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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夏冰洋大爺似的翹著腿吃紀征給他削的蘋果, 看著在落地窗邊餵貓的紀征, 連個眼神都不分給他:「不會就學,上網找教程。」

    夏航哀怨地看他一眼, 捧著碗進廚房了。

    夏冰洋啃著蘋果進臥室換衣服, 吹頭髮, 很快就英俊瀟灑地從臥室出來,沖紀征吹了個流氓哨, 等紀征回頭看他, 便沖他挑眉一笑:「走了帥哥,陪我上班去。」

    臨出門時, 夏冰洋終於回頭看了他在廚房洗碗的弟弟一眼, 道:「別進我臥室別亂翻東西, 把廚房打掃乾淨再走。」

    駕車去警局的路上,夏冰洋一連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比一個催的急,接完第三個電話, 他索性把手機靜音了。

    紀征安靜地坐在副駕駛, 並不出聲打擾他, 在他掛了電話後才說了一句:「頭髮是不是長了?」

    夏冰洋『嗯?』了一聲,把後視鏡掰下來撥了撥劉海,道:「好像是有點長了,前面有點遮眼睛。」說著斜眼看他:「不好看了嗎?」

    紀征抵著額角閉眼養神,聞言很無奈地笑了笑,慢聲細語道:「好看, 你怎麼樣都好看。」

    夏冰洋很驕傲地揚了揚眉,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份盲目的誇讚。

    到了警局,夏冰洋把車停在警局大院停車場,紀征跟在夏冰洋身邊登上幾十層台階走進一樓大堂。夏冰洋一露面,來往的警員就不停的和他打招呼,他也一路點著頭往樓上走。紀征走在他身邊儘量保持低調,但還是聽到身後不斷有人議論他的身份。

    「那是誰?感覺像是模特。」

    「有點眼熟噯,是不是在電視上見過?」

    「想什麼呢你們,進局子的還能有什麼好人,我看是經濟犯吧。」

    「啊,他好像是夏隊上次領進來的那個人。」

    「哦哦,我也想起來了——」

    由於紀征的形象實在有點深入人心,所以見過紀征的幾個女警很快把他認了出來,並且一致認為他就是被夏冰洋藏在辦公室里不讓別人看的那個人。

    郎西西本和同事站在樓道里開小差聊小天,聽到樓下有人說『夏隊來了』連忙向樓梯口迎過去。看到夏冰洋正沿著台階上來,她正要說話,緊接著就看到了走在夏冰洋身邊的紀征,紀征還記得上次幫他買沙拉的女警,於是對郎西西笑了笑。

    郎西西傻愣愣地杵在原地,傻愣愣地對紀徵招了招手。

    夏冰洋從郎西西面前經過時道:「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於是郎西西跟在他們身後進了複查組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里沒人,夏冰洋徑直走向他自己獨占採光位置最好的辦公桌,先拿起桌上的一面鏡子照了照,然後在抽屜里翻了一遍,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才想起郎西西還在待命,向郎西西問道:「我記得你是不是有一把小剪子?」

    郎西西眨眨眼:「啊?」

    夏冰洋用手比劃了一下:「剪刀,可以剪東西的剪刀。」

    郎西西不明所以:「有是有,不過你想幹嘛啊夏隊。」

    夏冰洋:「我有用,去給我拿過來。」

    郎西西一頭霧水的給他拿剪刀去了。

    紀征大概猜到了夏冰洋接下來的動作,但還是問:「你要剪刀幹什麼?」

    夏冰洋斜坐在桌沿,對著鏡子撥弄自己的劉海:「前面有點長了,剪短一點。」說著看著他笑:「你幫我剪。」

    紀征訝然片刻,失笑道:「別鬧,我怎麼能給你剪頭髮。」

    「以前你經常給我剪啊,你忘了?」

    「當時你年紀小,怎麼剪都可以,現在——」

    說著,紀征走到他面前,手托著他的下巴輕輕抬起來,仔細看他的髮型,發現他的髮型雖然看起來清爽簡單,其實很考驗髮型師的技術,是外行人萬萬動不得的。他以前的確給夏冰洋剪過幾次頭髮,但那時夏冰洋留著最簡單不過的髮型,所以好下手,剪壞了也有夏冰洋的臉撐著。現在夏冰洋的臉雖然更能撐起髮型,但是紀征已經不太敢對他的頭髮下手了。

    夏冰洋坐著,紀征站著,所以夏冰洋仰起頭看著紀征,摟住紀征的腰,笑說:「沒事兒,你隨便剪,反正你剪成什麼樣,我在你心裡都是最帥的。」

    紀征把他中分的劉海往中間撥了撥,細軟的髮絲根根分明的遮住他額頭,讓他看起來陡然像是當年十四五歲的模樣。他專心在心裡盤算待會兒該怎麼下手,沒留意夏冰洋說了什麼。

    夏冰洋見他不出聲,就用腦門在他胸口撞了一下。

    紀征:「嗯嗯,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在你心裡是不是最帥的?」

    紀徵用手指丈量了一下他劉海的長度,隨口應和道:「是,你最帥。」說著拇指掐住食指指腹,問他:「剪掉這麼長行嗎?」

    夏冰洋道:「都行,反正你剪成什麼樣我都是最帥的。」

    紀征不說話,還在認真打量他的頭髮,思考待會兒怎麼下剪子。

    夏冰洋覺得自己受了他冷落,猛地往上吹了一口氣,把他用手指梳理整齊的頭髮全都吹散了。

    紀征這才低頭看他:「怎麼了?不想剪了嗎?」

    像是惡作劇成功似的,夏冰洋摟著他的腰笑了兩聲,然後低下頭像是狗甩毛似的又把劉海晃到額前,仰起頭笑地見牙不見眼:「是不是和剛才一樣了?」

    他這一系列抽風似的行為,紀征看不明白,也不細琢磨,只在心裡歸為兩個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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