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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沒錯,粱霄桐在昨天從警方口中得知在山頂發現的屍骨是吳崢後,就主動向警方闡明了他和吳崢的關係。他和吳崢是鄰居,吳崢年長他幾歲,在他五六歲那年搬到他家樓上,他和吳崢做了很多年的鄰居。直到吳崢出國留學,兩人斷了聯繫,後來吳崢和女朋友一起回國發展,卻在回國不足三個月後遇害。
粱霄桐一直待在蔚寧,在蔚寧畢業,在蔚寧工作,直至如今。
粱霄桐和吳崢的關係簡簡單單,清清楚楚,但是夏冰洋卻始終無法對粱霄桐釋懷,其中原因他自己也琢磨不清楚。總之每次想到粱霄桐,他總能想到初次在郁蔥的山林間見到粱霄桐的那一幕,清晰的看到粱霄桐仰望天空時無比寧靜又柔軟的眼神。
難道是因為粱霄桐當時的模樣有些像紀征嗎?還是因為粱霄桐身上的味道也和紀征有些相似?否則他又為什麼一直把目光著重放在粱霄桐身上?
任爾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上下打量他一圈,忽然問:「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夏冰洋:「......啊?」
任爾東道:「我說你是不是看上粱霄桐了?」
夏冰洋起初被他的奇思妙想震懾住了,向他投去驚詫地一瞥:「你他媽......那隻眼睛看到我看上他了!」
任爾東掏掏耳朵:「不是沒有可能啊,他和紀征的氣質有點像,都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沒準兒你就喜歡這一款呢。」
「就算我喜歡這一款我也有紀征了!」
「紀征不是三天兩頭往國外跑嘛,你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空房?」
夏冰洋著實火大:「你他媽又那隻眼睛看到我耐不住也守不住了?!」
任爾東恨不信任地瞟他一眼:「在學校的時候,你可是咱們那屆的交際花。」
聽他翻舊黃曆,夏冰洋氣焰稍挫,但還是聲勢凜然道:「那都是以前的事,如果你敢在紀征面前胡說八道,我就在咱們單位後院挖個坑把你埋了!」
夏冰洋一向沉著冷靜,也就事關紀征的時候這麼容易情緒化。任爾東覺得有意思,所以再接再厲繼續逗他:「那你得告訴我那些話能說那些話不能說啊。」
「畢業之前那些事全都不能說!」
「畢業之後就全都能說了?」
「那也得挑著說!不不不,全都不要說.......臥槽我真想殺了你滅口!」
任爾東接收到他橫過來的惡狠狠的眼神,後背一涼,貌似被一把劍抵住了脖頸,為了不被夏冰洋就地滅口在警車裡,連忙保證道:「領導您放心,以後我見到紀征,我一定會在紀征面前把您塑造成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好青年。」
夏冰洋陰涔涔地盯著他:「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我就活埋了你!」
任爾東撿了一條命,也長了個記性,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把紀征帶入他和夏冰洋插科打諢中。話題一旦扯到紀征,夏冰洋就會變得無比認真,認真到智力缺失,非常經不起開玩笑。他沒想到平日裡那麼理智那麼聰明,簡直是『智者無惑』這一詞彙代言人的夏冰洋談起戀愛也會失智。夏冰洋以前談過的所有對象加起來都不敵紀征對夏冰洋造成的智力傷害的百分之一。
任爾東看著夏冰洋在小區甬道邊停好車,原地轉了個兩個圈才找到方向往東南方一棟居民樓走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擔心南台區刑偵隊的結案率。
中高檔小區有個通病,居民樓與居民樓之間的間隔過大,小區園林建設太好,雖然很適合走步散心,但是對於趕時間的警察來說非常的不友好。夏冰洋趴在路邊的小區平面示意圖前,鼻尖幾乎抵到了把裝裱著圖紙的玻璃板,像是重度近視似的用力眯著眼睛。
任爾東搖搖頭,正要上前把他扒拉到一旁。就見夏冰洋從玻璃板上捏起一隻停靠在上面的蜻蜓。夏冰洋捏著蜻蜓朝任爾東轉過身,眼神很陰險地看了看任爾東,然後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把蜻蜓捆住,鞋尖在草坪里用力一踢,踢出一個小小的坑,把蜻蜓往坑裡一扔,用腳把坑填上,末了又用力跺了幾下。
把蜻蜓活埋以後,夏冰洋昂著下巴,略帶挑釁的目光仿佛在對任爾東說:敢胡說八道,這就是你的下場。
任爾東:......
他現在真的很擔心夏冰洋麾下的南台區分院局刑偵中隊的結案率。
他像躲避智障一樣轉身離開夏冰洋,掏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餵姚女士,我是今天早上和你聯繫過的警察,你住那棟樓來著?」
姚紫晨住在5棟C座501,夏冰洋和任爾東在公區大堂乘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就看到斜對面門牌號是501的房門半敞著。一個穿黑白拼撞色連衣裙,披著一條薄薄的蠶絲圍巾的女人站在門口,正在彎腰扑打裙邊沾上的一層水粉顏料。
「姚紫晨女士?」
剛才活埋蜻蜓,智障般的夏冰洋已經消失了,此時的夏冰洋如往日般一身威儀。
「是的,你好。」
姚紫晨對迎面而來的兩名警察伸出手,要和夏冰洋握手時發現自己掌心和手指上都沾有顏料,又連忙收回手,笑道:「不好意思,你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畫畫。」
任爾東笑道:「是我們來的太突然了。」
姚紫晨很端莊地把雙手放在身前,寬柔美麗的臉龐上泛著十分優雅又柔和的微笑,她雖年過三十了,但眉宇間俏麗鮮活的顏色讓她看起來很具少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