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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3:41 作者: 淺無心
    賀西洲:「中午,起來了。」

    他見這人還懶懶得想要賴床,便把人抱起來,反被沈思霏環過腰,頭卻微微仰起,脖頸白皙,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耳垂。

    每次這樣,賀西洲就明白,這是一個要親吻的暗示。

    於是他便低下頭,給他如願以償,親到沈思霏清醒地做出推拒他的動作。

    發晴熱,或是孕期omega對alpha天生的依賴和需求,讓他們變得格外軟綿綿和黏.人。

    賀西洲捏著沈思霏的後頸:「去吃點東西,老爺子讓我帶你去見他。」

    沈思霏徹底醒了。

    初秋涼爽,他白T長褲,外面套了件寬鬆的襯衫外套,剛好遮住了微顯的小腹,將他整個人襯得筆直挺拔,氣質卓然,面貌俊俏,柔和帶笑,令人驚艷。

    賀西洲依然是黑色西裝,英俊逼人,氣場強悍。

    畢竟賀家重心在m國,沈思霏要去見賀老,也會被賀家其他人看到。在別人眼裡,這卻是他們第一次並肩出現,某種宣誓的意味非常明顯。而他和賀西洲氣場意外契合,看起來非常般配。

    賀老的樣子和上次在視頻里看到的一樣,蒼勁如松,是那種看起來嚴厲刻板,不能被輕易說動,且固執較勁的老人。光是坐在那裡,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陰沉沉的。

    一間茶室,茶煙裊裊。

    紅木桌,青色瓷盞,沈思霏都不用多問,都可以看出來是真貨。

    他在打量這個賀家昔日第一人的時候,賀老也在打量他。

    相貌氣質是上等的好,學歷背景也勉強算是拿的出手的,說起沈思霏的背景,賀老就更是滿意。沈家是不上路子的豪門,不用提,但常家卻是實打實的書香門第,只不過現在沒落了,就更好控制了。

    就是性子太傲,不像其他omega絕對服從自己的alpha,又乖巧聽話的。又偏偏慣會迷惑人,把他的孫子哄的團團轉。

    賀老早已把沈思霏的所有都查的一清二楚,更讓他不滿意的,就是孩子的問題。

    賀老嗓音滄桑:「坐。」

    賀西洲拉著沈思霏到茶桌對面坐下來,自己伸手給三人倒了茶水,「您讓我把人帶過來看看,我帶來了。」

    沈思霏正色道:「賀爺爺你好。」

    賀老眯起眼,像是一個活得久了的精怪似的,目光銳利:「沈先生,這是第一次來m國?還能適應嗎?」

    沈思霏面色和緩,看起來禮貌極了:「以前沒來過,剛剛睡了一會兒,挺好的。」

    賀老問了下近況,又提了他和賀西洲的事,「你知道人老了,話就有點多。不但話多,還做什麼事都急,沈先生作為omega也老大不小了,既然這麼喜歡我這孫子,想清楚要不要結婚了嗎?」

    賀西洲張口就要答話,被面色嚴肅的賀老截住:「你要是替他說話,那就出去吧。」

    沈思霏在桌底下握住了他的手,在手心輕輕捏了下安撫,然後調出電子結婚證,從桌面上推過去:「實不相瞞,我已經跟西洲結婚了。」

    賀老這回真愣了一下,面色又恢復正常,「原來這是百分之五的股份的緣由。」

    沈思霏眉頭微皺,沒有接話。

    賀老面色陰沉,顯然不悅極了,那種一切脫離掌控、孤獨黑暗裡會有人窺伺他的家產的不安感又來了。

    他面容冷酷極了,語氣不太好:「什麼時候徹底標記了?」

    沈思霏:「還沒有。」

    賀老頓時面色古怪:「沈先生真是聰明的omega,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過了。手裡拿著我家的股份,卻不願意徹底標記,將來難道還打算與alpha離婚?這樣荒誕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賀西洲也皺眉,賀老看著他說:「你要想替他說話,就滾出去。」

    沈思霏又捏了捏他的手心,面帶譏諷的笑:「賀老調查我的時候,肯定沒有得到一個消息。」

    他看著賀老,絲毫不露懼色,某種骨子裡的孤傲和尊嚴顯露無疑,「大半年前,我提交alpha人造信息素的申請,並且通過了審核,離拿到信息素只差一步。我同時做出決定,將來會切除腺體。我希望在我是個omega之前,我首先是個人。」

    一個有尊嚴的、具有選擇權和自由平等的人。

    不是生.育機器,不是被圈.養的寵物或是alpha的所有品,即便在全球法律明確表明omega擁有alpha及beta同等權利的條件下,仍然有固有觀念認為,omega結婚則意味著要被alpha徹底標記並且依附對方一輩子。

    沈思霏說:「百分之五的股份是西洲分出自己的一部分給我的,與您無關,您無權指責。賀家後代的事,您也不用擔心,我願意給他生孩子。」

    賀西洲愣了一下,面色依舊冷峻,眸光微動。

    賀老冷笑道:「omega都慣會花言巧語。」

    沈思霏無視他,只道:「賀爺爺,我給您從國內帶了不少特產過來,您以前住在國內的,你一定會很懷念的。希望你能喜歡。」

    「西洲我就帶走了。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下次再約。」

    沈思霏起身頷首,都不顧賀老瞪視和探究的眼神,拉著賀西洲出去了。

    等他們走出了門,椅子上的賀老忽然發出冷笑聲,面容扭曲猙獰,外面的傭人和屬下紛紛進來探查,他卻只按開自己手邊的通訊屏幕,賀西洲走前對他發密信,只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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