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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4:18 作者: 姒錦
    何易哲戴一個眼鏡,給人的感覺多斯文多厚道,可結果呢?還不是把她騙得團團轉……而無qíng雖然也玩女人,可他卻從來不騙女人。如此單從這一點看,他算不算壞蛋中的極品?

    托著腮幫子,在美女婉轉動聽的歌聲里,她思維飄得很遠。

    「孫青……」無qíng突然低下頭來。

    走神兒之下,孫青下意識的「嗯」了一聲,抬頭看他。

    眸光一深,他散發著酒jīng味兒的嘴唇,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唇。

    「唔……」

    孫青被他的大膽嚇了一跳,聽著耳朵邊兒上有幾個人難抑的笑聲,想著自個兒做了現場直播讓人免費觀賞,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燒得慌,雙手更是使勁兒捶著他的肩膀。

    可無qíng卻不放手,扣緊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孫青理智慢慢有些潰散,覺得他的懷抱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溫暖,而她與他軟軟的靠在一處,感受著彼此同樣的酒jīng味道,一個吻竟慢慢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qíng來。

    眾目睽睽之下接吻,無qíng到無所謂,可想著她面淺,也沒有太過折騰她,只等她身子軟下來了,便笑著放開了她,低下頭替她抹了抹唇,一臉滿足地含笑昵喃。

    「我喜歡你,是真的。」

    孫青只看著他,不說話。

    好吧,這句「喜歡你」,從丫嘴裡說出來,已經不值錢了。

    從她平靜的面上,無qíng已經感覺出來了她的想法。

    敲了敲額頭,他心裡煩亂得有點兒發躁了。

    想到自個兒以前做下的荒唐事qíng,還有現在求愛不能的無奈,他腦子一轉,突發奇想地摟緊了她,輕笑著說:「孫青,我給你唱首歌吧?我可從來沒有唱過歌,絕對我的第一次。」

    「……」唱歌第一次,很有意義嗎?

    再次從孫青臉上看出來了無所謂,無qíng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在她腦門兒上親了一下,再抬頭笑眯眯地沖吳江招手。

    「江子,你唱的什麼鳥?讓哥們兒來,你別丟醜了。」

    說罷,他隨手挽了挽袖口,姿勢優雅地站起身來,一身昂貴的衣料將他張揚的氣質襯托出了一抹難得的成熟與穩定。而此時迷離的燈光,也將他本就俊朗的臉,映照得魅惑而xing感。

    「乖乖的,聽著。」

    拍了拍孫青的頭,無qíng走了過去,一把將麥克風從吳江手裡拽了過來。借著酒勁兒,幾個確實沒有聽過他唱個歌的哥們兒,或咆哮,或嚷嚷,或大呼小叫,搞得整個包間都亂七八糟地喧譁了起來。

    「咀……」

    「祁狄,看好你啊。」

    清了清嗓子,無qíng站在中間,拿著麥克風說得深qíng款款。

    「各位,下面這首《鬼迷心竅》,我準備送給我的女朋友孫青。希望她能夠感受到我的真心。」

    說到這裡,他優雅地抬手指了一下孫青,然後在眾人吃吃的笑聲兒和喧譁聲里,斂著眉頭沉默了好久,才盯著她一眨不眨地認真表白。

    「哥幾個都了解我祁狄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我現在說的這些話你們都不相信。但是,我會用行動來證明給你們看。孫青,在遇到你之前,我是有過很多女人,可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真正喜歡過誰。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遇上一個會讓我牽腸掛肚的女人,我也以為我將來的妻子會是父母看中的誰家姑娘,但絕對不會跟我有感qíng糾葛……可現在,孫青,我知道我錯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想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哪怕你不喜歡我,你討厭我,我也不想再放手……」

    「我靠,這丫瘋了嗎?」有人扯了吳江一下,憋笑到了極點。

    「是啊,年度最佳深qíng男主角----祁狄!」

    吳江好笑地聳了聳肩膀,對今兒這個大qíng聖也持觀望態度。

    孫青抿著唇角,淡淡地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至於男主角無qíng同志,他好像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眼睛只望著孫青,只想對她說出心裡的話。

    「孫青,也許你到最後都不會接受我,你會覺得我很髒,但是,我今兒當著我哥幾個發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祁狄唯一的女人,唯一!」

    「……丫從qíng場làng子到qíng聖的轉變,會不會太快了。」

    「……哥幾個,我要吐了!」

    「……等一下,聽他唱完了,咱一塊兒去吐。」

    下頭幾個男人小聲叨叨著,一個個逗樂著笑得不行,而大qíng聖祁公子毫不在意,等音樂聲兒響過,微微眯起眼,就毫不猶豫地展開了他的歌喉。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拒絕再有làngcháo,斬了千次的qíng絲卻斷不了,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有人問我你究竟是那裡好……」

    歌聲兒一字字傳入耳朵。

    剛才還喝酒喧鬧說笑的幾個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不僅因為他唱得很好聽,而且他唱得實在太動qíng了。

    一道李宗盛的老舊歌,從他的嘴裡出來,那詞那調不僅平添感qíng,而且顯得xing感無比。他的聲音本就好聽,皮相也長得好,再加上此時眼含深qíng,專注惑人的視線,相信任何一個被他用這樣兒眼神電住的女人,都會qíng不自禁的淪陷,從而認為自己真的就是他此生的唯一。

    「……是鬼迷了心竅也好,是前世的因緣也好,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雖然歲月總是匆匆的催人老,雖然qíng愛總是讓人煩惱,雖然未來如何不能知道,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心裡噎了噎,孫青的眼圈兒濕潤了。

    歌聲一直在耳邊兒迴響,他的表白很làng漫,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孩子氣或者說稚氣。除了心裡感動之外,孫青其實能看得出來,他之前真的沒有追過姑娘,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生澀。

    不過,她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那樣的感動。

    感動得一塌糊塗,恨不得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與緊緊擁抱他。

    一首歌,沒有唱太久。

    後來,包間裡誰又唱了什麼歌,孫青有些迷糊。

    曾經在占色面前坦言從來千杯不醉的她,腦袋一直處於了一種半醉半醒的狀態,終究相信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科學理論。而那間包間留給她的最後印象,就是無qíng似笑非笑的臉,還有她被他的那幾個哥們兒一口一個嫂子給灌下不少的酒。

    他也喝了很多酒。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站在冷風四散的帝宮街口,她頭重腳輕的想到了那一次,他好心救她卻把她推得腰折躺了近一個月的事qíng。好笑之餘,抬頭看著空dàngdàng的夜空,天旋地轉間,她迷茫而無措。

    下一秒,她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她沒有問他要去哪裡,只將身體軟軟地靠著他,準備走向一個新的人生拐點。

    在這樣的夜晚,這樣qíng意朦朧的兩個男女會發生什麼事,她心裡其實非常的清楚,卻無心也無力再去抗拒,正如他歌里唱的,沒有人會知道未來怎麼樣,現在就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

    第二次早晨,當她在他的公寓裡醒轉過來,看到兩個人相擁著躺在一個被窩裡的時候,她由心地笑了笑,撐起手肘,默默地看著他英俊得讓人生妒的眉眼,一陣陣發愣。

    九轉千回,她還是就這樣兒把自己jiāo給他了嗎?

    作為一個成年人,她不後悔。

    只是前路茫茫,未來他真的會隨她到天涯海角嗎?

    「想什麼呢?」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溫暖的大手握了她的手。

    眉眼裡都是笑意,孫青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麼。」

    側身轉過來,無qíng眸底含笑,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拉過被子來捂著彼此,熱絡的吻在她臉上游來游去,動作溫柔得像呵護自個兒最喜歡的寶貝。

    「後悔嗎?」

    孫青微微一怔,搖了搖頭。

    「你呢?」

    「傻了吧?我可是肖想了你好久,得償所願了,我今兒正準備去燒香還願呢。」

    「……貧嘴!」

    偷偷在他懷裡小聲兒笑著,一種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的感覺,讓孫青的心裡說不出來的踏實。在這一方狹小的特殊環境裡,兩個緊緊偎依著,低低的說著話,感qíng好得竟像是經過了天長地久一般的qíng意深濃。

    孫青想,或許有些人真就是命中注定的。

    不管是痴是傻,她選擇了走這一步,就必須去面對未來了。

    「孫青,不要擔心,我父母那邊,早晚的事。」

    像是知道她心裡的顧慮,無qíng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低頭笑著安慰她。孫青嘆了一口氣,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視線卻越過他的肩膀,望向了窗外那一抹白色的天光。在這個將自己委身給一個人醒來的第一天早上,她不得不思考兩個人的未來。

    「我們倆,這樣就算在一起了嗎?」

    歪著頭,無qíng的唇角噙著笑,「難不成,你還想不負責任?」嘴裡調侃著,這傢伙的手就不老實地伸了過去,一把摟她過去,她牢牢困住,輕佻的口吻里卻是掩藏不住的qíng意。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保證。」

    面前的祁公子眉目俊朗,呼出來的清冽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激得她身上的汗毛都像舒展開了一般,心裡頭十分舒坦。想到昨晚上美妙的經歷,她微微眯著眼睛,低笑著喊了他一聲。

    「無qíng……」

    「嗯?」

    「我現在才發現,找個花花公子做男友也是很有好處的。」

    輕輕哧笑一聲兒,無qíng心花怒放,掰過她的臉來,在一種彼此心照不宣的目光對視中,他緊緊追隨著她的目光,深深地吻了下去,把這一個本就美好的早間場景,渲染得妖冶萬分……

    今年的冬天好像來得特別早。

    一大早,占色推開窗戶,就被冷空氣里夾著的寒風刺得臉上一片冰冷。權四爺一大早已經走了,他走的時候她還在睡回籠覺,而再次醒來,全託了那一個噩夢的福。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那個纏著她的噩夢更頻繁了。

    看著窗外,額頭上的虛汗被冷風一chuī,她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阿嚏----」

    吸了吸鼻子,她環抱著雙臂,加了一件兒衣服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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