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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3:37 作者: 暗夜公主
其實被從家裡帶走的時候,宋晉忠並沒有很驚訝,他知道祖父祖母不喜歡自己,父親也不喜歡自己,那不要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吧?他不確定,不討喜的自己,能被陌生人喜歡嗎?
但天師府的一切都很好,他有了一個師父。師父就是和父親一樣的存在,師父會教導他,照顧他,撫養他長大。而他也要孝敬師父,將來等師父老了,他要給師父養老,就跟父子一樣。
宋晉忠覺得很開心,雖然父親不喜歡他,但是有師父了,和父親一樣。而拜師之後,師父也果然對他很好很好,就像他見過的別人家的父親一樣,不,甚至他見過的別人家的父親還好。
「我每天練武一個小時,師父說我年紀還太小了,而且身體也不是特別好,所以先打基礎,循序漸進。師父還定期給我做藥膳,藥味有點重,不太好吃,不過對身體很好。」
「我本來想先學琴的,師兄說當道士都要會彈琴,不知道他是不是騙我的,不過我喜歡琴,很帥氣。但是師父說我年紀太小了,彈琴會傷到手,等我長大了再學琴,所以我就先學二胡了。」
「二胡好難拉啊,每次我練二胡的時候,師兄都要找藉口跑掉,還說我拉二胡的聲音跟鋸子割木頭似的,哪有那麼難聽啊,師兄太誇張了。不過我一定會努力學好的!」
「這樣等將來劉師叔肚子裡的師弟出生,我就可以拉二胡給他聽了。師兄說我特別幸福,他做了十八年的小師弟才終於等到了我這個更小的,而我再過一年就可以做師兄了!」
宋寅鵬一路聽著宋晉忠的絮絮叨叨,心裡只覺得欣慰,這是他和宋晉忠父子之間,對話最多的一次,雖然都是宋晉忠在說他在聽。但從中,他了解到,宋晉忠在天師府是真的過得很好。
兩人進了一個新的院子裡,就看到一個小道長在打掃地上的落葉,這人正是張深。宋晉忠看到張深很高興地行禮打招呼,「師兄。」張深停下手上的動作,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隨即張深看了宋寅鵬一眼,問道:「師弟,這位是?」
宋晉忠很高興地跟他說:「這位善信第一次來天師府,師父讓我給他當嚮導。」
張深看到宋寅鵬這個陌生人和宋晉忠單獨在一起,原本還有些警惕,但聽說是杜淵輒同意的,便也放下了戒心,對宋寅鵬拱手道:「福生無量天尊。」左右這裡是天師府,門口還有師兄們守著呢——賣票——張深並不擔心宋寅鵬能把宋晉忠帶出天師府,不可能的。
宋寅鵬因為宋晉忠的改變,此時對天師府充滿了感激,對天師府的道長們也十分尊重,連忙回了一禮。之後,兩邊便分開了,張深繼續掃地,宋晉忠也繼續帶著宋寅鵬遊覽天師府。走出張深的視線範圍之後,宋寅鵬不由問道:「剛剛那位小道長,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師兄嗎?」
宋晉忠點點頭,說道:「是啊,那是張師兄。其他師兄也很好,不過張師兄和我年齡最相仿,所以我們關係最好了。可惜,再過兩個月,張師兄就要去外地念書了,聽說很遠很遠,要半年才能回來一次。我以後念書,一定不去那麼遠的地方,我不想離開師父和大家。」
宋寅鵬又詳細問了杜淵輒和張深的情況,才弄清楚他們的身份。這讓他多少有些驚訝,畢竟這是一個習慣了特權階級存在的世界,天師的孫子居然還要掃地的,在外人看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但宋寅鵬驚訝過後就更放心了,在這樣一個無論是什麼身份,大家都要做同樣的事情的地方,想必宋晉忠也能更好地長大,成長為一個更好的人。了解過宋晉忠的生活之後,宋寅鵬疑慮盡消,這次他是真的放心的把宋晉忠託付給天師府,也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的任務完成得更漂亮。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將來能夠補償這個他虧欠良多的兒子。他還想要多做善事,積累功德,給宋晉忠換來更多福報。至少至少,也不能成為一個被清算的惡人,拖他兒子的後腿。犯過的錯,他會努力去彌補,即便他清楚,罪行是無法抵消的。
天師府這邊,宋寅鵬住在附近的酒店裡,每天去天師府看兒子,以一個大朋友的身份和宋晉忠相識,不急樂乎。淮城市那邊,關注王文康案件的人,心情就不太美麗了。
玄樞觀放出監控視頻為證之後沒多久,王文康的老底就被人扒了個底朝天。什麼好吃懶做啊,花天酒地啊,縱情聲色啊,這些相對來說都只是小事而已了。
更讓網友感覺氣憤的是,原來王文康那個在他的書信里被描寫成真愛的妻子,其實過得並不幸福。而且這種不幸,並不是因為家境貧窮之類的理由,而是源於王文康本身。
王文康就是那種典型的直男癌,看不起女人還要靠女兒養著,甚至覺得他的妻子養他伺候都是理所當然的。王文康平時遊手好閒,雖然有一份工作,但其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樣工作收入能不微薄就奇怪了。而他的這點微薄收入,也並沒有拿出哪怕一點用於養家餬口。
王文康的母親年紀又大了,也沒有正經工作,自然也賺不到什麼錢,家裡的開支全都靠王文康的妻子維持著。王文康的妻子是二婚,和前夫離婚是因為家暴。但這個社會,對女人總是更苛刻一些的,身邊的各種輿論大抵也讓這個女人難免感覺在王文康面前低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