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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夏冰洋翻出簡訊,從上到下一條條看下來,發現虞嬌的確是被動的一方,她一直在向對方詢問該怎麼做,或者一直在接受對方的命令。他又拿起鄧雨潔的手機,鄧雨潔也是如此,一直在被動的接收命令。

    給虞嬌發送指令簡訊的號碼和給鄧雨潔發送指令簡訊的號碼一致,看來事實果真如婁月所說,虞嬌和鄧雨潔以為一直以來和自己聯繫的人是對方,把對方當做蔣志南案件的主謀。才有了後來戲劇化的指控對方為主謀。

    夏冰洋把兩隻手機扔進巷子裡,拉開椅子坐下,面無表情地盯著虞嬌和鄧雨潔看了一會兒,忽然問:「誰見過鬼屋裡的男人?」

    虞嬌和鄧雨潔之間的氛圍悄然發生了變化,在她們發現自己都被利用之後,兩個女人迅速的達成共盟並且站在了同一條陣線,此時她們之間甚至有種落難後的惺惺相惜。

    虞嬌和鄧雨潔悄然對視一眼,鄧雨潔先開口,吞吞吐吐道:「警官,我沒見過......見過那個人。」

    夏冰洋看她一眼,把目光移向虞嬌,虞嬌在他的注視下縮緊了脖子,抱著胳膊道:「我見過,但是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鬼屋裡幾乎沒有光,只有打雷的時候才能看到身邊的人。從鬼屋出來的時候,他給我戴上一副墨鏡,那副墨鏡很黑,戴上之後什麼都看不到,我只在鬼屋裡看到過他的臉。」

    夏冰洋先讓任爾東去開窗戶,然後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裡,打著火問:「他長什麼樣?」

    虞嬌皺著眉回憶了一陣子:「當時光線太暗了,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長得好像還行......」

    夏冰洋等了一會兒,從她嘴裡等到的全都是『下巴很乾淨』『嘴唇有點厚』之類的什麼屁用都沒有的信息。

    他側過頭對任爾東低聲道:「把粱霄桐帶進來。」

    任爾東去了,幾分鐘後就帶著粱霄桐回來了。

    夏冰洋趴在桌子上,右手托著下巴,嘴裡咬著煙,微微霎著眼皮看著粱霄桐。

    粱霄桐臉上有些愁容,他進門後,先在桌面上掃視一圈,然後自覺的走到長桌另一頭,在正對著夏冰洋的位置上坐下了。

    夏冰洋看著他,在他緊皺的眉宇間看出茫然和憂愁。

    「三位互相認識嗎?」

    夏冰洋問。

    虞嬌和鄧雨潔均很防備地打量了一眼粱霄桐,都搖頭:「沒見過。」

    夏冰洋看著粱霄桐笑道:「梁秘書?」

    粱霄桐抬起頭,有些無奈又有些慍怒地看了看虞嬌和鄧雨潔,道:「這兩位女士我都沒見過。」

    夏冰洋沖虞嬌抬了抬下巴:「他是你在鬼屋裡見到的人嗎?」

    虞嬌又看著粱霄桐的臉打量了片刻,遲疑道:「有點像,但是......那個人好像沒有他這麼帥,不過下巴和鼻子倒是挺像......」

    粱霄桐察覺到自己成為了焦點,他難以掩藏憤怒地問夏冰洋:「夏隊長,我不明白您在做什麼,您剛才說懷疑我涉嫌謀殺蔣志南,那就請您拿出證據好嗎。」

    夏冰洋道:「別著急,梁秘書。」

    虞嬌忽然撫掌,道:「對了,我想起來了。」

    夏冰洋看向她:「這句話可以省略,想起什麼直接說。」

    虞嬌道:「那個人好像有點瘸,他從後面摟著我走路的時候一腳深一腳淺的,但又瘸的不厲害,他從賽馬廣場離開後我取下墨鏡偷看他,看到他走路的雖然背影挺正常的,但是他轉彎的時候會先把左腿提起來。就像這樣。」

    身為一個演員的表演欲促使虞嬌站起來身體力行的模仿自己腦海中的一幕;她把身體重心放在右腳上,整個身子向左偏轉將近90度,右腳不動,提起左腳向左方向移動,像個被划動的圓規。

    「他轉彎的時候是這樣走路的。」

    虞嬌把這個動作來回重複了兩次,要學第三次的時候遭到了夏冰洋的阻止。

    夏冰洋沖她招招手,示意她回來坐好,否則虞嬌會把執法機關辦公室當做表演課堂,一次次的重複自己的動作,直到她認為學到最神似為止。

    虞嬌似乎瞬間想起來很多事,看著粱霄桐又說:「而且那個男人的下巴上有顆針鼻兒大小的痣,他臉上乾乾淨淨的。」後半句話,虞嬌點著自己的下巴對夏冰洋說。

    夏冰洋看著虞嬌,覺得此時腦袋脫線的虞嬌和幾天前坐在問詢室嫌棄警局空氣不好的虞嬌簡直沒什麼兩樣,他不知道虞嬌的演技究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還是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不等夏冰洋有所回應,虞嬌又盯著粱霄桐看了兩眼,然後衝著粱霄桐擺擺手,道:「他不是啊,他不是那個人。他臉上沒痣,腿不瘸,還這麼帥,對不上對不上。」

    粱霄桐臉色很複雜,不知該對虞嬌說什麼好:「......謝謝。」

    虞嬌:「放心吧,不是你。」

    粱霄桐:......

    夏冰洋插|入他們之間和諧的對話:「是個瘸子?」

    虞嬌道:「嗯嗯,也不是很瘸,轉彎的時候會瘸。」

    夏冰洋又看了一眼粱霄桐:「你確定不是這個人?」

    「我確定,不是他。」

    夏冰洋夾在手裡的煙擱在菸灰缸邊緣,看著燃燒的煙圈沉默著,直到一截菸灰掉進菸灰缸,他才把剩下的半截煙塞到嘴裡咬著,轉頭看著窗外罵道:「他媽的從哪兒冒出來的死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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