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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紀征把夏冰洋放在床上的菸灰缸拿起來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張開手臂朝他笑道:「過來睡一會兒。」

    夏冰洋很乖順地朝他懷裡爬了過去。

    紀征關掉檯燈,摟著他面對面躺下,掀起被子蓋在兩人腰上。夏冰洋的頭髮剪短了,額發有點扎人,紀征把他頭頂處抵在自己下巴上的頭髮往後撥,倒比剛才更扎,於是又把他的頭髮往回撥,輕聲問:「睡的著嗎?」

    夏冰洋又一次被他『拒絕』,心裡鬱悶,沒有睡意,但和紀征擁抱著躺在一起,緊貼著紀征寬闊溫暖的胸膛,聞著紀征身上熟悉的碳墨味和冰片香,腦子裡很快變得昏昏沉沉,閉著眼半夢半醒道:「睡不著。」

    紀征的聲音更低了,像是怕驚擾到他:「那你還想跟我聊聊嗎?」

    夏冰洋道:「想,但是我不想再聽你說屍體。」

    紀征輕輕笑了一聲:「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這句話問的多餘了,他知道夏冰洋一定會翻方才的舊帳。果不其然,夏冰洋悶聲悶氣道:「說你現在為什麼只想睡覺,不想睡我。」

    紀征又笑:「你一直這樣說話?」

    「只跟你這樣說。別岔開話題。」

    「上次的答案可以重複使用嗎?」

    「不可以,你必須給我一個新的解釋。」

    紀征摟著他,看著他身後的窗,窗外是城市夜晚絢爛的燈光,房間裡很暗,又不是特別暗,不知哪裡的燈光淺淺地落在飄窗上,窗戶兩邊對著兩鳳尾花的窗簾邊緣處匝的一圈銀線也放著光,這個夜晚安靜的出奇。

    紀征默然良久,才道:「你現在的樣子和以前很像。」

    聽到這句話,夏冰洋本來還有些喧燥的腦袋和心頓時變得靜悄悄的,在紀征還沒給出明確解釋的情況下已經知道了答案,他閉著眼睛悄然笑了笑:「如果我現在叫你紀征哥,是不是就更像了?」

    說著他往上一竄,把紀征抱緊,趴在紀征耳邊低聲道:「紀征哥,聽到了嗎?紀征哥——」

    紀征把他按回枕頭上,讓他躺好,笑道:「聽到了聽到了,你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天馬上亮了。」

    夏冰洋看著他,手指在他襯衫衣角上饒了兩圈,道:「天亮以後,我想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

    紀徵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柔聲道:「睡吧,我就在這裡。」

    第101章 維榮之妻【26】

    鄭譽搬來的主機箱被夏冰洋親自指派給了郎西西, 郎西西得領導重用, 不得不加班加點想方設法地找回已經被刪除的照片。

    任爾東體諒她加班熬夜,買了早餐送到她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她在裡面說:「不要催啦!」

    任爾東走進去, 把早餐往她座桌子上一擱, 道:「哥哥不催你,哥哥心疼你, 哥哥請你吃早餐。」

    郎西西騰出一手從袋子裡摸出一盒豆漿, 雙眼木木地盯著電腦屏幕,道:「我還是想不通, 夏隊要姚紫晨的照片幹什麼?」

    任爾東癱坐在她旁邊的空椅子上, 道:「他想弄清楚邵雲峰和姚紫晨結婚的原因。」

    郎西西耷拉著臉:「兩廂情願唄, 還能有什麼原因。」

    任爾東往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天真。」說著拖著屁股底下的椅子湊近她,擺出說教的架勢:「聽哥哥給你分析分析,這個邵雲峰在六年前單戀姚紫晨,當時姚紫晨已經快和吳崢結婚了, 所以就兩次拒絕邵雲峰。邵雲峰不甘心啊, 用一個藝術家臭不要臉的方式蹲拍姚紫晨, 就是你現在正在找回的這些照片。邵雲峰在偷拍姚紫晨之後,莫名其妙地又把這些照片都刪光了,而且還在情場失意的時候從工作室撤資,放棄了大好遠景的工作室。這下他可就事業愛情雙落空了,你說他為什麼這麼幹?這裡面難道沒蹊蹺嗎?就在他刪光姚紫晨照片看似已經放棄這個女人的時候,吳崢莫名失蹤, 姚紫晨早已懷孕,而他又和姚紫晨結婚,重新抱得美人歸,還得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這又是怎麼回事?裡面又有什麼貓膩?為什麼邵雲峰在已經放棄姚紫晨的前提下明明知道姚紫晨懷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還和姚紫晨結婚?這就是需要我們查清楚的地方。」

    郎西西聽他這麼一分析,明白了七八分,瞥他一眼道:「東哥,這些話應該是夏隊說的吧。」

    任爾東一噎,又往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咱們單位百十號人,就他一個腦子好使?我發現你對他是盲目崇拜。」

    郎西西揉著額頭瞪他一眼,繼續幹活,不再理他。

    任爾東拿出手機撥出夏冰洋的電話:「春宵苦短啊領導,您老是不是該早朝......哦哦,紀大哥啊,我們隊長呢?洗澡啊,洗澡挺好的,那你幫我問問他,半個小時後我去接他行不行......八點半是嗎?那行,我八點半過去,好嘞好嘞,再見。」

    任爾東掛了電話,嘆道:「挺好一謙謙君子,怎麼就落在他手裡了。」

    郎西西咬著吸管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替夏冰洋申辯:「夏隊也是君子。」

    任爾東做出兇相瞪她:「就你話多,快點幹活。」

    十幾分鐘後,任爾東拿到了郎西西列印出來的幾張照片,他拿到照片就要去找夏冰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郎西西叫住了。

    「東哥,還有件事。」

    任爾東扶著門框回過頭:「啥事兒?」

    郎西西皺著臉,在說與不說之間猶豫著,但最後秉著『再小的疑點也不能放過的原則』還是向任爾東道:「夏隊上次給我那段通話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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