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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4:18 作者: 姒錦
    「權四爺,我不喜歡回憶。更不喜歡繞圈子。」

    「哪兒有圈?」

    「我沒空陪你玩兒貓捉老鼠,你能不能找別人?」

    「寶貝兒,貓鼠都一家了。」男人失笑著,身體前傾過來,冷不丁又拔了一些gān鍋里的菜在她碗裡,然後抽張面紙優雅的抹抹嘴,出口的話180度大轉彎,甩出一個重磅炸彈。

    「占小麼,跟了我吧。」

    什麼?占色心肝兒一顫。

    有男人追求是好事兒,可是太違反常理的追求,她心裡生不出喜悅來,「能說你的目的嗎?」

    權少皇眼睛一眯,「我的病,你恰好知道。」

    倒抽了一口涼氣,占色反倒驚了。

    她猜對了?丫真有xing心理障礙?

    不待她問出來,男人點點頭,證實了她的猜想。

    果然,最能安慰人的不是語言,而是有一個人比自己還要慘。一個鑲著金邊兒又帥得逆天的男人竟有那方面的障礙,竟讓占色煩躁的心境明亮了不少。第一次覺得,老天爺對人還是很公平的,不會厚此薄彼。

    稍稍琢磨了一下,她放下了筷子,直言不諱。

    「這麼說,你找上我,就是想讓我替你治療?」

    咬著一片青筍,男人再度點頭,「寶貝兒,你真聰明!」

    「我可以幫你心理gān預,不過----」占色眉梢動了動,抬手看著腕上的軟玉十八子,「你這診金太貴了,我收不起。」

    「老子的終身xing福,不值這個價?」男人yīn鷙的目光深幽了不少。

    占色正尋思著怎麼回答,他卻邪邪一勾唇,「傻娘們兒,逗你玩呢,真當古董了?不過就是一個清代高仿的贗品。」

    清代高仿的?贗品?

    怪不得!占色恍然大悟。

    *

    錦山墅。

    一坐詭異又神秘的大別墅。

    獨門獨院,背山面水,樓體和護院還全隱藏在一片兒香樟樹林裡。低調奢華的造型,難隱尊貴的大氣結構之下,其極賦特色的保衛設施讓人望之生畏,一眼便能看出來它的主人注重個人隱私到了幾近變態的地步。

    幾百平的大廳里,此時燈火通明。幾個化著jīng致妝容的美女端坐在沙發上,衣香鬢影間,或低談,或淺笑,纖纖蔥指拿茶捏盞,軟語溫香灑滿了一屋。

    十點整。

    ONE--77駛入了大門……

    門口,有人敬禮。

    一隻手cha在褲兜兒里,權少皇滿臉yīn鷙地步入了大廳。

    只瞥了一眼,他面上的yīn雲便轉了雷雨,吃炸藥般pào轟了鐵手,才目不斜視的上了樓。

    安置好幾個美女,鐵手再上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書房那張jīng雕的紫檀大椅上,斜斜叼著一根煙,手指隨意地把玩著一個火柴盒,目光盯在桌面的檔案袋上一動不動,煙霧裊裊間菸灰已經燃了老長。看得出來,他保持這姿勢很久未動了。

    「四爺。兩件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權少皇抬頭,yīn鷙清冷的面部表qíng微松,「說。」

    不用他jiāo代,鐵手就了解地先說了公事,「人審過了,骨頭很硬。什麼都不肯jiāo代,被無qíng他關基地水牢了。另外,我們的人傳了消息回來,蝙蝠已經秘密潛入了京都,具體行蹤待查。追命將qíng況發給了ZMI各網點,會爭取在最短時間裡把人給揪出來。據我們分析,蝙蝠這次潛入我國,與317研究院的北X--11C反導反航母兩用飛彈有關。」

    蝙蝠是一個人的代號,美國Satan間諜組織二號人物。

    傳聞,只要他出手,從未失手。

    靜靜聽著,權少皇面上沒有表qíng,「做得好。」

    「另外,你大姐送過來你挑的五個姑娘,你看……?」

    寒了寒臉,他的聲音更涼了,「照例打發了。」

    「是!」

    擺了擺手,鐵手出去了。

    權少皇冷冷地坐在柴檀大椅上,眸底的氣息yīn冽凝重,面上的表qíng三分深邃七分複雜。

    他的面前,檔案照片上的女人,一張沒化妝的清水臉,老土的衣服,帆布的鞋,和樓下那幾個前凸後翹相比實在寒磣了不少。

    又盯了十來分鐘。

    一個菸頭被狠狠地摁滅了。

    009米昨晚偷牛去了?

    凌晨5點,占色被雷聲驚醒了。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里,她想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夢,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又三天過去了。

    那個姓權的男人,並沒有來找過她做心理治療。

    要不是有手腕上的十八子存在,她真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經歷過那些奇怪的事qíng了。從KTV到qíng人街,她琢磨這其中無法理清的邏輯問題,就像練功走火入魔了一樣,沒法兒再入睡了。

    偷偷下chuáng準備去洗漱,對面chuáng上的杜曉仁就醒了,「色妞,你這幾天怎麼了?丟了魂似的。」

    「吵醒你了?」少教所地方有限,教職工卻不少。因此宿舍里實際上兩個人住。對於這麼早吵醒她,占色有些不好意思。

    打了個哈欠,杜曉仁問,「睡不著?丫想男人了?」

    「去!快睡。」

    「色,還瞞著我呢?周大姐說了,那天晚上是一個開豪車的大帥哥送你回來的?說說,他誰啊?」周大姐的男人被前所長安排在門衛室做保安,權少皇送她回來的時候,被撞了個正著。

    「杜曉仁,你不睡了?」不想這事兒讓人詬病,占色作勢就去撓她痒痒,「不要bī我使大招兒!」

    「女俠,不敢了!饒命。」杜曉仁飛快地鑽進了被窩。

    見狀,她笑了笑,自顧自洗漱好就出了宿舍,準備去辦公室準備一些xing心理障礙方面的資料,便例出治療方案來。

    管區寂靜一片。

    除了隔壁看守所哨塔上放哨的武警戰士,沒有一個人。

    撐著雨傘,她一邊兒疾步穿過管區中間的小花園,一邊想著自己那點子破事兒。

    夜風夾著雨絲兒濺下,涼意颯颯鑽入領口,激起一身jī皮疙瘩。

    嚓----嚓----

    雷雨聲兒里,她倏地聽到在花園背光的一角,傳來極微小的響動。

    腳步微頓,她問,「誰?」

    沒有人回答她。

    皺著眉,她偏頭看了看,又問:「誰在那兒?」

    啪啪啪----

    還是沒有人說話,只有雨點拍打在頭頂傘面上的聲音……

    她豎直了耳朵,聲音又沒有了。

    看著那角落的積水,她分析著做噩夢和耳朵產生幻聽之間的辯證關係,繼續往對面的辦公樓走去了。

    *

    作為心理輔導員,占色不需要固定時間為學生上課。只要根據每個學生的qíng況進行不同的心理輔導和引導就行了。一般來說,有違法行為的失足少年,受成長環境和家庭影響,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

    上午,她找幾個孩子聊了聊,剛把他們的qíng況錄入自己做的追蹤數據,就接到了權少皇的電話。

    不容人拒絕的語氣,依舊那麼霸道又張狂。

    要不是看在十萬塊和十八子的面兒上,她真想直接摔手機。

    怕所里人知道了誤會,更不想讓艾所長找她茬兒,所以,她拒絕了他派車來接。

    梅雨季節,天兒一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就沒個完。

    她撐著傘剛出門,就在少教所大門外,見到了在停車的衛季北。

    衛季北正是艾所長拜託給占色那個小姑娘衛錯的爸爸,也就是權少皇的大姐的小姑子的女兒的爸爸。

    關係扯了那麼一圈兒,實際上這只是占色第三次見到他。

    「衛先生,你來看孩子?」

    衛季北朝她禮貌地點了點頭,「占老師出門兒?」

    「是的~」

    微笑著,占色道了再見,逕自往外面走了。

    為了了解學生的成長環境和家庭環境,以便有針對xing的進行gān預和引導,因此占色是了解衛季北身份背景的。這位氣質內斂,眼波平靜的36歲離異俊男,據說是某個軍工研究院的負責人。

    「占老師。」

    衛季北叫住了她。

    「衛先生還有事兒?」

    抬眸淡掃了她一眼,衛季北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這麼大的雨,你打車不太方便,我送你吧。順便,我也想了解一下衛錯這段時間的個人qíng況。」

    看了看時間,看了看雨勢,占色笑笑沒有拒絕。

    「占老師,我能私下聯繫你嗎?」

    「嗯?」

    「呵,占老師,你別誤會……」衛季北把著方向盤,笑著轉頭解釋。他說話速度慢,吐字清晰標準,特別會照顧人qíng緒的那種,「是這樣的,我們院有一個重要項目馬上要進入數據封閉測試階段了。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時間過來。但作為父親,我又想隨時了解qíng況,你看方便嗎?」

    對於這樣的要求,占色不好意思拒絕。

    掏出手機,她撥了個電話到衛季北的手機里。

    一路上,他只是靜靜聽著占色描述,偶爾到了關鍵的地方才cha下言,也不會特別突兀,有什麼疑問也不會讓她為難的提出來,將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發揮得恰到好處。因此,短短一個小時的車程,占色對這個男人有了更好的心理評價。

    一個好人,絕對的好男人!

    這麼一想,又稍稍有點兒好奇,為什麼會和老婆離婚了?

    *

    到了權少皇指定的地方,她沒想到權少皇會在樓下等她。

    更沒想到,一見到衛季北,他直接把人給留了下來。

    對於他倆的關係,占色算不得十分驚訝,畢竟那是他大姐的小姑子的前夫,不用八竿子就能打得著的親戚。而對於她來找的人竟是權少皇,即使是衛季北那樣淡定穩重的人,也訝然了一下。不過,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

    「占小麼,你昨晚偷牛去了?」

    權四爺說話永遠有讓人心肝抽痛的本事。

    摸了摸臉,占色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偷人。」

    「這麼饑渴?」低頭盯著她的眼睛,男人擺明了戲謔,「想我了,睡不著?」

    「咳!」衛季北『咳』了一聲兒,「少皇,你不是有事找我談?」

    「對。老衛,書房談。」目光冷眯一下,權四爺涼涼地掃了衛季北一眼,就將一個正當年齡的成熟帥哥喊成了『老衛』。說完,他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不經意將手搭在了占色的肩膀上,「小麼,感謝人家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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