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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34:20 作者: 工人階級
    秦越鳴吃飯前要先喝湯,等嘗過湯之後,才用公勺舀了一勺蝦仁,遞到葉思栩旁邊的小碟子裡:「不嘗嘗自己做的?」

    這會兒葉思栩才想起來,原先是想秦越鳴嘗嘗的,結果被他一鬧,居然都忘了。

    葉思栩小聲囁嚅:「你嘗一下?」

    「嗯。」秦越鳴也用公筷取了點,看這小兔子極快地抬眸盯著自己,便故作高深地皺眉。

    「怎麼了?不好吃是不是?」葉思栩尷尬起來,雖然向姨說味道可以的,但他就怕秦越鳴不喜歡。

    味道好,和秦越鳴喜歡,那完全是兩回事。

    看他一直不說話,葉思栩皺起眉頭來,自己嘀咕著解釋:「沒關係的,要是你不喜歡,你也要告訴我,下次我就知道了。」

    剛說完,他就感覺腳背被什麼東西按了下,才看到秦越鳴幽深的眼眸里難掩笑意,忙收回腳,嘟嘟嘴:「不喜歡就不喜歡麼。」

    「傻瓜,你做的菜,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秦越鳴一本正經地道。

    「騙人的。我才不信。」葉思栩咬唇這麼說,可是心裡卻依舊喜滋滋的。

    他自己嘗著味道也還好,油鹽調料正好,但也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他怕出錯,一切都是中規中矩的樣子。

    但秦越鳴這麼一說,還是把他哄開心了。

    秦越鳴看他在自己面前面容生動,一會兒委屈一會兒為難一會兒還要故作平靜,可是眼底分明是掩藏不住的小雀躍。

    連口是心非起來,都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赤子本性,真是從沒有見過這樣單純可愛的小兔子。

    秦越鳴又一一嘗了其他菜。

    葉思栩看他吃得平靜,小心問:「你知道哪幾個是我做的嗎?」

    秦越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葉思栩的湯碗,幫他舀湯。

    「嗯?」葉思栩急著知道答案呢,他還在這裡故弄玄虛。

    不愧是專做講故事這一行的導演,這麼一點小事情,都要吊人的胃口。

    葉思栩在心底默默地碎碎念。

    等秦越鳴將湯推到他面前,才在葉思栩期盼的眼神中道:「除了湯,都是你做的。」

    葉思栩琉璃珠一樣的眼眸頃刻間閃過星芒,又拿起小勺子,低頭,在湯里攪和一下,嘀咕問:「因為都一樣的味道是不是?」

    「你啊你。」秦越鳴嘆氣道。

    葉思栩小聲問:「怎麼了嘛?」

    秦越鳴不無寵溺地眸中帶笑,難得爽朗地道:「吃飯!」

    葉思栩「嗯」一聲,慢慢地喝湯。

    兩人不再說話,除了各自咀嚼的聲音,餐桌安靜地出奇。

    可漸漸的,葉思栩發現,菜都快吃光了。

    他悄悄看一眼秦越鳴,看他吃得認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裡想,是因為我做的,所以他才特別要哄我,都吃掉了嗎?

    也不知道為什麼,葉思栩能感覺到秦越鳴特別在乎自己。

    每天接送自己去劇院,首演他也要去看,總是肯定自己的演技,昨天那樣維護自己,上午陪著自己打針,還有下午向姨給自己送的紅茶,現在又這麼貼心地用行動來支持自己……

    好像無數羅列不清的細微的事情,一件一件堆積起來,變成了他送的毛衣一樣,從身體暖到心裡。

    葉思栩心裡千迴百轉地想起他要自己去劇組陪他,他也支持自己學新東西,或者做演員……

    他放下筷子,有些慎重地對秦越鳴道:「上次……上次你說,讓我去劇組,還算數嗎?」

    他澄澈的眼睛無辜地看向秦越鳴,後者放下筷子,輕咳一聲,極為慎重地道:「我說的話,任何時候都算數。」

    「那我……」葉思栩托著腮,「我想去劇組學習可以嗎?就先觀摩,行麼?」

    「不想直接上戲做演員?」秦越鳴皺皺眉問道,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葉思栩搖搖頭:「我又沒有拍過,我想先熟悉一下電影劇組的模式。可以嗎?」

    秦越鳴伸手捏他的臉:「可以,都可以。我的小兔子想做什麼,我都答應。」

    葉思栩鼓鼓臉,第一次主動地順著他,給他捏臉,眼睛笑意璀璨。

    秦越鳴看他這乖模樣,立刻推開椅子起身,走過來拽著他起來,咬著他的耳朵尖兒「惡狠狠」地質問:「小兔子,笑什麼?嗯?」

    「嗯?」葉思栩看他突然發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剛不是說得好好的?見他好兇好嚴肅的樣子。

    秦越鳴推推搡搡地將懷裡的人往前帶,知道他腿還不舒服,因此動作幅度倒是不大。

    葉思栩愣是被他半推半抱地上了樓,還是沒明白。

    可等一到樓梯拐角就懂了,他被秦越鳴扣著後腦勺按到了牆上,一個令他窒息的炙熱的吻從天而降。

    葉思栩的手剛想推他,就被他扣著五指按到了頭頂上方。

    舌尖如蛇一般在口中遊動,tian過上顎時,葉思栩敏感地一顫,可換來的是秦越鳴越發「殘酷」的對待。

    葉思栩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盤菜,被這狼一樣的男人吃拆入腹。

    對於秦越鳴而言,這枚蜜果,酥軟透了,稍稍用力一抿,哪兒哪兒都是甜得叫人發狂的汁水。

    葉思栩站都站不穩,軟塌著靠在牆上,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叫人溺斃的、可又完全不想拒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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