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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36:26 作者: 朝小誠
這樣多好。
向晚,這樣多好。你有麻煩,只要交給我,就好。而我想要的,無非只有你的信任而已。
大概是因為他兌現諾言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小習一下子動情,身體放開想要努力讓他喜歡。唐辰睿深陷在沙發上,她伸手解開了他的長褲拉鏈,整個人滑下去埋首在他腿間取悅他。唐辰睿腦子裡暈眩一片,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和景,只覺得胯*下一熱,屬於男性的欲望上來了,一把撈起她的身子坐在他身上。
他想得昏昏沉沉,直到下半身已經火熱的欲望源頭被人握住,她坐在他身上,自覺地想要他進入,朦朧間聽到她喊了一句『辰……』。
唐辰睿倏然睜開眼睛。
夢醒時分,好殘忍。
她不是向晚,向晚從不這麼叫他的,她只會連名帶姓一起叫,一旦他興致而起逼她叫他單名時,她就會嘿嘿一笑指一指兔子:它叫我就叫,你有本事讓它也叫聲辰來聽聽哈……唐辰睿忽然一把扶住眼前女人的肩膀,讓她離開他身上,剛才的熱情迅速褪去,唐辰睿冷冷淡淡一點表情也沒有。
「出去。」
她被突然而來的變故嚇到了,坐在地上沒動,唐辰睿冷漠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再說一遍,出去。」
門忽然被人打開,經理迅速進來默不作聲把小習帶走,也不敢去看唐辰睿,拎了人就立刻出去。
唐易踱著步子慢吞吞地走了進去。
剛才一番前戲,包間裡仍然充斥著一股yín*靡的氣味,唐易看了看深陷在沙發里抬手扶住額頭的男人,不由得佩服起唐辰睿臨時剎車的好定力,身為一個男人,做得出半路叫停這種事,唐易簡直想用『可歌可泣』四個字去形容他。
掏出隨身攜帶的白色手帕,倒了點桌上的純淨水浸濕手帕,唐易走過去,把濕手帕敷在他頸窩處,冰涼的感覺讓他清醒。
「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不像你。」
唐辰睿沒有力氣,不在乎得不得罪人,拿話頂他:「那你告訴我,什麼才叫像我?」
唐易了解他的為人,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視線一掃,這才看見唐辰睿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和抓痕,頓時有點驚訝。唐辰睿剛才只是玩,再瘋再野也沒有和人做下去,那麼這些痕跡是……唐易站在他面前,垂手插在褲袋裡,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你把你未婚妻怎麼了?」
唐辰睿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也沒有一點想要遮掩的心思,眼睛一閉承認:「就是你想的那樣。」
唐易這下完全明白了。唐辰睿從不強迫女人,但一旦強迫起來,就是絕對的強迫,任何反抗都沒用。
「你會後悔的。」
唐辰睿忽然笑笑,應一聲:「我知道。」
唐易:「……」
唐辰睿閉上眼睛,想起今晚對她做的一切。她說捨不得他,他的心情近乎是受寵若驚的,一感動甚至連求婚的心都有了,卻不料下一秒她就來一句後悔,一瞬間把他從天堂打入地獄。
玩得就是心跳,簡直玩死他了。
在她身上兇狠進出的時候每每腦中浮現她說的那句『唐辰睿,我後悔認識你了』,他就恨不得對她做得再兇狠一點,同時自我嘲諷:以前總覺得自己非她不可,簡直笑話!這一年來,只要她對他有一點點的回應,他就覺得值得,卻不料到頭來只換來她的後悔,他所有的付出都被她否定,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覺得非她不可。
然而,當他最後看見她埋首在枕間無聲流淚的樣子,倔強又瘦弱的樣子分明比其他任何女人的百轉千回都令他心軟如山倒。
他不自覺立刻停了下來,就在那一時間,唐辰睿喉間一熱比任何時候都絕望:怎麼辦,他真的是非她不可了。
唐易掏出車鑰匙,「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他像是很累的樣子,扶著額頭請求:「幫我訂一張機票,我要去香港。」
「什麼時候?」
「現在,立刻,馬上。」
唐易目光深邃,「你確定?她呢,放她不管了?」
「不需要了。」
唐辰睿緩緩睜開眼睛,毫不掩飾眼底的疲憊不堪,「我不過是她後悔遇到的一個人,她有事從不會想到我,今後更不會需要了。」
等得太久,他已經承受不起她的一點點的否定。
他仔細翻檢自己的感情,自問是從幾時起愛上席向晚這個人。
是否早一點,再早一點,是否是在初見。呵,真的,竟然真是一見傾心。
唐辰睿失笑,從不知自己是這麼多情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小辰啊,你要百忍成鋼><,俺們小易也素這樣熬出頭的……37
37、多情(2) …
唐辰睿離開很久以後,直到第二天天亮,客廳沙發上的席向晚才勉強爬了起來。
昨晚她喝掉的啤酒,啤酒罐還東倒西歪地躺在玻璃桌上,酒精的後勁已經全部散去,向晚此時是真正清醒了。看清了掉在地上一地的衣服,還有全身上下像被人揍了一頓的那種鈍痛感,昨晚的記憶轟然浮現在眼前。
要是此時換了個敏感脆弱而又意志力不堅強的女孩在這裡,經歷過這種事之後,輕一點的反應也是會痛哭失聲的,而重一點的表現呢,搞不好就會產生反社會反人類的極端情緒。
所以說唐辰睿不是不幸運的,他欺負的人是向晚,就足可以確保事後安然離開。
席向晚從小到大受的打擊多的去了,出生喪母,早年喪父,初戀被扼,寄人籬下,各種森森的打擊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支波瀾壯闊的命運交響曲,其中的悲壯度不是凡人可以趕超的,一個小強由此誕生。
向晚默默地開導自己:唐辰睿這個事不算什麼,真的不算什麼。
小心地起了身進浴室,在浴缸里放滿溫水,下水浸在裡面清潔身體。
剛才在外面沒什麼感覺,現在一碰水這具身體的變化就顯而易見了。被他用力掐過的地方開始真正地疼,輕輕一碰就是火辣辣的感覺,借著室內的白色燈光,她看到自己腰部有幾塊地方起淤青了,至於下面,有點撕裂……不提也罷。
向晚頓了頓,剛才在外面時,她心裏面還沒多大刺激性的感覺,可以說是茫然的,同時心裡又有一種『這下總算好了』的鬆口氣的感覺。
這下總算好了,她想,雖然老爸的下落沒著落,又把唐盛的財神爺開罪了,但無論如何她在自己這一關終於過的去了。
可是現在,燈光下浴室里,看清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樣子,向晚心裡終於還是默默地感到委屈了。
她不就是不小心聖母了一回嘛?她不就是想求個忠孝兩全的心理平衡嘛?他還真下得了手……國共爭天下爭得那麼頭破血流還可以合作抗日呢,正所謂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她和他這一年來一起逛過多少次超市,一起刷過多少副本打BOSS,一起在家裡視聽室看過多少場電影,一起給小兔換過多少回尿布,總有點革命感情啊。
向晚眼睛一酸,心想唐辰睿,你怎麼說下手就下手,還下得那麼重呢……向晚擦擦眼睛,擦得眼睛有點紅。
心裡明白,這個事也不能全怪他,她想在她說了後悔兩個字之後,唐辰睿大概還算修養好的,雖然提槍上馬就開工,但到底沒在口頭上罵出一句侮辱性言辭,如果換一個修養差一點的,搞不好早就罵人了:一會兒說捨不得一會兒又左右搖擺,你這不是玩我是什麼?!
向晚頹然地想,什麼心理平衡,自己太較真了果然是不對的吧……蘇記者曾對她說過,『做人咧,最重要系開心~~~』,這句不知被TVB多少劇本主角們用過的話到了蘇記者身上才是真正的體現。就好像她和唐勁兩個人,一開始唐勁的容忍力沒那麼大,也學過別人緊迫盯人,結果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他退一步她就又勤奮地偷雞摸狗,最後唐勁先敗了,索性也不管了,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隨她開心去算了。
所以說,做人臉皮厚,輕鬆樂無憂~~~
向晚想,誰不想活得無憂一點暢快一點呢,問題是,這是一種天分來著,不是人人都可以學得像蘇小姐那樣瀟灑的,唐辰睿能理解嗎……果然,心裡還是很委屈的。
向晚擦擦眼睛,努力開導自己。
不就是被男朋友做得……用力了一點嗎,不算什麼,真的。世界上比她慘烈的人多的去了,車禍橫死的、傾家蕩產的、性生活得愛滋的、讀博士跳樓的……跟那些人比起來,她這點事真的沒什麼。
她二十六了,又不是六歲,此時此地即使像瓊瑤女那樣哭訴『我真的好慘好慘好慘啊』,又有誰會憐惜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