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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30:37 作者: 舍木氓生
    秦桉沉著臉走出刑警隊,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他上了車,迅速駛向朝東1拘留所開始。

    郭堯車也開得戰戰兢兢,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開到四十碼,不出五分鐘,後面就有輛車在限速的邊緣試探,很輕鬆就超過了他,接著一個非常不安全的甩尾橫著停在了郭堯的車前面。

    這輛車郭堯認得,他鬆了口氣,立刻踩了剎車停了車,坐在后座的燕十三面色平靜,郭堯回過頭看他:「呂識......那個......秦隊來接你了。」

    轉眼秦桉已經下了車,他拉開后座的門,見燕十三手上還上著銬子,橫了一眼前面的郭堯,郭堯迅速把鑰匙拿出來雙手呈給秦桉。

    秦桉在車外蹲下,握住燕十三的手腕,利落地給他解開了銬子,燕十三狀態木木的,不反抗也不迎合,秦桉把手銬扔給郭堯,拉著燕十三的手腕把他從郭堯的車裡拉出去。

    「你回去吧。」秦桉拉著人站在街道上,情緒複雜難耐地對郭堯道,郭堯收到消息立刻一個六十碼往回開。

    「上車。」秦桉語氣里的冷少了些,聲線柔和下來,他牽著燕十三走到副駕邊上,拉開車門讓他坐進去,緊接著秦桉也上了車,只是遲遲沒有發動。

    車裡開著暖氣,在冰冷的冬夜裡顯得十分溫馨,可車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說話,氣氛一點不如那暖氣的柔軟,而是僵硬的、生澀的。

    秦桉雙手握著方向盤,他嘴角動了動,率先開口:「我知道你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晚上我的態度很惡劣,對不起。」

    燕十三沒有說話,路上時不時有一兩個路人經過,哈出的白氣溶解在冷空氣中,燕十三一動不動地看著寥寥幾個路人,那冷空氣似乎隔著車灼痛了他的眼睛,在他的眸上形成一道霧氣,不像路人哈出的白氣,那道霧氣遲遲不散開。

    燕十三因為喉間無聲的哽咽導致呼吸有些困難,他張開嘴重重呼吸了一下,像是嘆氣,帶著失落和無力的嘆氣。

    秦桉喉嚨也堵著,他轉過臉,看到眼淚順著燕十三的眼眶落到他臉上,很大的兩顆,像飽滿的珍珠。

    「我錯了,十三。」秦桉看不得燕十三這樣哭,他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把人拉過摟在懷裡,燕十三不反抗,秦桉心疼得要命,他捋著燕十三的背,將人抱緊:「我不應該那樣跟你解決這件事,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你怪我是對的。」

    燕十三稍稍動了下,為了呼吸側了側頭,秦桉用手指給他揩臉上的眼淚,燕十三眼睛垂了垂,睫毛輕輕觸到秦桉的手指,秦桉頓了下,突然低下頭來,扣住燕十三的下巴看他,燕十三一雙漂亮的眼睛被水洗了,更顯晶瑩剔透,他眼淚汪汪地承受著秦桉的注視,秦桉下意識吻了上去。

    秦桉抬起燕十三的下巴,輕輕貼住他的嘴唇,起初只是嘴唇貼著嘴唇,燕十三的嘴唇柔軟細膩,像棉花糖,秦桉不自覺張開嘴舔舐,他摟著燕十三的背,將人整個摟進自己懷裡,密不可分地吻著他。

    燕十三一開始是順從的,直到秦桉的吻讓他覺得危險、覺得呼吸不暢,他才伸出手推了一下秦桉。

    秦桉放開燕十三,看他被自己吻得發紅甚至有些腫的嘴唇,心中熱了一些,秦桉繼續盯著燕十三道歉:「可以原諒我嗎?雖然我二十六了......快二十七了,不過只和你談過戀愛,不是特別熟練,但我會好好學的,原諒我吧,十三。」

    燕十三抬了抬眼,睫毛上沾著水珠,他望著秦桉,眼裡又灌上熱液,秦桉急得又去親他,燕十三伸手擋了一下,聲音細碎沙啞:「我知道我做得不對。」

    說著燕十三吸了吸鼻子,眼淚不自覺湧出來:「可是我忍不住。」

    他垂下眼,秦桉連忙又將人抱緊,安撫他:「沒事了,是呂莫沉罪有應得,他活該的。」

    燕十三用力眨了眨眼,把眼睛裡的眼淚擠出去:「我以後不帶刀在身上了。」

    秦桉怔了怔,他看向燕十三,燕十三臉上十分委屈,卻又帶著些堅定:「我不會再犯罪了,因為我還有你,我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秦桉愣著神,燕十三扁了扁嘴,卻還是忍不住控訴:「可是你晚上對我好兇,我...唔...」

    燕十三話未說完,秦桉卻上前一把摟住他,扣著他的後腦,迫使他抬起頭接吻,秦桉這次的吻比剛剛激烈了許多許多,似乎要把自己奔騰的情緒全都傳給燕十三。

    天邊漸漸有一絲亮光,秦桉和燕十三已經到了家,兩人洗了澡躺上了床,秦桉根本不困,他反覆保證著以後再也不凶了,燕十三躺在秦桉懷裡聽著秦桉的保證,也不是很困,他抬起頭:「呂莫沉已經包紮好了,他好像根本沒事一樣。」

    「本來就傷得不重,不過可以給呂莫沉申請一個對殷惑的人身距離限制。」

    秦桉給燕十三分析:「等殷惑醒了之後,只要讓他說出是呂莫沉導致他不堪折辱才自殺的,我可以幫他下這個限制令。」

    燕十三點了點頭,他往秦桉懷裡鑽了鑽:「我們今年不出國了好嗎?我怕殷惑再有事。」

    秦桉摸摸燕十三的頭:「好,不過你得補償我,我白休了這麼多假。」

    「怎麼補償?」燕十三抬起頭親了下秦桉的下巴,秦桉低下頭,目光深沉,透著深意。

    陽台上有一株剛剛抽了嫩芽的植物,天地間第一道亮光混著清晨突然下起來的冬雨打在花盆之中,從淅淅瀝瀝到滂沱狂驟,一注一注的雨水落入花盆之中,花盆中的泥土漸漸鬆軟,被那雨水泡得沒了頂,剛抽芽的植物在風雨中搖曳求救,可風雨聲早就蓋過一切,那冰冷的雨注幾乎將泥土攪爛,嫩芽的根露了出來,脆弱青澀,只得任由無情的大雨對它進行翻來覆去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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