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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11:57 作者: 迷迭y
    沈嘉自嘲地笑了笑, 確實是自己想太多了,關了他這麼久,委屈他了。

    早膳過後,沈嘉陪著沈凝出門散步。

    沈凝不想要下人跟著,沈嘉就順著他,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這裡鮮少有人來,所以草長得比較長,再加上入秋了,草葉子開始轉枯,腳踩上去反而是一種松鬆軟軟的感覺。

    沈凝向前走著,解下身上的披風直接往後一扔,閉著眼睛深呼吸一口氣,感受著久違的短暫的自由感。

    沈嘉彎腰把地上的披風撿起來「還是披著吧。」

    沈凝轉過身,單眼眨了眨「不要。」

    「來,聽話。」

    沈嘉拿著披風往前走,沈凝快步倒退了幾步,結果沒控制好平衡,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凝兒!」

    沈嘉緊張地在他身邊蹲下來「沒事吧?摔著哪裡沒有?」

    沈凝咬了咬下唇,故意道「我的腳好像扭了。」

    「哪只腳?」

    「左邊。」

    沈嘉單膝跪在地上,輕輕把他的左腳拿起來架在自己膝蓋上,脫掉他的鞋襪,碰了碰他的腳踝。

    「是這兒疼嗎?」

    「嗯。」

    沈嘉握住沈凝的腳,幫他輕輕按揉腳踝,倒是弄得沈凝有點不好意思了,縮回了自己的腳。

    「我騙你的,沒扭著。」

    沈嘉一愣,隨後輕聲笑了笑,重新抓住沈凝的腳,幫他穿好鞋襪。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調皮?」

    沈凝剛穿好鞋襪,就縮回了腳,然後直接往沈嘉身上撲過去,半跪著的沈嘉被他撲得摔在地上。

    沈凝快速解下了他腰間的隨身短刀,抬頭看了眼沈嘉,他雖然沒有出手阻止,但是眼神已經變了。

    沈凝假裝沒發現,晃了晃手裡的短刀「咦?你不來搶嗎?不怕我捅你?」

    沈嘉眼睛裡還是戒備,但是語氣還是輕鬆的「你下不了手。」

    沈嘉伸手讓沈凝把刀還給他,沈凝把刀藏到身後。

    「不給。我沒收了。」

    沈嘉坐起來,捏了捏他的臉「你拿我的佩刀做什麼?」

    沈凝撒嬌道「我不是都說了嘛,沒收了,不還給你了。」

    他難得的孩子氣讓沈嘉不忍心拗著他,就道「隨你,反正我也應該用不上,你愛留著就留著吧。」

    沈凝藏在身後的手死死地握緊了短刀,紋路硌得手生疼。

    拿到了他的隨身佩刀,那麼自己的局一半就做成了,另一半在岳然諾那邊,他們只要如約在第五十日出現,那麼,沈嘉的一切就徹底結束了。

    想到這裡,沈凝莫名又開始不忍心,又開始有那種他知道他不該有的感覺。

    為什麼每次想到要徹底毀了沈嘉,自己就會心裡很難過,好像自己才是恩將仇報是非不分的那個壞人。

    明明是他,明明是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他殺了老六,除掉了老二,還給父皇下毒,還害死了娘親。

    可是,為什麼還是好難過……

    沈嘉察覺到了沈凝的情緒波動,問道「怎麼了?」

    沈凝抬頭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我們小時候也是這樣的,我偶爾跟你鬧,你總是什麼都不怪我,耐著性子由著我,要是我們可以一直像小時候那樣就好了。」

    「我們當然可以。」

    沈凝斂起了笑容,問道「大哥,說實話,你做過的有些事情,真的讓我害怕。我就想問你一句,有沒有哪件事,你做了,但是後悔了,希望自己沒做的?」

    沈嘉嘆了口氣「不是我如何,而是皇權爭鬥本就如此,就是這樣殘忍。不只是我,我們的父皇,皇爺爺,都是這麼過來的。登上皇位,誰不是走著一條血路,踏著屍骨。」

    沈凝追問道「那到底,有沒有哪件事,你後悔做了?有沒有哪個人,你後悔傷害了?」

    「沒有。」

    沈凝心裡一沉,徹底放棄了那個幻想。

    宸樂宮內,沈拓在陪著皇后聊天,皇后有些睏倦了,想要午睡一會兒,他就告辭走了出來準備回自己住的房間。

    身後一陣奇怪的悉嗦聲響,轉身一看,幾個太監手裡拿著劍向他刺了過來。

    沈拓雖然自己也學過武,但這麼突然,還是亂了陣腳。

    屋頂上的王廷安聽到動靜,飛身下來,幫著沈拓抵擋刺客,沈拓趕緊喊人。

    他們的打鬥聲和呼救聲很快驚動了禁衛軍,沒過多久,禁衛軍就來包圍了這幾個太監。

    他們互相看了幾眼,一同舉起了劍準備抹脖子。

    王廷安快速反應了過來,攔住了他身邊最近的一個人,在他還來不及有動作的時候把他打暈,其餘幾個人來不及阻止,全部都自己自刎身亡。

    王廷安看看被他壓住的人,有點眼熟,他應該不是太監,而是假扮成太監的暗衛營的暗衛。

    幾個禁衛軍對王廷安拱了拱手「大人,他們幾個怎麼處理?」

    「屍體隨便你們,但是我手裡這個。」王廷安把人提起來扔給了禁衛軍「把他看好了,別讓他自盡,等會兒我和岳帥一起來審問。」

    禁衛軍把人帶走後,王廷安趕緊去通知了岳然諾,兩人一起去了關押那個暗衛的牢房。

    本來他還嘴硬不肯鬆口,但王廷安畢竟原來在暗衛營有一定的威望,他的分析利弊加好言相勸,再配上岳然諾的威脅恐嚇,就這麼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最終那個暗衛同意出面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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