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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36:26 作者: 朝小誠
    大家都知道,像席向晴這樣的人,就像電影作品裡那樣,平日越是冰冷冷的變態兮兮的人,就越是深藏不露的超絕強者,爆發起來暗黑無比。

    所以此時此刻席向晴面對幫派打手這種雜兵自然是…………被毫無反抗地秒殺了!!!= =

    席向晚頭上一排冷汗頓時被雷飛了,一個箭步踢過去往腰部一個直角踢替席向晴解決一個,順勢拉住她倒下的身體,席向晚恨鐵不成鋼地吼:「你以前不是道上混過的嗎?應該有點身手才對啊!」

    到了這個地步席向晴也逞強不起來了,倍覺丟臉地解釋:「誰告訴你混過的都會打?我是靠腦子的行不行。」

    席向晚:「……」

    對,席向晴這個人,就像她的幼兒園老師說的那樣,如果班上那幾個總幹壞事的男生是一隻黑手,那席向晴就是在背後操縱黑手的人。年少時代混幫混派時席向晴就曾經有個響亮的名號叫『暗黑智多星』,那時席向晴小小年紀,歪門邪道的鬼聰明天賦就已經淋漓盡致地發揮了,設計的手段總是別出心裁又推陳出新。

    咳,換言之,就是動腦不動手的那種人……

    席向晚瞬間被雷飛到了西伯利亞,整個人都抽搐了:真相真是殘酷啊……看起來眼前的一切畢竟是生活啊,不能用電影作品裡的邏輯去解讀呢……席向晚立刻朝她低吼:「我們分開!你和我在一起只會白白挨打,我也會分心照顧你。你騎上車就走,不要停下來,見到人就喊!」

    「你呢?」

    「他們人不多,只要你走,我一個人解決得了。」

    「……」

    一直知道她能打,卻不知道這傢伙居然能打到這個地步……席向晴不是蠢蛋,立刻皺眉,「不走,你在逞強。」

    席向晚躲過一個,身子一仰握住後面人的棍尾用力一帶,右手落在那人的喉頭,喀一聲,那人悽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震得所有人都是一驚。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逞強嗎?!」

    確實不像……這女的確實能打……= =

    席向晚朝她大吼:「走!」

    「……」

    席向晴不敢走,她怕她真的是在逞強,把她一個人留下來做掩護這種事……有志青年都不幹這種損事。

    風聲,從背後傳來,席向晚就著低頭的姿勢又縮下兩寸,刀滑過的銳風就這麼擦著她的頭皮掠了過去,她的眼睛亮了亮,橫肘砸到後面一人的胸口,拗著他的手腕把刀鋒折轉回去,沒入他自己的手臂里,那人殺豬般地撕叫起來,滾燙粘膩的血液流出來。

    「席向晴!走!」她一把推她走,咬牙怒道:「不會打就不要留下來拖累我!你已經連累我爸爸死了,不要連我也一起連累!」

    這種時候,激將法仍是最有效的。

    席向晴眼睛黯了黯,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就按著她指的方向,奪路狂奔。

    席向晚一個人纏住他們,席向晴也不是笨蛋,趁著她的掩護,一路狂奔至摩托車旁,大口喘著氣發動車子,用力踩下油門。她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只要喊到人過來席向晚就可以脫身了。

    眼看到手的人就這麼飛了,打手們都

    40、Violence(1) …

    怒了,老大罵道:「我總有一天要你的命!」

    席向晚嗤笑一聲,「那你現在殺啊,難道今天狀態不佳嗎?」

    被她這麼一激將,那些原本準備開車去追席向晴的人都不追了,所有人都瘋了似的揮舞著刀子匕首和鐵棍朝她砍了過去。

    ……很好。

    向晚心裡呼出一口氣,席向晴沒有危險了。

    其實仔細想一想,她會出手拼命想救席向晴,也不是因為『保護市民我很光榮』這種高尚無私的想法,也不是因為『我是女主所以我要偉大地犧牲自我』的覺悟,更不是因為席家之類的原因。如果要說她和席向晴已經放下過去親如一家,那絕對是謊話。

    動手的一瞬間,席向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豁出命去趟這趟渾水。只是看著席向晴唇寒齒亡,她會有一點點不忍,畢竟明白這個人的心境已經蒼蒼,哭與笑都已不會,即使勉力再嘗試著和人相處,怕是也拿不出艷若桃李的情分了。

    席向晴,這個人是爸爸不惜把命抵上也想從深淵中拉她回來的人,席向晚咬牙:就為了這一點,她就不想看見她有事,不想為爸爸的過世而不值。

    迅速把頭髮紮成高聳的一束馬尾,套上發圈動作熟練地紮緊,以一敵多勢必是場苦戰,她此時此刻能選擇的也只有一條路:豁出去拼了----!

    ……

    夜色徹底沒入黑色,夜風徹骨的冷,光與影凌亂不堪。

    獨自打群架很考驗一個人的心力和身體,心理承受能力一定要強,不能動搖一分,腦中絕對不能有『我不行了……』這種想法,這個過程是一條絕路,她自己也看不見自己走到了哪裡,喊一喊,也沒有人回答,很寂寞的。

    輸和贏之間的界線很模糊,不斷的打倒與被打倒,就好比黑與白之間有無數種無數種灰,走過灰色地帶的歷程才是最艱難最痛苦的。

    地上零零散散躺著十來個男人,統統捂著腹部叫痛爬不起來。席向晚出手凌厲且准,只中要害從沒有多餘的動作,這樣的好身手若非經歷過時間的沉澱與一心求上的心念,斷然是練不來的。

    席向晚深知,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存有『不求傷人,但求自保』的保守想法,她只有一個人,如果再畏首畏尾瞻前顧後,那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她不傷人,別人可不見得會同樣手下留情。

    二十六歲,血氣方剛,一時間拼起命來,對方竟無法將她一人順利拿下。一番混戰下來,席向晚知道自己肯定是挨了刀了,但這時候完全感覺不到到底是哪個部位受了傷,血從手臂上滴下來,也不曉得到底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唯一的念頭就是:拼了拼了!展現人民檢查戰鬥力的時候到了!= =敵眾我寡,傷一千,自損八百。

    面前又上來兩個人,席向晚躲過了其中一個,後腦卻被另外一個人砸中一棍,眼前猛地一黑,踉蹌地跌了出去。

    這一棍不輕,她身上挨的其他刀也不輕,但都沒有這一棍來得厲害。後腦被狠狠擊中,腦震盪的效果頓時浮現: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開始有點模糊,一切的人與物都是模糊的,帶著兩個、三個或者更多的虛影。

    後腦受傷,這是大忌。

    「媽的!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你找死!」

    五六個殘留的兄弟一見她跌出去的身影,立刻找准機會衝上去一陣亂砍。

    席向晚躲閃不及,背上被狠狠砸中了幾棍,但被揍的同時也清醒了一點,就在其中一人拿著匕首朝她刺來的時候,她一把抓住鋒利刀片,整個匕首長身從她手掌中滑過,頓時鮮血如注,如水般從她手心流了下來,淌了一地。

    她好像全然不覺疼痛,眼疾手快反手奪過他手上的匕首刺過去,躲開他的要害部位沒刺他腹部,刺進他手臂,她只傷到他不能與她為敵為止。

    「啊----!」

    那人倒地,又一聲悽厲的聲音慘叫出聲。

    然而人太多了。雖然剩下的只有五個人,然而她已快要沒有力氣,五個對手對於現在的她而言,真的太多了。

    躲過一個人手中揮舞過來的鐵棍,向晚後退了一步跌倒在貨物堆上,緊接著兩個人咬著她緊追不放,兩把鋒利兇器直直朝她刺來。席向晚咬咬牙,用了全力雙手撐起貨物翻身躍起,重重的兩腳踢到對方胸口。來不及收回腿,從身後揮來的鐵棍已經砸到了她的後腦,然後快速落到了她肩膀,頓准她的肩胛又是猛力一擊。

    後腦承受了兩次重擊,眼前已經模糊一片,向晚悶哼了一聲終於像紙片般跌落,跪倒在地上,落地時來不及她再爬起來,漫天漫地而來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給我打!打到死為止!」

    剩下只有三個男人,但也足夠了。這三個男人,用古代傳奇小說中常用到的句子來形容就是『好一條駭人的彪型大漢!』,這樣的三個成年男性,強壯、暴怒,下手的力道自然是驚人的恐怖。

    撲面而來的重擊不斷兇狠撞擊著向晚的胃、腹部、腦、膝蓋,翻江倒海似的疼,火辣辣的痛,前所未有的劇痛撕扯她的身體和神經,漸漸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眼前終於什麼也看不清了,擦一擦眼睛,全是血。

    席向晚恍恍惚惚地想:真慘,正義陷入了大危機,怎麼辦呢!

    朦朦朧朧間看見右手中指上有光亮在閃,細細望過去,原來是那枚訂婚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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