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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很快,技術隊的郎西西就找到了疑似嫌疑人。

    「夏隊,只有一個人符合你的條件。」

    「誰?」

    「彭家樹,26歲。哦,這個人有前科,兩個月前剛出獄。我把資料發到你郵箱。」

    「辛苦。」

    夏冰洋掛了電話,打開長桌上的一台筆記本電腦,接收郎西西檢索整理出來的資料。

    「故意傷人?這小子還襲警?」

    任爾東看著彭家樹的檔案,驚道。

    夏冰洋微皺著雙眉,一言不發地往下滑動滑鼠,屏幕的反光印在他眼底,飛出一層陰陰的藍光。

    這位名叫彭家樹的年輕人曾在六年前埋伏在一名警察門前蓄意縱火,被發現後,手持刀具和該警察大打出手,捅了警察三刀,最後還是被警察擒獲,以故意傷人罪獲刑六年零五個月。

    「閔成舟?」

    婁月指著資料上『當事人』一欄,驚道:「彭家樹襲警的對象竟然是閔成舟?」

    夏冰洋面無表情地一行行看下來,心裡在想:為什麼?

    手邊的座機又響了,他拿起話筒:「說。」

    郎西西道:「夏隊,彭家樹的父親是彭茂啊!」

    夏冰洋皺眉:「彭茂?」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他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見過。

    「彭茂是六年前一件兇殺案的嫌疑人,我把資料發給你。」

    郎西西掛了電話,隨即把名為『718橋洞藏屍案』的案情梗要發到夏冰洋的電腦。

    夏冰洋點開一看,立刻明白了彭家樹為什麼會在六年前試圖在一名刑警家裡縱火,原來他是為了報復閔成舟。

    六年前,閔成舟是『718橋洞藏屍案』的一名偵查警員,而彭家樹的父親彭茂是兇殺案的嫌疑人,且證據充足。就在閔成舟申請到逮捕令的同一天,彭家樹吞下頭孢和白酒,畏罪自殺。

    四個月後,彭家樹從外地回到蔚寧,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偵辦『718橋洞藏屍案』刑警閔成舟展開打擊報復。

    「組長,這名叫做洪芯的受害者也是被內褲綁住雙手,致命傷在頸側右部。和冉婕的死狀一模一樣!」

    黎志明說的沒錯,彭茂涉嫌殺害的受害者叫洪芯。洪芯的屍體被發現時。雙手被其內褲捆於身後,頸側右部有一處致命傷,和冉婕的死相一模一樣!

    洪芯一案在六年前因嫌犯畏罪自殺而塵埃落定,兇手是其服裝廠老闆,彭茂。而彭家樹卻打擊報復偵辦案件的警察閔成舟,獲刑六年零五個月,在今年5月23號出獄。

    夏冰洋看完彭家樹的檔案,把滑鼠用力一摔,起身走向門口:「抓人!」

    他本以為是警察隊伍里出現了敗類,豈料是惡魔重返人間!

    第12章 黑林錯覺【12】

    欒雲鳳在律師事務所請了一名律師,紀征托朋友要到了這名律師的聯繫方式,和律師約好了一起在今天晚上5點去看望欒雲鳳。

    否則他找不到和欒雲鳳見面的理由。

    「好,那出發時給我打電話,謝謝。」

    掛了和欒雲鳳律師的電話,紀征緊接著又接了一通從家裡打來的電話。

    「吳阿姨,有事嗎?」

    紀征戴著藍牙耳機,駕車通過十字路口,問道。

    吳阿姨道:「紀醫生,這隻小貓又吐奶了。吃什麼吐什麼,怎麼——」

    吳阿姨話還沒說完,話筒就被搶了去,邊小蕖道:「紀哥哥,我想帶它看醫生。」

    紀征聽著女孩口吻焦急地叫他『紀哥哥』,而不是直呼名諱叫他『紀征』,皺眉沉默了片刻,忽然問:「你今天練琴了嗎?」

    吳阿姨搶著說:「小蕖今天可乖了,練了兩個多小時呢。」

    邊小蕖甜甜笑道:「吳阿姨說的對,我今天可乖了。紀哥哥,你就讓我帶它去醫院嘛,我保證不亂跑。」

    紀征猶豫片刻,道:「好,看完獸醫快點回家。」

    邊小蕖隔空送來一個飛吻,隨後掛了電話。

    紀征取下藍牙耳機擱在駕駛台上,一手把著方向盤,騰出右手從西裝胸前口袋抽出一張紙條,上寫著事故現場發現的車牌號。

    車牌號蔚J4380的貨車車主名叫曹武,是正在興建的商業段施工工地工頭。

    12年的蔚寧市正興大修大造,一片片老舊的商鋪和自建樓被夷為平地,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城市的每個角落都迴蕩著鋼筋水泥被打磨鍛造的巨響。

    商業街A段施工現場位於近郊,與718省道相鄰,距離車禍現場不到二十公里。

    「老曹!」

    葫蘆形的水泥攪拌機里,成噸的水泥不停的摔打滾動,砂石擠壓碰撞,在機器沉悶的轟隆聲中飛起一道高昂刺耳的音符,一頭圓一頭尖的聲浪把工地的工人們擠壓成了一張張單薄的紙片。在毒日頭底下遙遙望去,推車運泥的身影們被陽光曬的只剩細細的一條影子。

    曹武蹲在攪拌機落下的一片陰影里看圖紙,由於身旁噪音太大,沒聽到工友的叫喊,等對方跑到跟前來,才知有人找他。

    他掀起頭盔,露出一張熱汗淋漓的黑臉,大聲問:「誰啊?」

    工友往工地邊指了指,曹武見水泥板邊上站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身材挺拔,穿著熨帖筆挺的暗藍色西裝,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白色襯衫外沒有打領帶,因貪涼解開了兩顆襯衫紐扣,死板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多了幾分罕見的瀟灑和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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