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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9:12 作者: 雲織
很快,他感到一雙大手溫柔地拂過他的發頂,手指穿過髮絲,蹭到了敏感的頭皮,讓他忍不住發出一點低哼聲。
這敏感的反應似乎也讓做出這個行為的人頓了一下,很快收回手去。
接著柏栩川感覺肩膀有點癢。
咦。
為什麼呢。
他偷偷掀開一邊眼皮瞅了瞅,便與那人抬起的眼對視了。
「……」
賀衍之眨了一下眼睛,那點溫柔就消失了。他勾了勾唇角朝他一笑,帶著點清晰的惡劣和隱藏的不耐煩,掃了掃青年的臉,像打量一個有趣的獵物一樣。
柏栩川定了定神,努力回憶著劇本的內容,皺眉道:「滾開!」
他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少年每日訓練,單薄的身軀里蘊含著強大的爆發力,一下子就把那名沒有防備的男妓推開,臉上甚至挨了一拳。
因為白天青年一直沒有捨得下手打,賀衍之也就只是象徵性地避讓了一下,他沒想到柏栩川一來醉後力氣翻倍,二來半入戲狀態下手比較重,以至於他竟然真被揍了一拳。
不過沒打在臉上,撞胸上了。
一聲悶響,那手感讓柏栩川懵了一下,他隨即意識到什麼,急急想起來查看,卻被看起來似乎被激怒了的男人牢牢按在了床上。
賀衍之冰冷地盯著,動作似溫柔實質粗暴,手掌卻如情人一樣輕柔地繼續撫摸著他。
柏栩川睜大眼睛看著他,即便是感官遲鈍了也能感覺到表層肌膚在迅速升溫,只能驀地側過臉去,掩飾陡然發紅的臉色。
天哪,他想。他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不管怎麼說,這戲肯定是要演下去的,都犧牲這麼多了,不演完他豈不是很虧。
青年晃了晃神,被那點溫柔弄得怔住,視線迷濛地不確定喊:「師哥?」
男人並不跟他對答,身體卻幾乎貼著他,浴袍大敞著,呼出的氣息都熨燙在他臉上,青年不得不偏過頭去躲開,卻躲不開對方大膽的手掌。
那人的吐息輕輕有一搭沒一搭觸碰著他的耳垂,聲音像變成了催人動情的藥物,讓他無處躲藏。
柏栩川內心有些難堪,他想起對方不過是在演戲,而自己的反應又好像過於誠實。
清醒了幾分後,他盯著對方搖頭說:「哈,怎麼可能……」
只是這聲音低啞,生怕別人聽不出來他被撩撥了似的。
抬手遮住眼睛,輕聲自嘲:「又做夢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滾燙的唇落到了頸側,烙印一樣刻下去,強烈的存在感讓他不由自主顫了一下,下意識想要向另一個方向逃離,可唯一逃跑的方向卻是更深地陷進柔軟的床褥里。
與此同時,一雙手溫柔地落到發頂,安撫似的拍了拍他。
瀋河不敢回頭,生怕打破這一刻的幻象,他的眼淚落到枕巾上,哽咽低語:「師哥……」
這一句「師哥」就像什麼禁忌被打破,那個看不清臉的人見他不再劇烈掙扎,動作很快變得更加大膽,親吻從後頸一路落下。
柏栩川竭力忍著才沒有縮回去,他從來沒有和任何這麼親密過……從來沒有。之前幾次,在鏡頭前,無論是和前一個對手戲演員還是和賀衍之,導演也從來沒有要他們做到這個程度。最多不過是做出那種施與和迎合的姿態,最多的鏡頭對準的都是臉部特寫。
但他必須要承認,正是因為做的這麼徹底,所有的感官才會特別真實。
要不是因為那一口酒的鼓勵,他大概早就從床上跳了下去,鑽到床底下去了,要別人像哄貓一樣拿著小魚乾哄才肯出來,還紅著眼睛覺得羞恥無比。
不過,為什么喝了酒他還能感覺到羞恥啊。
這不科學。
腦子裡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羞恥了以至於故意往腦子裡塞亂七八糟的東西以轉移注意力——總之他瘋狂地轉動著思緒,努力想使自己魂游天外,反正腦子不能留在這章床上就對了。
可是,他那敬業的對手戲演員顯然不允許他走神,他……嗯,反正是不能走神就對了。
@#%##&……¥……這又是在親哪裡?
#@¥……&%……¥#%@……這男妓可真敬業。
WYE¥%……W#@%^&%&……??誒?
呼……終於停下來了。
柏栩川抬起爪子遮住臉,偷偷從指縫裡往上看,只見恢復正常的賀衍之一臉無奈地說:「你忘記說台詞了。」
他疑惑的樣子意思很明顯:我有台詞嗎?
賀衍之:……
他兩根指頭拎起劇本,攤開給他看。
哦,看到了。
他的台詞一共五句,分別是——
「師哥……」
「你別走。」
「親親我好不好。」
「就親一下。」
「我想要你。」
這麼直白,這麼大膽,也難怪他全忘了,一定是太恥了的緣故。
柏栩川連腳趾都羞澀得蜷緊了。
真奇怪,在鏡頭前他反而還放得開一點,因為想著反正是演戲,是為藝術犧牲嘛。
私底下這麼來,真的好奇怪啊。
「瀋河一直想要那個人『親他』,為什麼?」柏栩川自言自語道,「對,因為他想要沉星吻他,對瀋河而言,親吻的含義比不可描述要深刻得多。」
親吻是有情人才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