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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5:13 作者: 隨風月
    祝明哲愣了一下,有些古怪地看著她,說:」若燕,你的氣性怎麼那麼大,消消氣,皇上來這裡,絕對是安排得天衣無縫的,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開心一點,讓我們開開心心地過好這個年。「

    」喲,這裡還有皮蛋瘦肉粥,正好,剛才我還沒喝上粥,我也討一碗來喝,你快去見見吧。「說著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尋了碗,就盛了碗粥來喝。

    對於祝明哲的自來熟,呂若燕已經很無語了,既然能讓他親自來通知,想來,來的人也不一般,扔下一句,」呆會兒留在廚房幫忙,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拉上趙如玉就往正廳趕。

    才走了幾步路,迎面來了一個慌慌張張的男人,差點撞到呂若燕身上,」你這人走路怎麼不長眼睛!「呂若燕開口就罵。

    」姐,今天是除夕,不能罵人的。「趙如玉不贊同地說,看向那個差點撞上呂若燕的男人,不客氣地問:」你是什麼人,怎麼敢闖到這裡來?「

    」呂小姐,對不起,在下不是是有意的,只是我家主子來了。「吳孝說得有些隱諱,可此時呂若燕卻不想琢磨,他話里的深意,她自己還一肚子火沒處撒呢。

    因道:」來了就來了,讓他去正廳,他爹在那兒呢。「口氣有點沖。

    」就是知道正廳里有人,我家主子才不能去那邊。「吳孝小聲地說:」主子受傷了,現在在客房裡,周忠正在為他上藥。

    「受傷了,傷得重嗎?」呂若燕一聽尹光翟受傷了,心臟不由得一縮,關心的話自然而然地從嘴裡吐出來。

    這會一鎮定下來,吳孝身上的血腥味也被她聞了出來,皺了皺眉頭,問:「你也受傷了?」是問句,卻也很肯定。

    「我們都沒什麼事,就是主子傷得重了點。」吳孝板著臉,一板一眼地回答。

    「那還傻愣著幹嘛,還不忙走。」呂若燕聽了心裡一急,拽起吳孝就要走,可是剛邁步,又想起了一件事,往後退了兩步,對廚房裡的祝明哲說:「別光吃不幹活,燒些熱水送過來。」

    「為什麼?」

    「現在只有你有空,難不成你想讓我去前廳找人來幫忙嗎?」呂若燕笑意不達眼底地看著他,輕輕吐出一句。

    祝明哲聽了徹底沒了脾氣,誰叫自己和那個人是好兄弟呢,兄弟不單單是用來損的,更多的時候,是相互幫襯。得,他做還不行嗎?不就是燒開水嘛,自己又不是不會。

    呂若燕心急火燎地跟吳孝到了尹光翟所在的客房,一進房門,撲面而來的血腥氣,那呂若燕皺了皺眉頭,這可是傷得不輕啊,光聞這血腥味就知道了。

    「讓我看看!」呂若燕有些粗魯地撥開站在尹光翟身前的周忠,結果卻只看見尹光翟的一個背影,聽見呂若燕來了,他也沒動,只是悶著聲音說:「你去忙你的吧,上藥的事交給周忠就好了。」

    呂若燕才不管他說什麼,命令周忠道:「去把窗打開,散散屋裡的血腥味,你和吳孝也受傷了吧,要是的話,趕緊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口。」

    「這不好吧!」周忠嚇了一跳,只覺得身後涼嗖嗖的,他敢保證,若是自己真敢在主子面前,脫衣服讓呂小姐治傷,回頭自己的傷還沒好呢,就已經讓主子一劍了結了,自己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因此,拉著剛剛進門的吳孝就往外跑,邊跑邊說:「我倆是小傷,沒事,相互上點藥就好了,主子的傷就勞煩呂小姐了。」

    「我真沒事,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的,習武之人受點傷是在所難免的。」尹光翟仍就沒有打算轉身。

    「是嗎?」呂若燕冷笑道:「正好今天你爹也在,要不我把他喊過來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她就知道,他們進來,正廳里那幾個人根本不知道,不然還坐得住才怪。

    說著就去拽他身上的黑色披風,豈料觸手的全是濕滑的感覺。

    「我沒事,已經上過藥,止過血了。」尹光翟地聲音里除了彆扭,別的什麼都聽不出來。

    「上藥?止血?」呂若燕的聲音冷了下來,比冬日裡的寒風好不了多少,說:「哪個蒙古代大夫給你上的藥,止的血?」若是真止了血,自己手上的是什麼?豬血?狗血?

    「你是打定主意不讓我看了是不是?」呂若燕的聲音依舊冰冷,突然欺身上前,趁著尹光翟不備,一下點了他的動穴,這才把他翻過來,讓他躺平,毫不在意地看著他說:「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都成這樣了,還窮矯情。」

    祝明哲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呂若燕偷襲成功,正翻動尹光翟的身子,心中暗暗為呂若燕點了個贊,同時也極為贊同她的話,「你說你都這樣了,還窮講究個什麼,再說又不是別的女人碰你。」

    「要不要我剛忙?」祝明哲也不去看尹光翟的眼神,反倒是問呂若燕。

    「嗯,也好。」呂若燕想了一下,點頭說:「幫我把他的衣服弄掉,脫是脫不下來了,你去找把剪刀剪開來。」

    這頭祝明哲剛在應下,床上的尹光翟不幹了,對著祝明哲射去一支支小冷箭,「我不習慣別人碰我。」言下之意,就是好兄弟也不行。

    呂若燕挑了挑眉毛,故意戳了戳他受傷的地方,冷冷地說:「現在你沒得選。」轉頭又看看還愣在原地的祝明哲,怒道:「你還愣在這兒幹嘛,還不快去找玉兒,她知道剪刀放哪裡了。」

    「哦,好。」說完快速出了屋子,還貼心地把房門關了起來。

    不過他才不會自找沒趣地再進去「幫忙」呢,想來發呂若燕的本事,要除下一件衣服還是容易的,自己就不去討嫌了,省得到時候被人秋後算帳。

    呂若燕等了一會兒,也沒見祝明哲回來,有些奇怪,正想去看看,倒是床上的尹光翟先開口了,酸酸地說:「不用等了,他不會回來了。」

    「混蛋,是他自己提出來要幫忙的,現在用到他了,反倒溜得那麼快,今天晚上的碗全歸他洗了。」呂若燕被點穿了之後,也想明白了,嘴上仍是憤憤地說,好像祝明哲范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一樣。

    不過她手上也沒有閒著,既然沒有剪刀,自己又不能現在從幻境裡拿,只得看了看周圍,將桌上的一隻茶碗摔了,用碎瓷片細細地挑開尹光翟手臂上的衣服,這才看清傷口,這是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白花花地皮肉都往外翻著,看著十分恐怖。

    「這麼深的傷還說沒事,你當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身子啊。」呂若燕的語氣裡帶著怒意,可是尹光翟卻聽出來關心,傻傻地笑了。

    「笑,還笑得出來,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這麼深的傷口,就算自己有幻境裡的草藥,恐怕也不容易癒合,所以她打算用現代的縫合,加上幻境裡的藥,這樣,不出意外的話,多則十天少則五日,他的這條傷就可以完全好了。

    不過,為了懲罰他,呂若燕並沒有告訴他,接下來自己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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