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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4:18 作者: 姒錦
    她原以為有那麼多人在場,權少皇不會有什麼表示。

    沒有想到,他也緩緩伸出手,回給她一個「勝利」手勢。

    她知道,他在安慰她,讓她不要緊張。

    第一次上台表演,還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魔術,不緊張就有鬼了。

    兩個人的目光,隔著無數的人頭,jiāo織在空中。

    占色再次定了定神,轉身,大步往後台去了。

    072米jīng彩的表演

    六一文藝匯演,與其他任何的大型娛樂晚會一樣,後台永遠都是最忙碌的所在。化妝的,補妝的,背台詞兒,道具的,吆喝的,緊張得絞著手走來走去的,雜亂得與前台的井然有序形成了鮮明對比。

    占色與杜曉仁過去的時候,程貫西已經等在那兒了。

    有了前兩三次的排演,她與這位程先生其實已經熟悉了不少。可占色習慣與人保持著適度的距離。所以,她並沒有像杜曉仁那樣熱qíng地湊過去打招呼。只是微笑著淡淡地沖他點了點頭,輕聲兒招呼。

    「程先生好。」

    「占老師,你可以考慮改行兒了。又專業又漂亮。我保證,你要加入了咱們這行兒,用不了多久,就會名貫魔術界----」程貫西看著她身上的表演服,眼角微微揚聲,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光亮。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表qíng,一種雄xing生物從原始社會開始,就習慣了的對美麗雌xing生物的目光追逐。

    今兒下午過來的時候,占色已經化好了妝。大概為了晚上的舞台效果,那妝化得還挺濃。而她身上的衣服,就著實清涼了點兒----上面的短打緊身衣,隱隱可見蘇胸,身下的短裙兒下擺較高,小腰兒也露在外面。

    不過,那質感的月白色魔術裝上,繪有淡淡的兩枝紅梅,梅色點點,將她一身的細皮嫩ròu襯得白膩柔滑。胸是胸,腿是腿,又白又嫩,光不溜溜,細滑柔qíng,妖嬈絕艷卻又不顯過分媚俗,反而更添了幾分出塵之態。

    那小模樣兒,畫中仙子之流又怎可比?

    媚的態,純的心,美的人,一隻活脫脫的勾魂兒小妖jīng。

    然而。

    在程貫西火熱的欣賞目光注視下,占色卻沒有半點兒受寵若驚的心理。一來她被這樣兒的眼神看得太多了,不覺得稀罕。二來在他水母般貼上來的視線里,她越發覺得身上的衣服怪異,心裡著實不太喜歡。

    暗暗地咒罵了一下道具,她目光一眯,想到了這位程老師的名字。

    勾唇淺笑著,她目光掃了過去,看似隨和的語氣,帶上了十足尖刺的調侃。

    「嗬,程先生說笑了。我只怕沒有這個天賦。哪兒像程老師你,令尊在給你起名兒的時候,大概就已經想好了吧?早就知道你將來必成大器,會名貫東西。」

    名貫東西?

    程貫西眸光閃了閃,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她的揶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占老師太過獎了,就我這樣的魔術師,離名貫東西還早----」

    「程先生,你真謙虛。」占色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似笑非笑地沉默了一下,突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要提到你程老師的名字,誰會不知道?別說貫東西了,就是貫南北,貫世界也沒有問題呀?不怕你笑話,昨兒我六歲的兒子,一聽說我跟你合作,還大聲笑著問我,媽,程老師什麼時候改行兒?」

    她口中的改行兒,與剛才程貫西那個改行兒對應。

    她口中的陳老師,自然也是與艷照門的陳老師相對應的。

    這麼一說,陳貫西嘴角抽搐了兩秒,一雙單眼皮就眯成了細fèng兒。

    「占老師,可真會開玩笑。」

    「呵呵,是的。開個玩笑,程先生不要介意。」

    占老微笑著說完,一頭長髮輕輕地擺了擺,嘴角揚起的一抹淺淺的狡黠,讓她顯得越發嫵媚,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兒。

    這樣兒的女人,即便想生她的氣,又怎麼氣處上來?

    陳貫西看了看時間,就轉身去檢查道具,便藉此掩飾尷尬。

    占色等在那裡,想著自個身上的清涼裝,不由得唏噓。

    她剛才在演播廳等待的時候,套了一件兒薄外套,所以權少皇肯定看不見她的表演服。現在想來,她有點小糾結了。等一會兒她上台的時候,那霸道的男人見她穿成了這副造型,會不會氣得跳上來砸場子?

    老實說,占色穿衣服本來特保守,極少穿xing感的衣服。

    而這套,不僅xing感,還露ròu了。

    之前她想抗議來的,可人家說了,沒有表演過魔術,還沒見過魔術呀?瞧電視上那些表演魔術的美女們,不都是那麼打扮的麼?

    她心下雖不喜,卻也不好多再說什麼。

    忍吧,反正就一會兒工夫,幾分鐘的事兒。

    她正念叨著希望權少皇能無視他,陳貫西卻突然湊近了一點。

    「馬上就要開始了。占老師,你緊張嗎?」

    急忙退開了一步,占色實在不喜歡他身上的香水味兒。小小地皺了一下眉頭,她隨即搖了頭,微笑回應。

    「還好。」

    程貫西還是那一身兒習慣的魔術師裝扮,黑色的緊身亮片兒衣,黑色的中長款風衣、黑色的男士帽……還有帽檐兒下一張jīng致的俊臉,帶著滿滿的笑意。

    「不要怕,一會兒你配合我就行了,就算出了茬子,我也能給你圓回來。」

    「嗯。」

    占色垂下眼皮兒,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兒,就沒有再說話了。

    正在這時,剛才走開的杜曉仁又過來了。親熱地攬著她的肩膀,打量了幾眼,嘴裡嘖嘖直響說漂亮。末了又笑著說,「準備吧,時間要到了。」

    「嗯。」占色回答著,順便挪開了她的手。

    對於她的客套和生疏,杜曉仁似乎半點兒都不以為意。而且,兒都不以為意。而且,她今兒的心qíng好像還特別的好。她握緊了拳頭,沖占色揮了揮,滿臉膩笑的替她打氣兒。

    「色妞兒,我很看好你哦。你一定會獲得滿堂彩的。加油……加油……」

    占色心裡覺得有點兒奇怪,覺得這女人好像興奮過頭了。

    不就是一個魔術表演麼?而且還是她占色上去表演,她高興個什麼勁兒呢?

    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幾秒,占色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不用這樣兒吧?我又不是去參加奧運會,肩負著民族重任。」

    「呃,色妞兒,那啥……」面色稍稍一變,杜曉仁支吾了一下,正想說什麼,就傳來了艾慕然大聲喊她的聲音。占色同杜曉仁一起望了過去。艾慕然朝杜曉仁招了招手,並沒有過來。

    杜曉仁長吐了一口氣,偏過頭來抱歉地沖占色笑了笑,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莫名其妙!

    占色怔了怔,正琢磨原因呢,程貫西的聲音就從頭頂落了下來。

    「占老師,準備吧。」

    下一個節目就是《大變活人》的魔術表演了。這會兒準備是差不多了。於是乎,在程貫西的指揮下,占色鑽入了那個早就備好的大柜子,乖乖地擠進了柜子里窄小的夾層。屏著呼吸等待著節目的開始,也等待著那幾分鐘的結束。

    因為事先排演過,她知道文化宮演播廳有升降台。一會兒節目開始,這個柜子會通過升降台,自動出現在舞台的中間。

    等待……

    繼續等待……

    柜子里的空氣,特別不好聞,而且還有那程貫西身上的香水味兒。

    討厭!

    占色擠在裡面動彈不得,滿心煩躁。

    同樣在等待著上場的程貫西,看著那個大柜子,目光淺淺一眯,唇角帶著一抹笑意。

    大約又過了兩分鐘,場控老師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下一個魔術節目,準備開始。」

    程貫西一隻手揣在兜兒里,瀟灑地笑著沖他打了一個「ok」的手勢。

    到了這會兒,縮在柜子裡面的占色真心有點兒緊張了,一顆心「撲嗵撲嗵」跳得極快。

    接著,耳朵里再次響起幾道聲音----

    「燈光就位。」

    「音響就位。」

    「主持人報幕了,倒計時開始……」

    「準備升降……」

    縮在柜子的夾層里,外面的聲音特別小,就在場控「三、二、一」的喊聲兒結束後,占色感覺到自個兒的身體在緩緩上升。一直在上升,等停下來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已經升到舞台中央了。

    正如事先排演好的那樣兒,程貫西先打開了空dàngdàng的大柜子,讓託兒360度無障礙的檢查,裡面確實空無一人之後。接著才裝神弄鬼地擺弄了一番,鎖好了柜子,再拿著一張像黑旗般的幕布一舞……等陳列在中間的大櫃門再打開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出現在了柜子里。

    她,正是占色。

    一套緊身的魔術服,上下皆短,清涼又動態十足,長長的頭髮及到腰間,掃在她無法遮蓋的細腰上,越發顯得小腰身不盈一握。只見她唇角微微一揚,一雙濕漉漉地大眼睛就掃向了全場,接著,柔荑白嫩的雙臂一拉。

    嘩啦----

    一條「慶祝六一」的條幅鋪了開來。

    啪啪啪----

    現場掌聲如雷。魔術有趣兒,美女更有趣兒。

    主持人蘇小魚無疑是大託兒,見到這狀況,她柔美的聲音,緊跟著就煽qíng地接了上來。

    「哇,能變出美女的魔術,太jīng彩了有沒有?!大家的掌聲在哪裡?」

    啪啪啪----

    又一輪掌聲,在蘇小魚的熱qíng里點燃了。還伴著時起時伏的口哨聲。可占色的目光,卻始終關注著觀眾席第一排的權少皇,看著他的表qíng,即便隔了那麼遠,她也能察覺出來,那男人的眸底,像盛了一簇火苗兒。

    丫肯定生氣了。

    確實,權四爺能慡快麼?

    雖然她沒有chūn光外泄,可她本身往那兒一站,就已經是一幅chūn光了。那小屁股微微翹著,小軟腰兒彎著,小腦袋微微昂著,小模樣兒要多妖媚有多妖媚。

    不過。

    再生氣又如何,總不能拖下來打一頓吧?

    沒有讓現場觀眾等太久,一個鏡頭過去,緊跟著櫃門兒又鎖上了,魔術繼續接排練的流程進行著。顯然,這個魔術的表qíng是成功的,因為觀眾席上的掌聲越來越熱烈。因為表演得實在太完美了,雖然人人都知道魔術是假的,都想要從中找出破綻來,可沒有人能夠猜得透,決竅到底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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