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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漸漸的，他覺得不對了，自己身上是越來越冷，甚至不由自主地輕顫了起來。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中毒，可就算中毒，也會伴有其他徵兆吧，比如說疼痛，流血之類的，可是現在，沒有，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感覺，冷。

    即算是他調動自己的內力去抵抗，也沒是冷，就像掉進一個冰窟窿里一樣。

    「你們，你們對，對我，對我，做，做，做，了什麼?」一句話斷斷續續，分了好幾段才問出來，何全看見自己吐出來的氣全成了白色。

    「奇怪，半夜三更，你跑到我們房間，問我們對你做了什麼?」呂若燕嗤笑，「這話不是應該由我們問你才對，你想對我們做什麼?這裡還有薰香為證，你認為我們報官，官老爺會怎麼認為?」

    何全現在已沒心思去想，自己為什麼會全身發冷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內力也好像被凍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動彈，更別說是回嘴了。

    呂若燕和紫櫻看得新奇，這邊點點，那邊戳戳，這時候何安的眉毛上已結了一層冰，只有眼睛還骨碌骨碌地轉著，表示這是個活人。

    「紅羽，這藥不錯，對方會覺得痛苦嗎?」呂若燕看夠了，又用意識聯繫紅羽。

    「當然會，」意識里傳來紅羽傲嬌的聲音，「你想想，你的五臟六腑以自己感覺得到的速度慢慢結成厚厚的冰塊，而且自己還能感覺到，心裡會是怎樣一種恐懼，單是心裡上就足夠害怕的了，何況內腑結成冰，可是很疼的。」

    「哦，可是我還想知道他是誰派來的呢，看現在的樣子，他根本說不了話了。」呂若燕也有點想不通，是哪裡出錯了，才會把人引到這裡來，而且顯然這個幕後的人不是那這放心騎之流。

    「那簡單，給他灌上一杯熱水，讓他內里能動不就行了。」紅羽說得很輕巧。

    呂若燕吩咐紫櫻照辦，自己則以防萬一地把他的穴道點住了，雖然想知道幕後黑手，但絕不會讓自己和紫櫻以身犯險，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你們……殺了我吧?」何全現在才明白自己的愚蠢，是自己太輕敵，現在他一心求死。

    「說吧，是誰讓你來的?」呂若燕轉動著手中的杯子，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這個卻是不能說。」何全倒是挺硬氣的，「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我可以死，但是我不能出賣僱主，這是我們組織的規矩。」

    「你們組織，你是什麼組織?」呂若燕來了興趣了。

    「一個殺手組織。」何全見呂若燕不再追問，心中一喜，機會來了，這女人手段雖然高明，可倒底還是嫩了點，也許自己再拖上一會，就能強行解開被她封住的穴道，逃出生天也不一定。

    呂若燕從他的眼色上就可以看出他在幹什麼，也不點穿，反正是無用之功，愛用就用吧。「你們那個殺手組織很賺錢吧?」

    「當然了，我們可是以命相博的，從未失敗過。」何全對於自己的組織還是很驕傲的，雖然自己只是裡面一個最低等的殺手，可只要報出組織的名號，江湖上的人，也會讓著自己幾分，誰叫自家老大是個極度護短的人，又是江湖上唯數不多的幾個高手之一。

    「紫櫻，你小姐我是不是老了?」呂若燕突然轉向紫櫻。「不然怎麼沒想到這麼賺錢的生意?」

    「老了?」聽了這兩個字，不光是紫櫻，就是何全也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你老了，那我算什麼?老怪物?老妖怪?」卻也在心裡嗤笑，「臭丫頭，你以為這種生意什麼人都可以做，又不是買青菜蘿蔔。」

    紫櫻卻是在想，「完了，小姐你又鑽進錢眼裡了。這回不知道誰又要倒霉了。」

    「我決定了，明天就叫他們弄個殺手組織。」呂若燕似是自語般地說：「要不把他們那個殺手姐織搶過來也行，小姐我不挑，裡面能用的人就留著，不能用就處理了。」

    「呃……」何全只覺眼前有一群草泥馬奔過，「這姑娘有病嗎?說要就要，她以為殺手組織是什麼?裡面的兄弟，哪個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她居然說得那麼輕鬆，好像真是要一顆大白菜一樣。」

    「小姐。」紫櫻用手拐了拐呂若燕，指著何全問：「這人怎麼辦?他什麼都不肯說?」

    呂若燕卻沒理她，此時她正在和紅羽溝通呢，「這人留給你做藥人要不要?」

    「不要。」紅羽想都不想地回答，「這個人的體質太差，經不起我試幾次藥就得掛了。」

    「小姐……」紫櫻又拐了她一下，她才似笑非笑地看著何全，「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問你問題你不回答，讓你做藥人，人家又嫌棄你體質差，留在我這兒，也是個多餘的。」說完還很正經地嘆了口氣。

    「那就殺了我吧。」何全怎麼她沖不開穴道，只得認命了。

    呂若燕走到他面前，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表情可愛地說：「不不不，人命那麼可貴，我怎麼能讓你死得那麼沒有價值呢，有人說過，死有輕於鴻毛，也有重如泰山，到了我這兒，你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吐出來，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那不太對不起你父母了嗎?」

    「你想怎麼樣?」這會何全也覺得冷了，不過是害怕的。

    「紫櫻，今晚月色不錯，咱們帶他去透透氣，說不定人家心情好了，就把什麼都告訴我們了。」說完也不看他們的表情，當先運起輕功，往鎮外而去。

    紅羽早就探好路了，月清鎮外有片林子，林子裡有一種黃蜂，它們把自己的蜂蜜看得比命還重，紅羽已幫她弄來一點蜂蜜，只要塗在這殺手身上，黃蜂就會不顧一切地啃咬他的皮肉，不知道當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皮肉被啃食，嘴巴還會不會閉得那麼緊。

    呂若燕表示，自己內心很期待。

    三人停在離鎮子挺遠的一塊荒地上，呂若燕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小玉瓶，在她身邊久了，紫櫻對她手上，這麼出奇不意地多一件兩件東西，已經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來，給你抹上點好東西，」說著打開瓶蓋往何全身上倒蜂蜜，當然只是倒在四肢上，順手封了他的啞穴，省得等會兒他叫得過於悽慘，會嚇著小孩子，「一會兒要是有話跟我們說了，就用這塊石頭敲敲地。」說完，拉著紫櫻快速退開，那個裝有蜂蜜的瓶子也被她扔進幻境。

    當何全看到朝他飛來的蜂群，冷笑了一下，果然還是嫩啊，像自己這種常年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怎麼會怕幾隻蜜蜂的蟄咬，雖然自己現在反抗不了，但並不代表自己會怕。

    可是當一隻黃蜂叮上了他的手臂，何全立即知道自己又錯了，這哪是普通蜜蜂啊，自己能感覺到雙手雙腳上傳過來被啃咬的動靜，甚至還能聽到這些黃蜂撕咬皮肉的聲音，他連看都不敢看。

    呂若燕見他閉著眼睛，在那裡死扛，心中冷笑，想不看，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