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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閔成舟像是哄蒼蠅似的連連擺手:「你可消停會兒吧,別再給我添亂了。」
紀征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我還以為我在幫你查案,原來我是在給你添亂。」說著看了看表:「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完就要下樓,剛走一步就被閔成舟攔住了。
閔成舟道:「你配合一點,做個筆錄再走。」
「你想讓我說什麼?」
「就說你上山踏青,無意間發現一個水坑,你湊近一看,靠,原來埋著個死人。」
紀征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你確定你的手下不會問我更細節的問題?」
閔成舟嘆了口氣:「走吧,我親自給你做筆錄。」
紀征回到問詢室,流程式的開始做筆錄,筆錄做到一半,問詢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雨衣被淋透的刑警站在門口:「閔隊,北郊林子裡真的有具男屍!」
閔成舟伏在桌上正在打字,聞言先抬眼看了看紀征,然後看向屬下,問:「屍體在哪兒?」
「已經拉回來了,在一樓法醫室。」
閔成舟隨即起身出去了。
紀征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了眼閔成舟奪門而出的背影,然後對坐在桌子後的另一名刑警道:「可以繼續嗎?警官。」
半個小時後,筆錄做完了。紀征走出問詢室下到一樓,看到閔成舟等人站在樓道里,一個穿白大褂的法醫在和閔成舟說話。
閔成舟瞥見了從樓上下來的紀征,遙遙地對紀征打了個手勢,示意紀征可以走了。但是紀征沒有離開警局,反而朝他走過去。
閔成舟遣散了身邊的法醫和同事,看著紀征問:「還有啥事?」
紀征看了眼緊閉著房門的法醫室:「是楊澍嗎?」
「是,不是楊澍就更麻煩了。」
「死因是什麼?」
「機械性窒息。」
「死多久了?」
「初步推算死亡時間是在八月十一號晚上到十二號凌晨。」
紀征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又問:「立案嗎?」
閔成舟道:「已經啟動偵查程序了,你還想問啥?」
紀征敷衍性的笑笑,道:「我先走了。」
離開警局,紀征開車行駛在公路上,暴雨下的車流比平常驟增,紀征沒開出多遠,就被遠遠的堵在車流後。好在他現在不趕時間,因雨天能見度降低而隨之降低車速的車隊反而給他的思考的間罅。
雨越來越大了,厚重的陰雲中醞釀出一聲雷鳴,類似於某種野獸的低吼。紀征聽到雷聲,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忽然改變線路,從本該直行的路口向右拐了過去。
白天的清子灣小區沒有晚上車馬繁忙的景象,甚至比其他住宅區稍顯冷清。紀征把車停在上次停車的路口,下車步行,進入小區後按照記憶找到了11號單元樓。他車上沒有備傘,走進電梯時身上已經被雨澆透了。他在電梯裡摘掉眼鏡,擦拭鏡片上的雨水。很快,電梯門開了,他戴好眼鏡走出電梯。
熟悉的紅色木門緊閉著,他敲了兩下門,沒人來開門,旁邊的房門倒開了,一個年輕女人探出頭問他:「你找誰?」
紀征指了指面前的房門:「住在這裡的劉女士。」
「找小雅嗎?她出去了,還沒回來。」
話音未落,電梯門又開了,劉雅君抖著雨傘走過來,身上也是濕漉漉的。
「小雅,找你的。」
女人向她喊了聲,就關上了門。
劉雅君近視,眼睛裡的隱形眼鏡被淌在臉上的雨水沖丟了,走近了才發現站在她門前的人是紀征,詫異道:「紀先生?」
紀征點點頭,笑道:「你好,又見面了。」
他們進了房間,劉雅君給他拿了一條乾淨的白毛巾,紀征接過去擦了擦手和脖子,往西邊的臥室看了看,見那扇被他踹壞的門已經修好了。換下來的鎖芯和整條上門木都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劉雅君在房間裡卸妝換衣服,因沒有關門,所以聲音很清楚的傳出來:「紀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紀征在小小的客廳里轉了一圈,止步在兩間臥室中間牆壁上掛著的日曆前,道:「有點事想問你。」
右手邊的臥室里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劉雅君道:「哦,那你等我一會兒。」
紀征看著牆上掛的日曆,見每過去一天,日曆上的數字就會被紅筆畫個叉,今天是八月十七號,十七號之前的數字幾乎都劃上了紅色的叉,但卻有兩天除外——八月七號和八月八號。
在他看日曆的時候,劉雅君從臥室里出來了,換了一套乾淨衣服,見狀笑道:「過日子嘛,不能稀里糊塗。」
紀征笑了笑,指著數字上的叉,問:「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對。」
「七號和八號怎麼沒有劃掉?」
「哦,這兩天我們老闆請我們出去玩了,我不在家。」
紀征捕捉到她說的是『我們』:「你們?蘇茜也去了嗎?」
「是啊,我們都去了。」
紀征的口吻驀然變得嚴肅:「你說的老闆,指的是關櫟嗎?」
「嗯嗯,我們都叫他關老闆。」
劉雅君說著笑了一聲,道:「說來也好笑呢,七八號我和蘇茜都不在家,但是我鄰居卻說她在七號晚上看到蘇茜了。」
紀征立即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