻心的男人撲上來,一場混戰,但最後無一例外統統被打倒在地。
席向晚抓起為首的那個,揪起他的衣領把他拎到簡捷面前就是一陣威脅。
「道歉!」
「……」
「不然我就再打了!」
「我道歉!我道歉……」
痛哭流涕地道歉完,向晚放開他,簡捷也差不多酒醒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向晚……」
「啊?」
「我讓自己丟人了……也讓你丟人了……」
「啊?你丟人什麼?」她揮揮手,再揮揮手,很豪邁地告訴她:「不就是喜歡個男人麼?那又怎麼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哪個姑娘家沒那點心思?那叫情商高!你一沒搶二沒偷,有什麼好丟人的!……雖然我這個人不會說好話給你聽,但有人欺負你我是絕對不允許的,呵呵朋友嘛……走啦走啦,我送你回去……」
呵……
看著她拉著簡捷的手走出去的背影,站在二樓的唐辰睿抬手拿著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想起剛才她為朋友出手時的乾脆和利落,以及那句『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唐辰睿就有點想笑。
他回想起她剛才打架時露出的一雙長腿潔白修長,一瞬間勾得他竟有些想要占有的欲望,日本民間講久米仙人因窺見浣紗女小腿而引動情*欲被打落仙籍的故事,此時唐辰睿信它是真的。
韓深走過來,看到他一臉奇怪的笑意,頓時萬分好奇,「你在看誰?」
「你猜。」
「剛才打架的那位小姐?」
「這麼准?」
唐辰睿笑了滿眼。
韓深勾了勾唇,「因為你很少會盯著一個女孩子看那麼久的。」
唐辰睿這個人,太冷太實際,太純粹也太物質,沒有底線的人,沒有什麼值得去花心思,從來沒有人沒有事值得他留戀。
「身手不錯,怎麼,你看上她了?」韓深調笑。
「她會有麻煩,」 他忽然這麼說:「而且很快就會有。」
說話的時候唐辰睿含了一口水在嘴裡咽下去,說的時候有些猶豫,那不是他的習慣。
「恩?」韓深頓了頓,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另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
唐辰睿笑笑,不答。作為一個靠腦子吃飯的人,別人走一步,他必須走十步,才能看得到決策的方向,這幾乎已經是唐辰睿的本能。
「你果然不對勁啊,」韓深笑笑,朝他眨眨眼:「怎麼,想要英雄救美嗎?」
「呵,你當她是誰?我的女人?」
韓深詫異,「我以為你的確有意思要她成為你的女人。」
唐辰睿大笑起來,推了他一下額頭,「開玩笑。」
說完他就走,心裡居然有點亂。
想起年少時光父母離異的細節與點滴,整顆心清冷到不想再用期待去形容什麼。
《成為簡奧斯汀》里,兩個最後相愛的人,相擁舞一曲纏綿鄉村舞曲,城市幽黯,愛不止歇,幻覺可以地老天荒。
看一回,失神一回。
結果呢,還不是三五分鐘便各自走開。
感情以秒計算,或是以剎那以瞬間。
一個人的不愛,與不能愛之間,到底是有一些區別的。
這世上最難熬的,並不是等愛的過程,而是等愛消失的過程。唐辰睿摸著心口問自己,這樣的自己,怎麼去愛人。
畢竟愛情是個太過嚴重的命題了,而他暫時不打算去碰這麼嚴重的問題。
……
然而命運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硬生生要他看見她的絕境。
唐辰睿猜得太准,第二天她就有了麻煩,依然是在這間酒吧,那幾個男人,坐在酒吧的沙發上,等著她進來接受懲罰。
只因為他們是席家的客戶,只因為阿姨說了不能得罪,而這些,她昨天都不知道。然而知道了又如何呢?席向晚笑笑,她想她還是會出手的。
「喝吧,喝完眼前這些酒,你才有資格來和我們談原諒的事。」
「知道了。」
視線一掃,眼前全是混酒,最烈性的酒,究竟中毒這種事不是可以拿來玩的。這一晚她想她會吃點苦,但那又怎麼樣呢,這些年來她又不是沒有吃過苦。
唐辰睿站在二樓看著她一杯接一杯地喝,一點反抗都沒有,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她為席向桓而活,為簡捷而活,為席家而活,那麼她有沒有,為自己活過?
大概就是從那一刻起,她成了他的一個不在原先生命計劃內的瞬間,他的心輕輕一軟,溫柔塌陷,留下一道fèng隙,讓她趁虛而入。
從此唐辰睿豐富了,立體了,完整了,卻也完蛋了。
什麼是愛呢,其實沒那麼複雜的。
大凡不見得有好理由跟好代價,但只覺心疼必須去守護她,不那麼嚴格來講,便已經是愛情。
就此,心、魔、頓、生。
唐辰睿放下手裡的玻璃杯,喊了一個下屬,沒什麼表情地開口:「……你去處理一下。」
他的下屬點頭明白,替她解了圍,攙扶起她的時候她已經很難受,胃裡翻騰得很噁心很疼。
「席小姐是吧?我打電話給你哥哥,讓他接你回去。」
「不要!」縱然很難受,她卻仍然一把奪過電話阻止他:「不要讓他知道……」知道了又怎麼樣呢,不過是在母親和她之間左右為難而已,沒有必要為難他的。
他的助理叫了車送她回去,同時上樓報告唐辰睿,他聽完,有種森冷的怒意。
席向桓,這就是你的能力,就只有這麼多,恩?
就在這時,剛才那些男人已經沖了上來,罵罵咧咧:「是誰敢管老子的閒事?!」
唐辰睿笑一笑,優雅入骨,「我。」
「……」
看清了是什麼人在講話,男人們頓時呆住,三百六十度態度大轉彎,陪笑:「對對對不起!我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位小姐原來是唐總監的……?」
「女人,」他抬眼看住他們,薄唇掀一掀,清清楚楚告訴所有人:「我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