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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6:46 作者: 葉陳年
    他和仰雪風商量權衡之後,由仰雪風來做這個頭腦,這也是為了避免韓頌所信奉的經濟學思想在艱險兇惡的創業浪潮中,為了追逐勝利和金錢,把公司開往過於商業的方向。

    「好吧。」姜吹雨無精打采地癱在沙發上,和一開始的活潑形成鮮明對比。

    仰雪風感到抱歉,但他意識到還有些話今天必須要說:「吹雨,這也就意味著我和韓頌之間,有許多任何人都沒辦法插足的話題和秘密,當然,這其中大部分都是關於公司,你能接受嗎?就像你和景明之間,肯定有我無法涉及的內容。」

    「不啊。」姜吹雨理直氣壯地說,「如果我和景明組樂隊,就算你只會打快板兒,我也會讓你加入的。」

    仰雪風嚴肅的臉終於破功,笑出聲,走到姜吹雨身邊,安慰地俯抱著他:「我知道你是想和我多點交集和相處時間,但沒必要這樣,要是你對投資感興趣,以後有什麼合適的影視項目可以再談短線合作,入股公司對你來說反而是累贅和麻煩。」

    頓了頓,仰雪風又說道:「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不會再這麼忙了。」

    姜吹雨一下子就被仰雪風近在咫尺的氣息裹得柔軟了,蹭著仰雪風小聲認慫:「我就是突發奇想,隨便想想,不行就算了。能給我二十分鐘嗎?」

    仰雪風笑:「想幹什麼?」

    姜吹雨指指辦工桌後面的那扇檀木門:「我想看看裡面什麼樣。」

    「我的榮幸。」

    姜吹雨離開後,仰雪風換了一套掛在隔間衣櫃裡的衣服。

    韓頌敲門進來,一挑眉。

    仰雪風正人君子范地搶先定下談話基調:「聯繫上那人了嗎?」

    「聯繫上了。」韓頌順著台階下,「吃了一頓飯,送了些禮,才隱晦透露出有人跟他們打了招呼,故意卡我們出品影視劇的審核。」

    「李鼎?」

    韓頌凝重地點頭。

    仰雪風沉默了會,問:「聽說李鼎身體狀態很不好?」

    「應該吧。」韓頌坐下來,「元和地產有很多風聲透出來,李鼎馬上要做一場大手術,但還一直不肯放權,內部也挺亂的。」

    「再堅持堅持吧。」仰雪風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我們和元和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李鼎偶爾表示不滿也就算了,長時間阻撓我們的審核也並非不用付出代價。」

    姜吹雨開始去學校旁聽燈光專業,課不多,但每天都有幾節,白天的大把時間終於有了可以消磨的地方。

    他沒想到餘燼還會來找他。

    餘燼就站在學校門口,比起上次見面來瘦了許多,頭髮長得半遮眼睛,沒好好打理,垂著頭靠在路燈杆上,手裡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輕輕嗅著,像是不學好的學生。

    姜吹雨腳步一頓,默默翻了個白眼當做沒看見。

    但餘燼似乎有所感應,視線往這邊掃了掃,很快看到帶著口罩和墨鏡的姜吹雨,他跑過去:「姜吹雨。」

    姜吹雨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你認錯人了。」

    餘燼加緊跟上:「你知道仰雪風的公司遇到麻煩了嗎?」

    姜吹雨回頭惡狠狠地說:「你咒人家幹什麼?」

    餘燼不屑道:「那個小公司有什麼好咒的?《念秧》本來要上衛視播的,你知道吧?結果李鼎和人家台長打了個招呼,就沒了。」

    姜吹雨一怔。

    餘燼覷著他的神色,好笑道:「不相信李鼎會這麼無聊?對年輕人,尤其是年輕有為的,他會嫉妒的,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心理扭曲,早點死了多好,非要掙扎。哦你一定不知道,李鼎跟審核影視劇的那群人交代過要卡卡熱風,對他來說一句話的事情,但大概要讓你男朋友傷透腦筋了。」

    姜吹雨懷疑地看著餘燼:「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餘燼笑道:「我幫你啊,幫你解決李鼎。」

    第54章 自陳

    姜吹雨感到一陣頭疼,從濃稠到近乎實質的黑暗中艱難地掙脫出來, 他的眼前終於露出一彎月牙似的狹窄的明亮。

    「姜吹雨, 你好單純哦。」

    姜吹雨下意識地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想掙扎著起來, 卻被兩道冰冷堅硬的束縛感拽回柔軟的原地。

    懵了好久, 姜吹雨才感知到束縛住手腕的是手銬。

    這個可怕的認知如同一道閃電徹底劈進他混沌的腦海里,姜吹雨睜大了眼睛,看到餘燼手插褲兜站在床邊。

    這是一間裝潢華貴但冰冷的臥室,處處是奢侈品,造型別致的水晶吊燈、名貴的梵谷畫作、花紋繁複的維多利亞時期銀質花瓶、厚重龐大的飾紋家具,就是沒有人生活過的氣息。

    姜吹雨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想起來就是跟隨這張臉在學校門口上了他的車。

    餘燼開了挺久,一直開到郊區半山腰的富豪別墅區, 在一棟豪華別墅前停下,餘燼自嘲地說:「李鼎的。」

    再後來, 姜吹雨似乎是喝了一杯餘燼遞過來的水、茶或者飲料一類的, 只是客氣地喝幾口,他想等餘燼說說他到底有什麼名堂。

    但再等他有意識,就是此刻了。

    「姜吹雨,你真的很單純。」餘燼再次冷冰冰地開口, 「怎麼能隨便就跟人回家。」

    「你做什麼?」姜吹雨的意識越來越清明, 掙扎著,伴隨一陣鎖鏈交擊的聲音,這才發現腳踝也被銬鏈鎖在床尾, 他有點害怕了:「餘燼!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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