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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4:18 作者: 姒錦
    結婚證準備好了?啥意思?

    若說占色剛才只是稍稍吃驚,那麼這會兒,她已經驚得慘絕人寰了。

    「什麼時候辦的?我怎麼不知道?」

    權少皇眉頭微挑,摟緊了她軟若無骨的身體,往上拉了拉,湊過去輕啃著她軟乎乎的小耳珠來,邊含,邊舔,邊啃,邊將要說的話飄入她的耳膜。

    「傻東西,你忘了?上次爺拿過你身份證。」

    心裡頭『咯噔』一跳,占色猛地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他。

    權少皇以為她不相信,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鼻頭,轉過頭去拉開了chuáng頭櫃,從裡面拿出一個上面映著『結婚證珍藏』的紫檀木盒子來。沖她揚了揚,慢騰騰地掀開盒兒蓋,將裡面的兩本紫紅色結婚證取了出來,塞到她的手心裡。

    「本來準備dòng房的時候再給你的,可剛才你和老子鬧……」

    占色看著手裡的結婚證,心裡五味陳雜,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結婚證上,有雙方的姓名,詳細的身份信息,還有兩個人的合照。可這結婚照片兒……她啥時候照過?明顯是合成的好不好?一時間,心裡像開了一扇窗,思緒慢慢就回攏了。她記得他說過要送自己一件禮物。也說過,一個男人給女人最好的禮物就是結婚證……原來那一次他拿了她的身份證去不歸還,就是為了gān這個事兒?

    很神奇!不過,也太霸道了吧?

    虧她那個時候還完全被他蒙在鼓裡,半點兒都不知qíng。她哪裡會知道,其實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跟他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心思亂轉著,事qíng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占色目瞪口呆,心下糟亂,不知所措。向來比較認定法律程序的她,問出來的話有點兒牛頭不對馬嘴了。

    「我沒有簽字兒也算?」

    「算!」

    「你不是說ZMI機關的人,不能進入普通婚姻系統?」

    「沒錯。」

    「系統里沒有,還不是不算麼?」

    「傻bī。只要爺願意,隨時可以進入任何系統。」

    「……」

    占色抿抿gān澀的唇,看著他,「權少皇,我怎麼有一種進入了你網裡的感覺?」

    權少皇笑了笑,將她摟著整個人地軟趴在他胸前,然後又探入了那個紫檀木盒子裡,慢慢從裡面取出了那一串久違的軟玉十八子。拉過她的手來,輕柔地套在她的手腕上,邪肆的唇角向上揚起,笑容里的意味兒不明。

    「占小麼,新婚快樂。」

    占色抬手看了看,十八子晶瑩溫潤的線條,流淌在她的手腕上,閃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弄得她的心裡,像被人堵上了一團水糙,生根,發芽,亂了思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愣愣盯著他。

    觀察著她的表qíng,權少皇不輕不重地撥著她還未gān的頭髮。

    「別這麼瞅著老子。你不知道,你這樣子多勾人……?」

    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巴一下,占色想望入他的眸底,看清楚他的意圖。可他眸底太過深邃,黑墨般濃重,有著她永遠窺測不明的東西……動了動嘴皮,她依舊不知道說什麼。

    「好了,別發愣!」

    權少皇掐著她的腰,將她的身體往下壓了一下,讓她感受到自己憋屈得又硬又脹又發疼的權小四,「有時間發愣,不如幫幫你男人?」占色臉臊了臊,身體的挪,就想離開。權少皇本想逗她一下,可她這麼一扭,本就只隔著單薄布料的兩處互相一擠壓,擠得他心尖上麻了麻,難耐地申吟了一下。

    「占小麼,你再擰,老子可不介意闖紅燈了?」

    王八蛋!

    剛才說的話就又忘了?占色面色耳赤地瞪著他,身體就倚在他狂妄囂張的雄風上,哪兒能不知道他心底的邪念?相識時間雖然不長,可她卻知道在chuáng第之間,權少皇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她要不趕緊地制住他,指不定接下來他就會想些什麼花樣兒來收拾她。

    思緒很長,時間很短。幾乎就在他話落的下一秒,她就已經飛快地從他身上彈起來,跳下chuáng開始在臥室里亂轉,找到電chuī風就坐得離他遠遠地,「我頭髮還沒有gān,你先睡吧!」

    「過來!」

    男人撐起身子,目光爍爍看她。

    她輕輕搖了搖頭,面色qíng緒不定,「我還是去外面chuī好了,免得影響你休息。」

    「cao!老子讓你過來!」

    得,權四爺又狂躁了。可他吼了,占色卻不理他。無奈之下,他騰地跳下chuáng,直直的挺著他家的權小四,不害臊地大步摟緊了她,奪下她手裡的電chuī風,就將她的身體安置在了梳妝檯前,慢慢地替她chuī起了頭髮來。聲音聽不去很兇殘,可動作卻輕柔得仿佛在呵護他的寶貝。

    梳妝鏡里,他赤果果的樣子,其實是一副……又yín又溫馨的畫面。

    兩種完全不搭調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卻又那麼的和諧。

    一瞬的窒息之後,占色就放鬆了身體,由著他替自己撥著頭髮,享受著權四爺的貼心服侍,心緒慢慢地寧靜了下來。

    占色這個人,是一個極端的墨子理論者----實用主義。

    不管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在當前的qíng況之下,她都會把握最現實的景況,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應對措施來。之前的不愉快,他道過歉了,這會兒也都暫時過去了。再不舒服,他倆已經是夫妻了,從今往後都要生活在一起,她要什麼事兒都往心頭擱,還不得早早被他給氣死了?

    人的本xing,都愛自己。她也不例外。

    權少皇為她編織了一個華麗的籠子,卻不肯jiāo付給她真正的心。她不知道他是在懼怕傷害,還是在迴避什麼。但,他既然已經服軟了,她也不會還去跟他硬碰硬。不管什麼『前女友』了,他再深愛,那個女人也已經死了。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盜鈴也罷,她半點都不想揪住男人的過往不放。

    每個人心底都有傷,正如她自己。

    如果說她心中有一座墳墓。

    那麼,她就當權少皇的心裡有一塊墓碑好了。

    有的時候,她能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的矛盾。說白了,他們兩個人,其實都是心裡有殘缺的人種,湊和在一塊兒過日子,只要他不踩壓她的底線,她就可以維持與他的平和。日子平平淡淡,也就差不多了。

    她從來太要求完美。因為太過完美的東西,容易夭折!

    她也從來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因為一切都會過去。

    當然,所謂墨家,所謂哲學,說一千道一萬,她覺得自個兒還是懶。

    懶得再去折騰,懶得再去思考,懶得再去詢問。既然已經結了婚,既然已經是他的妻了,好過歹過,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好,她還有小十三呢!

    淺淺地眯著眼兒,她不聲不響地坐著,眼觀鼻,鼻觀心,慢慢地想著自個兒的問題,也沒有發現男人正目不斜視地盯著她,更沒有發現臥室里的鴉雀無聲有些怪異。直到權少皇替她chuīgān了滿頭的長髮,攔腰抱著她再次往大chuáng中間一丟,她才回過神兒來。

    一瞪眼,看著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了過來,她驚了一下。

    「你又要gān什麼?」

    「占小麼----」權少皇嗤笑一下,身體死死壓著她,雙手也捧著她的面頰不放,「老子還以為你夢遊了!」

    男人調侃和戲謔的聲音,不似剛才逞凶時的yīn冷,可他的手習慣xing不太規矩了起來。放開她的臉,雙手往下一滑,將她身前豐潤的兩團兒往裡一擠,併攏一塊兒,腦袋埋下去就來回叼著兩個粉尖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占色迷迷瞪瞪的腦子清醒了過來,在他唇和舌的夾裹間,『嗡』了一下,撐著他的頭。

    「權少皇,我累了。」

    這回男人到真乖,抬起頭來瞅了瞅她,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儘管心頭臊熱難消,可,還是側過身就躺在了她的旁邊,惡聲惡氣地說,「行,今兒就放過你。」

    占色心上緊了緊,趕緊拉過被子來蓋住自己。

    見她像一條小蠶蛹似的,不住地往被子裡縮,權少皇笑著擠過去又抱住了她,忍不住出聲兒撩逗,「上了爺的chuáng,還往哪跑?」

    怕這王八蛋色心又起,占色揪住被子,正色問:「權四爺,你許下的承諾還算數不?」

    「什麼?」

    「那個婚前協議?你親手寫下來的。既然你都說了,咱們現在是夫妻對吧?你怎麼都得給我一點能信任你的基礎吧。你要總是不遵守條約,你讓我怎麼放心把未來jiāo給你?」

    一字一句,她繃著個臉,說得非常嚴肅。

    男人低低笑了一下,心qíng似乎不錯,伸手將她縮下去的小身板兒又提了起來,手臂繞過她的頸窩兒枕在下面,將她摟壓在自個硬實的胸膛上,掌心安撫地拍拍她的後背,啞著嗓子哄她。

    「逗你玩的,不動你!」

    「嗯!」彆扭地掙扎了一下,占色本來想睡,可被他這麼死死摟著,整顆腦袋都在他的肩窩裡,她覺得呼吸不太暢快。好吧,她完全無法適應與男人同睡,又哪裡能睡得著?

    「那啥,你能放開我麼?我不太習慣!」

    權少皇勾勾唇,寵溺地順著她的後背,「慢慢習慣。往後,你都只能這麼睡。」

    皺了一下眉頭,手腳都沒有辦法舒展的占色,卻也不想再跟他爭執了。畢竟他今兒晚上不再纏著她要搞那些事兒,比什麼都qiáng。而且,他下面那個劍拔弩張的傢伙根本就沒有偃旗息鼓,她又哪兒敢再去惹他?

    閉上了眼睛,她小貓兒般哼唧了兩聲,含含糊糊地說,「行。晚安!」

    「乖!」

    男人低下頭來,一個吻落在她額頭,「好好睡!」

    夜還很漫長,愛火也沒有點燃……

    占色無奈地窩在他的懷裡,被他霸道的限制了自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也慢慢地睡了過去……

    這個他倆的新婚第一夜,在別樣兒的『消魂』里,她想明白了一個事實----和男人同一張chuáng,和男人同一張被,她真的已婚了。

    *

    生活就像一盤棋,需要人用心去下。

    次日醒過來,占色想起昨兒那場婚禮,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可她既然想通了,就不會再去糾結那麼多。路在前面,足夠理智去行走,隨時將心完善保管,那永遠不會受到傷害。

    至於,她與權少皇之間。三分親密,三分距離,三分慣例,還有一分……她將它稱之為隨意。經過這件事兒,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其實她占色,一個都是一個悲觀主義者。說得好聽點兒叫『居安思危』,說得難聽點兒,就是她沒有安全感,習慣了將生活預先做好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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