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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呂若燕沒想到蔡霖的反應會這麼大，看來他是真的把這些孩子當成自己的了，「我的意思是，我剛才當著盧掌柜他們說要你帶著孩子們離開其實是假話。」

    呂若燕說出這話時，怕蔡霖的反應會更加激烈，早晨一步地將趙如玉護在懷裡。

    沒成想，蔡霖卻是鬆了一口氣，「我當是什麼呢?這個變化我早已想到了，只要小姐不傷害他們，讓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我不是要你做什麼，正確的說是要你們做什麼。」迎著蔡霖詢問的目光，呂若燕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這就是她第一眼看到那些小乞丐時一閃而逝的想法。

    沒錯，就是她一直想組建的屬於自己的勢力。

    「這個，我不能替他們作主。」蔡霖也看出眼前的女孩絕不是一般有錢人家的小姐，肯定是有來歷的，只是現在他不想問這個，只是平靜地看著呂若燕說：「我把這個決定權交給他們自己，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見呂若燕點頭，蔡霖才說：「這些孩子中很多都跟姐姐妹妹相依為命，如果他們肯留下，小姐能不能不要將他們拆散。」

    「那是當然，我又不是培養小倌或是姑娘，怎麼能光要小子或是光要女娃呢。」呂若燕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只是這麼一件小事，於是想都不想便答應了。

    他們談好了之後，外面小虎子他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蔡霖把他們叫進屋子，問了他們自己的意見，出乎意料，在場的孩子一致表示願意留下來變強。

    「好，既然這樣，一會兒我叫人到鎮上去買個院子，你們大家先安心住在那兒。」呂若燕看一些孩子臉上有些糾結，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或者先租個院子讓你們暫時容身，等我給你們找好訓練場地，就把你們送過去，開始正式訓練，當然，在這期間，你們隨時都可以退出，只是退出以後必須守口如瓶，能做到嗎?」

    「可以。」十幾個孩子的聲音很洪亮。

    呂若燕根本不擔心朱成救人的事，如果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早就沒有資格呆在尹光翟身邊了。

    一個時辰以後，陸陸繼繼有一些女孩子被送了進來，呂若燕看了一下，幾乎每個女孩子身上都帶有不同程度的傷，好在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

    她又把剛才跟小虎子他們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些女孩子聽到有變強的機會，都認真的表示要抓住這個機會。

    呂若燕囑咐蔡霖他們別出成福記，自己則帶著趙如玉去她的錦繡坊看看，順便帶她逛街，這小丫頭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到鎮上逛了，雖然已經不是看到什麼都鮮，但從她的臉上卻可以看出她很高興。

    兩人手拉著手在街上閒逛，朱成被呂若燕留在成福記了，她怕那王富貴發現人被救走了，又會想出什麼陰損的主意。

    「姐姐，那邊的木頭刻成的小動物好可愛。」趙如玉左瞧瞧右瞅瞅，發現了一個賣木頭小玩具的小攤。

    「玉兒喜歡的話，就去看看。」呂若燕其實也挺佩服古代的手工藝人的，在沒有任何機器幫助下，雕刻出那麼一隻只栩栩如生的玩具。

    小攤前圍著很多人，多的是大人帶著自家的小娃在看，有的大人擰不過自家小娃，也會花一個銅板買上一個。

    呂若燕帶著趙如玉鑽到攤位面前，才發現，原來攤主還是熟人，就是沈家的二兒子沈文山。

    「二，呃，文山叔，你怎麼作起了這營生?」趙如玉剛叫出聲，覺得不對，又忙改口問。

    「原來是青燕青玉啊，」沈文山明顯老了很多，臉上的皺紋不比盧成福少，可是盧成福什麼年紀，他又是什麼年紀，呂若燕暗中搖頭，卻也不想多問。

    「文山叔，姐姐的親人找到了，我們都改了名字。」趙如玉對這個曾經的二伯還是挺有好感的，因此一見面就很親熱。

    「真的，青燕，那你現在叫什麼?家裡還有什麼人?」沈文山是真的替姐倆高興，「玉兒呢?」

    「我姓呂，雙口呂，家裡人給我改名呂若燕，玉兒改叫如玉。」她沒有提其實自己和趙如玉是表姐妹的關係，只說了趙如玉的名字，反正她早已決定把趙如玉當親妹妹了，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

    「我親爹還在。」呂若燕也只是說到這兒就停住了，拿起一個小鴨子的木頭玩具笑道：「這是文山叔自己做的嗎?我怎麼不知到叔還有這手藝?」

    這是明顯不想多說的節奏，沈文山也是個有眼力勁的人，也就不再多問了，只對她們說，「你們要小心我爹娘，他們不知從哪兒聽說你們和知府老爺有關係，想把你們騙回去，特別是我那三弟，還指著你們在黃大人面前說好話，讓他的仕途能平順一點呢。」

    呂若燕從沈文山看似關心的眼底，看出一絲算計，心裡不由冷哼，倒底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嘴裡嚷嚷著斷了來往，其實心裡還是偏向他們的。

    自己樂意幫助誰，就幫助誰，但是絕不願意被別人算計了去，哪怕是親近老實的人。

    不過現在呂若燕已能很好的掩蓋自己的臉色，甚至連眼底也不露一絲痕跡，淡笑著撫過攤位上的木頭小動物，輕聲細氣地說：「我們兩個小女孩難和知府老爺這種大人物扯得上什麼關係，這不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的距離嗎?」

    這話倒是真的，只不過是她自己在天上，那個什么姓黃的知府在地上。

    不過聽在沈文山耳里，這話就變味了，接話道：「誰說不是呢，別說是知府老爺，就算是本縣的縣大老爺也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的天，怎麼不是天和地的距離呢。」

    趙如玉聽著這話覺得不對，剛想出聲反駁，卻被呂若燕暗地裡拽了一下袖子，她茫然地抬頭看看姐姐，就見呂若燕沖她搖了搖頭，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卻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沈文山見倆姐妹都不說話，以為她們默認了，又嘆了口氣，「唉，你們也知道，我那大嫂向來是個眼皮子淺的，這次也不知是聽村里哪個婦人嚼的舌根子，竟然就因為這一句子虛烏有的話，攛掇爹娘想把你們弄回去。大概是怕我們家去了，分掉一份好處，當晚就把我們趕了回來。」

    「二伯可絕對沒有想占你們姐妹便宜的心思。」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想你們姐妹獨自在外面生洗也不容易，我一個有手有腳的大人又怎麼好意思占你們小孩子的便宜，倒是我聽說你們在鎮上開了間鋪子，自己不去看著沒問題嗎?別給外人鑽了空子。」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呂若燕要是還不明白他在算計什麼，那她就活該被人騙了，還替別人數錢。

    呂若燕有心不接他的話，但眼看著他還有要說下去的趨勢，才要開口，旁邊來了兩個穿著錦袍，身後還帶著幾個穿著打扮像家丁樣子的人，晃晃悠悠晃到沈文山的攤子前，敲了敲他的攤桌，「賣玩樣的，你都欠了好幾天的錢了，今天可是一定要還了，告訴他，一共欠了多少文了。」最後一句是對身後有狗腿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