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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21:01 作者: 斑衣白骨
    紀征道:「好,不提了。」

    雖然沒人看的到,但夏冰洋還是故意冷著臉,又道:「你在國外,我聯繫不到你。我只能等你聯繫我,但是你一直沒有聯繫我。」

    紀征笑道:「現在不是聯繫上你了嗎?」

    夏冰洋道:「但是我看不到你。」說完,他皺起眉,忍無可忍似的問道:「你到底去哪兒了?」

    紀征放眼看了看四周,道:「我現在就在配電室。」

    「我是說你後來去哪兒了?我一直聯繫不到你。」

    紀征現在並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夏冰洋的過去對他來說是未來,他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於是只好沉默以對。

    夏冰洋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奇蠢無比的蠢問題。

    雖然不能回答他的問題,但是紀征還是向他保證:「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會一直和你保持聯繫,如果發生什麼事,我會及時告訴你。」

    這句話很中聽,夏冰洋被他安撫了,低低地『嗯』了一聲。

    紀征不想繼續這個充滿未知的話題,有意把話題岔開,問道:「你讓我去找的那個女人是誰?」

    「沒誰,只是一樁車禍……」

    夏冰洋驀然噤聲,雙眼盯著擋風玻璃前被陽光曬的發黑的公路,頓了片刻才道:「紀征哥。」

    「嗯?」

    「你在12年7月17號?」

    「是。」

    夏冰洋心裡頓時有些振奮,自言自語道:「那場車禍對你來說只過去了四個月。」

    紀征聽到了,追問道:「什麼車禍?」

    「你今天早上見到的女人叫欒雲鳳,她的丈夫在車禍中撞死一個人,結果在逃逸過程在又發生車禍,她的丈夫也死在了車禍中。車禍現場就是718國道的配電房附近。但是欒雲鳳說當年車禍現場還有第二輛肇事車輛,意外死亡的不是肇事者,而是受害者。我手裡的案卷資料不齊全,案發現場路邊的住戶也大都搬走了,調查有很大的難度,但是你……」

    「你想讓我幫你調查這起車禍?」

    紀征平靜地截斷他的話。

    夏冰洋懸著心問:「可以嗎?」

    紀征輕輕一笑:「當然可以,你的事,我怎麼能不幫忙。」

    「那太好了,我把資料給你發……怎麼發不過去?」

    紀征毫不意外,畢竟他們之間隔著六年,能夠通話已經是不可思議的離奇事件了,資料當然無法跨越時空發送過來。

    紀征道:「不用發了,我自己會想辦法弄到。」

    手機里傳出一道『刺啦』電流聲。

    夏冰洋看了看信號格,果不其然,信號正在逐漸衰退。

    他正要說話,就聽到紀征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道:「下次再聊,冰洋。」

    夏冰洋緊緊握著手機,似乎想握住最後一格僅存的信號,向他追問:「什麼時候?」

    「很快,我保證。」

    他只保證會再次和夏冰洋聯繫,卻沒有解釋該如何保證,他也解釋不清楚。向夏冰洋立下保證後,通話就中斷了。

    紀征看著黑了屏的手機出神,直到身上的汗被車裡的冷空氣蒸乾,衣服面料寒敷敷地貼在身上,又有些冷了,才關掉冷氣下了車。

    紀征扶著車頭面朝公路站定,回頭看了看距離公路十幾米遠的配電房,又看了看路邊的建築和可能存在的攝像頭。

    路兩邊比較空曠,距離公路百米處有一片自建房,距離車禍現場最近的地方就是這間配電房。還有馬路斜對面的一間小飯館。

    他穿過馬路,走進飯館。小飯館裡人不多,飯點兒也只有寥寥三個人,繫著圍裙的廚師兼老闆坐在櫃檯後翹著腿看電視。來了客人也不積極。聽見動靜的老闆娘罵罵咧咧地從廚房出來迎客。

    紀征看著牆上的菜單隨便點了兩碗面,留住轉身要進廚房的老闆娘:「大姐,向你打聽件事。」

    老闆娘先把老公趕到廚房做飯,才在紀征旁邊坐下,笑得喜氣盈盈:「什麼事兒?」

    紀征掂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道:「前些天,這個地方發生過一起車禍,你知情嗎?」

    老闆娘見他眉眼深蔚,氣質清貴,有意和他多說兩句話:「你是說龔海強撞死人那件事兒啊?」

    紀征點頭:「是。」

    「晦氣死嘍!」

    老闆娘指了指門口:「就在我們店前邊,一年的財運要敗光嘍!」

    「你看到了?」

    「沒有啊,那兩天下大雨,雨水泡發地板,我們小店關門修地板呢。」

    老闆娘搬著板凳湊近紀征,道:「不過我都聽說了,龔海強撞死了老木匠雷紅根,老木匠兒女向龔海強的老婆要了三十多萬!歐呦,一個黃土沒脖子的糟老頭,死了竟然值這麼多錢。」說著又道,「龔海強撞死人還想逃,結果又出車禍,把自己害死了,活該!」

    「一場車禍,死了兩個人?」

    老闆娘連連擺手:「不止兩個人哦,出了那檔子事兒沒兩天,警察從橋洞底下掏出來一具屍體!」

    紀征捏著杯子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水,臉色紋絲不動:「什麼屍體」

    「一個女孩子,被脫的精光。還被那個啥啦。」

    老闆娘撞了撞紀征的肩膀,故作曖昧道。

    紀征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點,問:「女孩兒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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