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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小石也察覺到這隻小狗不是很舒服的樣子,正要摸摸它的腦袋,剛抬手就被紀征阻止了。
紀征溫聲道:「現在最好不要碰它,它可能會咬人。」
小石把手縮了回來,打量它兩眼:「它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餓的?」
紀征看了看它乾燥的鼻頭和它正在抽搐的前腿,然後動作很輕柔地摸了摸它的耳朵尖,道:「它發燒了。」
「發燒了?你怎麼知道?」
紀征簡言道:「四肢抽搐,耳朵潮濕。」
「原來你是寵物醫生啊?」
紀征淡淡地笑了笑:「差不多,都是醫生。」
小石又問:「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它自己能好嗎?」
紀征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道:「估計它已經發燒了有一段時間了,繼續拖下去的話可能會得犬瘟。」
「犬瘟很嚴重嗎?」
「死亡率百分之八十。」
小石也沒了辦法,徒勞地注視著流浪狗。
紀征倒有心把它送到寵物醫院,但是他現在不敢離夏冰洋太遠,也不想讓夏冰洋在結束工作後見不到他,也是束手無策。
此時大門外響起了喇叭聲,一輛銀色路虎攬勝停在門外,紀征一眼認出了那是夏冰洋的車。
小石打開卷閘門,車開了進來停在草坪邊的路燈下,隨後婁月推開車門走出來,手裡拿著一隻牛皮紙檔案袋。婁月下車時也看到了被紀征和小石圍在中間的流浪狗,她走過去蹲在紀征身邊,先蹙著眉打量了流浪狗幾眼,然後才朝紀征看過去,道:「紀醫生是嗎?」
紀征點頭:「是。」
婁月朝他伸出手:「婁月。」
紀征和她握手:「你好。」
婁月朝躺在地上的氣息奄奄的流浪狗抬了抬下巴:「它快死了?」
紀征扶了扶眼鏡,道:「還沒有,不過——」
小石搶著說:「紀醫生說這隻狗發燒發的快得犬瘟了,不治療的話就活不成了。」
婁月又朝紀征看過去:「你是寵物醫生?」
紀征微笑著解釋道:「不是,只是略懂一點。」
婁月平淡的目光又回到流浪狗身上,她臉上過於漠然的神色讓人無法看出她對這隻病入膏肓的流浪狗到底是同情還是無感:「現在它一時半會死不了是嗎?」
「應該是。」
正說著話,婁月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我回來了,車停在院裡,你下來拿鑰匙。」
婁月說完就掛了電話,緊接著,紀征的手機又響了。
夏冰洋問他在哪裡。
紀征略微壓低了嗓音道:「我在樓下,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不到兩分鐘,夏冰洋就從辦公大樓里出來了,快步朝聚集了三個人的保安室門口走過去。
隔著幾米遠,婁月就把車鑰匙朝夏冰洋扔過去,夏冰洋抬手接住車鑰匙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紀征身後,彎下腰把手搭在紀征肩上,和他們一起看著躺在地上的流浪狗,笑道:「幾位在替這隻狗招魂還是施法?」
小石道:「夏隊,它快得犬瘟了。」
除了家裡那隻蛋黃,夏冰洋沒有養寵物的經驗,不理解他嘴裡的『犬瘟』是個什麼名詞,但還是看出了流浪狗的狀態不對:「病了是吧?」
紀征從他手裡拿過車鑰匙,道:「我去開車。」
夏冰洋點點頭,然後在紀征騰出來的位置上蹲下,看著流浪狗說:「送到醫院吧,可能還有的救。」
婁月一言不發地脫掉身上的外套鋪在地上,對夏冰洋說:「搭把手。」
夏冰洋一手固定著流浪狗的腦袋,一手托著它的脊背,和婁月兩個人把哼哼唧唧想咬人的流浪狗移到婁月的外套上,然後婁月隔著外套把狗抱起來,對夏冰洋說:「送我去寵物醫院。」末了又很敷衍地徵求夏冰洋的意見:「順路嗎?」
夏冰洋拽了一下流浪狗晃晃悠悠的尾巴,無奈道:「只能順路啊。」
紀征體諒夏冰洋工作了一天難免精神疲乏,所以坐在駕駛座開車,夏冰洋坐在副駕駛,婁月自己抱著狗坐在後面,不時和夏冰洋聊兩句工作。
「複查組還不撤掉嗎?」
婁月問。
夏冰洋把車窗玻璃放了下來,胳膊架在窗沿上,臉枕著胳膊朝著窗外的風吹了一會兒,才沒精打采道:「陳局的意思是保留下來,也是市局的意思。」
婁月皺眉道:「我想不通,這個複查組在——」說著,她瞥了前方開車的紀征一眼,省去了閔成舟的姓名,道:「在局長的案子破了以後就應該解散。本來就是為局長成立的複查組,現在案子也查清楚了,為什麼還要保留?為什麼非讓你多崗多職?」
夏冰洋的劉海被晚風吹的亂七八糟,不停的掃弄他的眉梢和眼角,他把頭髮全都捋到後面才笑了一聲,道:「婁姐,咱們這個複查組從成立之初就被定了性了,雖然市局和省廳那邊對咱們褒獎有加,但是很不受同行待見。咱這個小組辦過市局局長的案子,以後或許會辦法院院長的案子,檢察院院長的案子......或許就是為了那一天,上面才不撤銷小組的編制吧。」說著,夏冰洋閉著眼懶懶道:「陳局今天被我問急了,跟我說了句實在話,她說上面不僅僅把複查組當做重案組用,今後也要當做『內部清查小組』用。沒事兒的時候保持靜默,有事兒了肯定是咱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