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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紀征看他一眼,道:「我在臥室等你。」
夏冰洋立刻拿了一套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紀征把貓放下,在洗手間簡單洗漱過就進了夏冰洋的臥室,熟門熟路地打開衣櫃找出上次穿的那件黑色襯衫換下身上的襯衫,然後上了床,靠在床頭,順手拿起床頭柜上堆放的幾本書里的一本,打開檯燈翻看起來。
十幾分鐘後,夏冰洋洗完澡回到臥室,一開門看到的就是紀征在只開著一盞暖色檯燈的臥室里,靠坐在床頭看書的一幕。
紀征戴著眼鏡,看著夏冰洋用來催眠的心理學書籍,姿態懶倦又專注,連衣服上灑了光的褶皺都露出一股溫柔。
夏冰洋輕輕關上門,看到紀征抬頭朝他看了過來,默了片刻,笑問:「什麼時候剪的頭髮?」
夏冰洋把搭在脖子裡的毛巾扔在地上,上了床,在床鋪上以膝蓋前行手腳並用朝紀征爬過去,跨坐在紀征腰腹上,啞著聲問:「好看嗎?」
夏冰洋剛洗過澡,換了一套顏色素淨的家居服,棉質的短袖和長褲,很簡單,也很溫存。他的頭髮還濕著,是看不出什麼髮型的,但是紀征認真看了許久;他這才發現夏冰洋把頭髮剪短了很多,額前的劉海幾乎全不見了,只剩下髮根處薄薄的一層,兩鬢也剃短了,即清爽又乾淨。因為沒了劉海,所以夏冰洋俊俏漆黑的眉眼更明顯了,失掉了一些風流秀致,增加了幾分英氣灼灼,他清澈又妖調的眼睛顯得更加明亮,更加慧黠。
現在的夏冰洋更像一個妖物。
紀征撫摸他的鬢角,手指很快被他頭髮上的水珠染濕了,涼絲絲的像蟲子爬,直往肉里鑽。
「......好看。」
紀征說。
夏冰洋笑了笑,往他唇邊湊近:「那你想好該怎麼誇我了嗎?」
紀征摟住他的腰,返身把他壓在床上,發狠地吻他。
夏冰洋被紀征親的神思潰散,好一會兒才想起解紀征的衣服,虛軟著手指解開紀征襯衫下擺兩顆扣子又轉移陣地解紀征的皮帶,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很快就解開了紀征的皮帶扣,他正要繼續往下解,手忽然被紀征按住了。
紀征的手有些潮濕,像沾了些放涼的茶水,他捉住夏冰洋的手,道:「冰洋,說正事。」
夏冰洋用力翻過身把紀征壓在身下:「這他媽就是正事!」
紀征很從容地笑了笑,有條不紊地說起了『正事』。
「我去埋著吳崢屍體的那片林子......嗯......看過,沒有發現在那顆......珙桐樹下面發現吳崢的屍體,我可以確定樹下沒有屍體,但是我在距離那顆珙桐樹大約五十多米的地方發現了......呃......其他的屍體。是一具男屍,死者叫楊澍,是深海俱樂部的員工。」
紀征一口一個『屍體』,夏冰洋漸漸也不能專注,當聽到『深海俱樂部』時,瞬間力竭了似的沉腰趴在紀征胸前,無比鬱憤地往紀征肩上用力咬了下去。
紀征由著他咬,眉毛都不皺一下,還安撫似的撫摸著夏冰洋的後頸,繼續說:「而且在我發現楊澍屍體的前兩天,警方在公園裡發現一具溺死在湖水裡的女屍,溺死的女人也在深海俱樂部上班,她的死亡時間是—— 」
夏冰洋忽然坐了起來,板著臉從床頭櫃拿起煙盒打火機和菸灰缸,邊點菸邊道:「接著說,那女的怎麼了?」
紀征也坐起來,系上被他扯開的襯衫領口,看著他笑道:「她的死亡時間和楊澍的死亡時間只隔了四天,這兩名死者生前都在深海俱樂部工作,你不覺得這太巧了嗎?」
「和吳崢有關係嗎?」
「目前看來沒有關係,但是楊澍的屍體是我在尋找吳崢的屍體的時候發現的。那片埋屍的林子很隱蔽,除非有人向我一樣特意去找,否則埋在那裡的屍體永遠都不會被人找到。」
夏冰洋斂眉想了想:「你是說,把楊澍的屍體埋在那裡的人,也有可能就是把吳崢的屍體埋在那裡的人?」
紀征道:「有可能,而且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你剛才說你沒有在林子裡發現吳崢的屍體。」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夏冰洋沉思片刻,磕掉一截菸灰:「但是守著一片林子,等著兇手往裡面埋屍體,是一件很被動的事。」
何止被動,簡直是愚蠢。
紀征道:「所以我想調查楊澍和蘇茜的死因,我相信他們都不是意外死亡那麼簡單。」
夏冰洋抬眸看著他:「蘇茜?是你剛才說的溺死的女人嗎?」
「對,她和楊澍都是深海俱樂部的員工。」
夏冰洋的眼神陰涔涔的,道:「深海俱樂部,又是深海俱樂部。」
紀征沒有多說,只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對,深海俱樂部。」
夏冰洋看看他,把手裡的半根煙揉爛了扔到菸灰缸里,然後長嘆了一口氣。
紀征知道,他可以和夏冰洋針對深海俱樂部展開大番的討論,但是他和夏冰洋都沒有這樣做,夏冰洋更是連六年前的兩名死者都沒有過多提及。因為他們時時刻刻都把握著存在於無形空間的分寸,誰都不敢把這份『優勢』過度利用,他們都擔心有枯竭的那一天。
紀征看著夏冰洋,看到他的神色逐漸柔和了下來,也就知道夏冰洋和他想到了一樣的事,也是才發現原來夏冰洋一直是緊繃著的,就算剛才夏冰洋和他在床上胡滾,夏冰洋心裡也揣著事兒,直到現在,夏冰洋才真正的放鬆下來,因為紀征看到他的神情迅速的空白且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