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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3:54 作者: 方寸滿
    他對陳漫欣的態度,那不叫「逗」,對於陳漫欣在高一時自作主張給他報名的事情,他一直記著,他倒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只是對於陳漫欣的行為,他十分討厭。

    這種討厭的情緒當時整整占據了他的心有十來分鐘,所以印象極為深刻。

    陳漫欣這次只給他報了個跳高,倒讓他意外。

    晚自習的物理小測,沈行沒多寫答案,試卷上沒題打完,他看了眼講台上方的掛鍾。

    距離結束還有四十分鐘,他便拿出了化學書看。

    晚自習的課程老師一般都用來考試,不出意外,下節課考化學。

    白舟正批改試卷,抬頭看沈行在翻書,他愣了一下,走到下面轉轉,而後裝作漫不經心地經過沈行身邊。

    沈行感覺到白舟的靠近,主動把書封面翻給白舟看。

    白舟不是擔心沈行作弊,下面也不是要看沈行手上翻的是什麼。

    他只是看了眼對方的試卷,發現上面排版合理,整潔乾淨,他笑了笑。

    明明是勸他偷懶,結果還在學化學,這孩子,一點尋常高中男生該有的味兒都沒有。

    考化學的時候,沈行飛速寫完,翻動試卷剛想檢查,轉念一想,以前檢查也沒檢查出錯誤來過,剛才就算了。

    然後他手撐著側臉,在偷偷打瞌睡。

    教室里有學生們的呼吸聲,試卷和筆沙沙的摩擦聲,為了防止作弊,桌子拉開了,他看見陳耀要偷偷給他前桌扔紙團。

    沈行本來要睡了,忽然想,陳耀扔的紙條,什麼大概率是那道附加題,陳耀腦子不笨,別的題目都肯定會,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道附加題題目出錯了,少了個條件根本解不出來,沈行看完題便察覺不對,估摸著是老師在網上複製的題目,掉了句話。

    沈行有些糾結要不要告訴陳耀,因為他看陳耀八方求援的樣子挺可憐的。

    陳耀不像他,被家裡欺騙後自生自滅。

    陳耀家人很在意這個兒子,陳耀親口告訴他,從小到大家裡輔導書堆成小山,單單語文這一門請的老師,就換了不下十來次。

    陳耀家裡人格外注重他的成績,哪怕是小測也不放過,陳耀滿分慣了,突然有道題毫無思路怕是所受驚嚇不小。

    沈行密切關注著身旁的動靜,看陳耀急切的四處張望,冷不防與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陳耀不說話,轉頭當做無事發生。

    沈行心說:他為什麼不找我?認為我也不會嗎?他這是被小瞧了?

    沈行原本不太在意的,現在忽然很想告訴陳耀拿到史詩級難題的真相。

    講台上的化學老師睡得打呼嚕,沈行扯自己空白的草稿紙,寫了話,向陳耀扔了過去。

    沈行不知道化學老師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他身邊,並截下他的紙條的,總之現在,人贓並獲。

    陳耀不知道沈行傳紙條的對象是自己,一臉驚恐地發現被自己奉為佛的三好同桌居然作弊,眼睛瞪得像倆銅鈴。

    沈行自覺起身:「我的錯。」

    化學老師嚴肅刻板,不像語文老師那樣心軟,拿了紙條放到沈行跟前,嚴厲地說:「你寫的什麼?」

    沈行頓了頓,不確定道:「沒什麼,您打開看看就成。」

    化學老師便打開,還念了出來:「陳耀,附加題不用寫……」

    陳耀被點名,倏然望向立他左手邊的化學老師,卻見那站著的人詭異地停了聲,一臉倔強地不相信,拿起沈行的卷子猛看好久。

    半晌,化學老師讓沈行坐下,出了教室,一時間全班人都把目光投到沈行身上來,包括陳耀也問他:「你寫什麼?!老師怎麼出去了?」

    沈行安慰道:「沒寫什麼。」老師出去是因為回去檢查題目了,看清條件了會回來補充。

    果不其然,大約過來兩分鐘,化學老師回來,在講台上站定。

    他清了清嗓子:「大家注意一下,那個附加題少個條件,應該是……」

    他轉身在黑板上寫下。

    陳耀一聽這,高興得恨不得原地起跳,他現在也想明白沈行幹什麼了,隔空拍了拍沈行的肩,道:「謝謝啊沈行。」

    沈行在知道丟失條件後,便立刻下筆開始計算,如今也差不多解出來了,他轉過頭,回了個「不謝」,唇角無意識地勾起。

    陳耀被那笑容迷花了眼。

    是真的很好看,沈行以前也不是沒笑過,只是總覺得不如現在開心,現在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像是裹了糖的白面饅頭,乍一看寡淡無味,內里卻甜得甚至發膩。

    怪不得論壇里那群女生那麼瘋狂,連夜又開了好幾個帖。

    ☆、第 4 章

    孟閒很喜歡待在洛復的酒吧。

    他覺得自己可能叛逆期來得比較晚,現在二十二了才喜歡上了酒吧這種地方 。

    也不完全是這樣,因為他也不記得他高中的事了,他家人不願意告訴他,他那時又不認識洛復的,所以也無從探聽。

    他每日都會去洛復的酒吧坐坐,洛家大公子洛復開的酒吧,自然不是普通的遊樂場子,裡面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其中包括一些與洛家孟家有利益關係的人。

    孟閒長得特別,眉目偏冷厲淡漠,一張薄唇不知怎麼長得,偏偏能生出多情樣來,哪怕是有人一直盯著他看,也看不出這人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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