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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3:37 作者: 暗夜公主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比較明事理的,聽他這樣說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都點頭表示應該的。雖然嚴格說來,這地方是無主的,但既然是曹秋瀾他們先來,而且還打掃地乾乾淨淨的,他們如果不經過曹秋瀾他們的同意就要使用對方的勞動成果,那就是真的無理取鬧了。

    想了想,孔良劍到底沒有對這些年輕人完全放下警惕,也不放心留下李正頤一個人和他們呆在一起,便對李正頤說道:「你去跟曹道長說一下這裡的情況,問問他的意見。」說是問問同伴的意見,但他們又不是真的朋友之間結伴出遊,真正做主的人是曹秋瀾,當然是讓他做決定了。

    李正頤答應了一聲,往曹秋瀾和董一言的帳篷走去。幾個年輕人在這個空檔觀察了一下廠房裡的環境,然後就看到了那個供奉祖舒元君的神壇,頓時愣住了,不由說道:「你們不是出來野營的啊?」剛剛聽孔良劍說「道長」他們還以為是聽錯了或者諧音,現在看來並沒有。

    所以說眼前這些人其實並不是出來玩的吧?誰家出來玩還要設立神壇的啊!荒山野嶺、廢棄工廠,再加上道士和神壇,種種元素組合起來,讓這幾個想像力豐富的年輕人立刻腦補出了一個恐怖片。幾個年輕人半是害怕半是興奮地低聲問道:「難道這個廢棄工廠鬧鬼?!」

    孔良劍嘴角一抽,沒有回答,然而幾個年輕人直接把他的沉默當做默認了。

    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如果不是的話,對方直接反駁不就是了,現在不回答分明就是他們說對了,但是對方又不能直接承認的緣故吧?孔良劍發現了這幾個人的眉眼官司,但他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說什麼能打消他們的猜疑,便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所幸他並沒有為難太久,很快曹秋瀾和董一言就從帳篷里出來了。按理來說他們這裡其實是不適合收留別人的,畢竟這地方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但考慮到現在是大晚上的,他們的車子又出了問題,現在讓他們走說不定更危險。所以曹秋瀾還是傾向於讓人留一個晚上的。

    但在做出決定之前,他需要先見見這幾個年輕人,確定他們其中沒有危險分子,以及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些年輕人一共五男兩女,都是二十幾歲的年紀,長得不能說特別好,但也都還是挺周正的。曹秋瀾一個個看過去,基本上他們中大多數的面相都是普通,無功無過。

    只有一個例外,曹秋瀾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女孩子的身上,真是那個剛剛主動開口搭話的女孩子。這個女孩當然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只是她的面相顯示,她有一個死劫即將來臨。

    曹秋瀾拱手為禮,「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曹秋瀾,不知諸位如何稱呼?」幾個年輕人原本就對曹秋瀾他們產生了興趣,此時自然是紛紛自報家門,言談之中還有些興奮。

    引起曹秋瀾注意的那個年輕女孩自稱叫做劉航航,這個姓氏讓曹秋瀾目光一凝,有些懷疑她也是劉權的後代,問道:「劉善信,冒昧地問一句,令尊令堂是否已經不在世了?」

    劉航航原本就覺得曹秋瀾好想特別注意他,開始還不太在意,覺得自己是想太多,或者是太自戀了,人家一個大帥哥,自己又不是美女,憑什麼注意她啊。現在聽到曹秋瀾這樣問,才感覺有些不太好,心裡毛毛的,不太自在地說道:「是,是啊……曹道長,有什麼問題嗎?」

    「能詳細說說嗎?另外,劉善信知道劉權嗎?」曹秋瀾追問,只憑姓劉和父母雙亡這兩點也無法確定她就一定是劉權的後代,他想要再確定一下。如果劉航航也是劉權的後代,那這件事情實在有些巧合。說起來,劉權的子孫後代也太能生了吧?這才幾代人啊,他就有這麼多後代了……

    劉航航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又看了看曹秋瀾嚴肅的表情,猶豫了一下,說道:「可以……我父母是在我三歲的時候去世的,那時候我還小沒什麼記憶,這些事情其實也是長大了以後才知道的。他們是雜技演員,在一次表演的時候發生意外,導致他們從高處摔下來頭部撞到了尖銳物。」

    「至於劉權,是個人吧?我沒聽說過,難道是我的長輩嗎?」劉航航的表情有些茫然。劉權雖然在身前頗有權勢,但在歷史上,也有縣誌里留下了名字,但現在的人誰會去看縣誌啊。

    如果劉家的人沒有個個都這麼早死,說不定還會跟孩子們說說自家有一個老祖宗叫做劉權,做過什麼什麼牛逼的事情。可惜劉家幾乎個個都是孤兒,對自家的歷史自然也就沒什麼了解了。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曹秋瀾還是傾向於認為劉航航也是劉權的後人。

    不過他並沒有解釋,只是安撫道:「要不要去拜一拜,上一炷香?」

    劉航航原本就對神像挺感興趣,現在又因為曹秋瀾的一連串問題而感覺心裡毛毛的,便連忙點頭。不管信不信的吧,去拜一拜上個香,至少心裡能夠安心一些。

    最後除了劉航航之外,她的那些朋友也都去上了一炷香。上完香,曹秋瀾便說了答應收留他們一個晚上的事情。劉航航他們並沒有準備帳篷,原本也沒有野營的打算,所幸曹秋瀾他們有準備備用的帳篷,孔良劍去他們的車上取了個備用的帳篷出來,又幫他們一起搭好帳篷。

    劉航航他們原本還覺得曹秋瀾他們這一群人有些古怪,經過這樣熱心的幫助,心裡就只剩下感激了。一夜好眠,次日早上劉航航是在早課的誦經聲中醒來的,和她同一個帳篷的女孩還在熟睡。劉航航沒有吵醒她,小心翼翼地鑽出帳篷,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涼的空氣,只覺得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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