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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4:18 作者: 姒錦
而且,那眼尾處的神態,三個人也都特別的類似。
嚴戰,真的不姓權?
對於權家的內部事qíng,占色不太清楚。甚至於她這會兒都搞不懂這個嚴戰到底是不是權少皇的人。從他的字裡行間,她並未發現嚴戰對權少皇有什麼好感,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出權家太子爺這種稍稍有點兒酸的字眼兒來。
善於分析是占色的優點。
可太善於分析,以至於過多的糾結,也是她這個人的缺點了。
關於這點兒,她懂。可習慣又改不了。
說到權四,艾倫笑了笑,又故意擦了擦眼睛,咬著筷子湊近了去看著占色,非常不不厚道的笑著損她。
「占小妞兒,要知道權四那個傢伙可是老權家的長房長孫,眾星捧月的人物啊……」
大約今兒心qíng實在太好,艾倫眉飛色舞地的就把她知道的關於權家的事qíng,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權氏是一個典型的大家族,有著許多的神秘傳說。世代權貴,家族傳承到今據說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在第一次貨幣戰爭的時代,權氏家族就已經擁有了能夠掌握國際金融資本的勢力。而且他們還通過掌握某些國家的經濟命脈來掌控著該國的軍政大權,同時控制了世界財富的流向與分配。
總而言之,權氏是一個既有權又有錢的家族。
到了近現代,權氏家族資產大多移至了海外,行事比較低調了。不過,低調中的權貴家族依舊光芒難掩,他們至今還控制了與歐洲大陸的主要資金流通的渠道,名下積累的財富無法計算。不僅如此,據聞還控制著多個國家的經濟,政治和軍事命脈。富可敵國,呼風喚雨。
不過艾倫又說,權氏大部分的企業現在都暫時由權家二伯在管理。不過,權氏的老爺子臨終前留有遺囑,將權家百分之75以上的資產都留給權少皇----
當艾倫說到這些的時候,嚴戰的唇角始終帶著不慍不火的笑意。
那笑容,清,淺,涼,薄……似乎在笑,似乎又沒有在笑。
可占色卻聽得如芒在背。
權氏,大權家……
權少皇,高高在上的權家太子爺,他為什麼執意要跟她結婚?
皺了皺眉,後面艾倫又說了些什麼,她沒太注意聽了。
她在想,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攀上高枝兒了?
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她願不願意,她瞧不瞧得上那個臭流氓呢?!再者說了,誰知道姓權的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故意找她出來唐塞家人,或者給自己的身體正名?
想到他有病……
一不小心她又想到了坐在他腿上時那硬硬的大怪物……
這麼一想,她又趕緊否定了這個念頭。
咳!
三個人,三種表qíng。
就她在思考著權老四家的權小四有沒有問題的時候,艾倫還在孜孜不倦的八卦,「對哦,我聽說了,權四好像不太喜歡女人啊?那會兒我還洗涮過艾慕然,說他愛上一個基友了……噝,占小妞兒,真奇怪你是怎麼把他搞掂的?」
搞掂個屁!
瞥了一眼艾倫,占色面容淡定,語氣卻十分霸道。
「我沒有搞掂他,他也沒有搞掂我。什麼權家新媳婦兒?你不要當真了。」
「啊!不是吧你?」
艾倫瞪大了眼睛,又瞥了瞥似笑非笑的嚴戰,笑容更加猖狂了。
「哈哈,明白了,敢qíng是權四剃頭挑子一頭熱啊?可把我給笑死了!」
又拍桌子,又蹬腿兒,艾倫簡直快笑瘋了。
占色豎了豎眉頭,對這個學繪畫,又西方化的『行為藝術家』有些無語了。
垂下眸子,她把視線轉移到了面前的大盤子小盤子上,菜式jīng美,大多她都叫不出名字來。不過五顏六色的擺在一塊兒,再配上艾倫的頭髮,她突然特別有食yù。
多吃少說吧!
一邊兒接受著艾倫的語言荼毒,一邊兒品嘗著口感獨特的中餐,煩心事兒雖然沒有落下去,不過她的心很快就靜了下來。
嚴戰的話也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艾倫一個人在說。揮舞著筷子,她像一個指揮家,沒有形象地嚷嚷著,再配上她驚人的裝束,占色真心有些hold不住她了。
酒過三巡,菜至酣處,
只是偶爾cha句嘴的嚴戰,突然招呼了服務員過來,微笑著指了指占色。
「給這位小姐再來份芙蓉蒜醋汁。」
「好的。」服務小姐帶著餐單寫畫著,微笑著問,「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嚴戰眯了眯眼,「再給她來份蘿蔔絲蛋角湯,清熱平肝,健胃下氣。」
「先生可真會體貼人。」不知道是不是嚴戰長得太帥,服務小姐寫著單子的時候,隨嘴就笑著多了一句嘴。可占色非常的尷尬。
是她太能吃了麼?
面前那盤芙蓉蒜醋汁基本都是被她一個人給吃光的……下意識的為了迴避艾倫的話,她竟然被人給定位成了吃貨不說,還給她定清熱平肝,消氣兒的湯?
瞥了男人一眼,她僵硬地笑,「謝謝占總。」
輕輕挽一下袖口,嚴戰臉上的笑容和一如既往,清冷淺淡,隨和又顯得疏遠,「占小姐不必客氣,這頓ellen請。」
「喂,這話說得----」艾倫不慡的捅他,「今兒你買單。」
「沒問題。」嚴戰輕輕笑笑,深邃的目光又望向了占色,「占小姐的工作,似乎很有意思。」
占色看著她,微笑著含糊地說,「還好吧。混飯吃!」
輕呵一下,嚴戰又笑了,「你們少教所,六一有一個大型活動吧?」
眯眯眼,占色的視線又重新調轉到了他的臉上,凝住了眉頭。
「嚴總消息真靈通,連這種事兒你都知道?」
「占小姐不要誤會了。我們公司接到市關工委的請柬,到時候會派代表去參加。當然,主要是公司一直對少教所這塊兒有資助。」嚴戰看著她,清晰又緩慢地說著,漫不經意的語氣里,有著一種從容淡定的貴氣。
捐錢了!
少教所好多孩子沒有監護人,對於捐錢的人,占色比較感動。
因此,坐下來這麼久,直到這會兒,她才由衷的對他笑了,「多謝,嚴總很有愛心。」
人的笑容分為很多種,真笑、假笑、應付的笑、皮笑ròu不笑,偽裝的笑。
剛才占色一直在假笑。而這此在她真正笑開來的時候,唇是微微翹著的,連眼睛都仿佛都染上了笑意。那種感覺像梅花瓣兒壓在了冬雪的枝頭,一抹紅嫣,一抹淺淡,尤其那兩片兒嫩粉色的唇瓣,仿佛承載了女人味兒jīng華的媚勁兒,極致的誘人,讓男人想憐想捂。
嚴戰眸色微微一頓,捏筷的指尖輕輕動了動,亂了心事。
然而。
心思沉沉,他臉上卻依舊清淡涼薄,「哪裡,占小姐太過獎了。企業文化要發展,需要人文關懷,企業的社會責任,就是添磚加瓦,我做的,都是應該的。」
「呵,沒想到嚴先生常年呆在國外,對國內的思想口號也了解得這麼清楚?!」
占色定定看著他,再次彎了唇。
男人微一眯眸,心下一dàng,呼吸竟有些不太均勻。
一展眉,即寫chūn秋。一微笑,即定乾坤。
她不傾城,誰傾城?
怪不得權少皇會那樣兒?!
這個女人,絕對是男人的罌粟……
嚴戰是一個沉得住氣的男人,內斂、清冷、深沉、難測,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標籤。此時看著占色瀲灩的眸子,他一字一句竟說得極為認真,沒有半絲波瀾。
「在商言商,我在回國前,自然都做好了功課。」
服務小姐進來了,端上來了剛才被占色吃光的芙蓉蒜醋汁,還有一碗湯質rǔ白的蘿蔔絲蛋角湯。紳士有禮的謝過,嚴戰端碗拿勺,盛好了遞給占色。
「占小姐,喝點兒,不要上火。」
他怎麼知道自個兒上火?
占色勾色唇,笑了一下,道聲兒謝謝,低頭端起湯碗在嘴邊兒輕啜。
這個嚴戰……
到底什麼人呢?
繼權少皇之外,又一個讓她摸不準的男人。
正在這時,她電話響了----
看看號碼,她皺著眉掐斷了。
不到一分鐘,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占色眉頭擰起,想了想接了起來,「餵。」
「小蹄子長彪了?敢掛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正是下午接個電話涼冰冰的權四爺。一想到他下午接電話時候的態度,占色心裡更加沒有好氣兒。不過,在艾倫和嚴戰的面前,她多少還是保持著自己的形象。
「不好意思,我在吃飯,你有事兒?」
「在哪兒呢?」
「不關你事。」
飛快地說完這幾個字,占色沒有說地方,也沒說跟什麼人一起吃飯,就迅速地道了聲拜拜,然後掛斷了電話。就在電話里『嘟』聲響起的前一秒,她隱隱聽到那邊兒傳來男人炸毛的一聲兒『cao』!
他怒了!
於是,她就慡了。
讓他也嘗嘗被人掛電話的滋味兒吧。
接下來,三個人的聊天又進入了循環狀態----
艾倫一個人負責說,占色和嚴戰負責聽,大多數時間都不怎麼說話,時不時摻和一兩句不至於冷場。氣氛一直在不冷不熱的進行著。
良久----
覺得沒滋味兒的艾倫,實在有點兒坐不住了。她是屬於不找事兒就不舒服的主兒,見到兩個人的樣子,不知道她哪根筋抽了,又找到了做媒人的興趣。
「哎我說,哥們兒姐們兒,占小妞兒你既然不準備嫁給權四,不如考慮考慮我這位嚴兄?」
咯噔!
占色心肝兒都顫了。
一個權少皇她都快崩潰死了,艾倫還給她招惹一個看不透的主兒,那不得要命?!
僵硬的笑笑,她打著哈哈,「別胡說八道啊,我哪兒高攀得上嚴總。艾倫,但凡腦袋上帶個『總』字兒的,在我心裡都是不可跨越的……門不當戶不對啊。」
嚴戰笑笑,身體略為前傾,目光灼灼的抬頭看她。
「占小姐太自謙了吧?應該是嚴某配不上你才對。」
不料----
他話音剛落,一個低沉冷鷙的男聲兒,就帶著一股子涼氣兒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