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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38:13 作者: 啟夫微安
這幾年,劉家的家族勢力越來越大,漸漸有了一方大族的架勢。
劉家雖說與二女兒劉奡的情分不深。
畢竟劉奡六七歲便送去薛家教養,成婚後更是銷聲匿跡。不在自己膝下長大,多年未見,自然情分很淺。但由於外孫外孫女是薛家的骨血。鎮國公是手握重兵的超一品大員,薛霽月也是早早被認定世子之位。劉家這幾年其實與鎮國公府走得挺近的。
薛泠星寫了信給外祖母,請求外祖母幫忙求求外祖父。
且不說劉家在得知王姝乃是劉奡所生有多激動,劉州牧更是激動得連夜派了劉家子弟進京。讓其與薛家兄妹來核實。就說這愈演愈烈的輿論,在五月份時徹底啞火。
倒不是朝廷的強勢手段鎮壓,而是皇后之位懸置半年仍未有定論。
以隋家為首的這幫人久攻不下,便另闢蹊徑。打算從私德來攻訐王姝,編造且誇大某些行徑來當眾揭露她的真面目,想以此來拉下這位頗受盛寵的側妃。結果他們越深入探查越發現不對,越深入的追究王姝的來歷和多年的所作所為,越發現這裡頭的東西根本不能挖。
挖了,與他們這長達五個月的種種行徑來說,是一次無臉見人的羞辱。
公之於眾了,他們這些人要被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他們為了權勢汲汲營營的嘴臉會被後世無數人知曉,遺臭萬年。
他們偃旗息鼓了,下面不知內情的人卻不會。他們一鼓作氣要讓朝廷退讓,以隋家為首的這批東林黨文人,焦急的日夜輾轉難眠。
怕到最後不可收拾,他們不得不反過頭來壓制這幫被流言給激瘋了的讀書人。
此時手忙腳亂的滑稽模樣,更襯得當初勝券在握有多可笑。
「祖父!這可怎麼辦!」
隋家長孫急的滿頭大汗,在屋子裡團團轉,「他們再這麼吵下去,將來咱們隋家成笑柄了!爹啊,二叔啊,你們說怎麼辦啊?咱們不能就讓他們這樣鬧啊!這幫書呆子是讀書讀傻了嗎?都叫他們別罵了別罵了!怎麼都聽不懂人話!」
「住口!別吵了!」隋家二叔也著急,旁邊侄子走個不停,走到他心煩,「爹,這事兒必須得儘快壓下來。確實不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會兜不住的……」
「你也別說了!」隋家長子抬頭看了眼臉色極為難看的隋月生,「爹心裡煩著呢……」
隋月生一句話沒說,臉色是極其的晦暗。
他沒想到,這等大才的女子都被他隋家姑娘撞上。他的孫女便是再聰慧,也不過一個圈在後宅養大的女子。見識或許比一般女子多,是根本比不得這王側妃的。平心而論,這王側妃若是生在隋家,光這一身的功績,都能再創一個跟隋家不差分毫的繁盛家族。
這叫他孫女怎麼跟人爭?靠美色,不及人家半分。靠功績,隋家做的那些事連人的零頭都不到。靠情分,暖枝嫁進去太晚,人家側妃都生了三個孩子。一樣都比不過,再掙扎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隋月生長長地嘆了口氣,難道隋家要在他這一代敗了?
那麼多世家,都落敗了。只有隋家堅持到如今,榮耀依舊。隋月生實在不甘心。昧著良心再拼一把,豁出去老臉不要為家族再掙三十年繁盛……
心中仿佛壓著大石頭,隋月生日日煎熬,一下子就老了,挺直的背都駝了下來。
「你們都出去。」
……
蕭衍行不刻意隱瞞王姝的作為,隱瞞涼州的良種以後。很快,王姝和王家這些年在涼州的所作所為,如拉開閘的洪水慢慢地就傾瀉出來。
王家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有多少人受到恩惠,也漸漸有人提出來。
當年,王家在江南水患之際救了多少人,這些年對孤兒的資助也一直沒有斷過。古代信息不通暢,有些消息非江南地方的讀書人不知。但真真切切受到過王家恩惠的百姓可是心知肚明。尤其是涼州良種早已推廣開,是不允許旁人這般詆毀王家和王姝的。
種種流言傳到西北,引起北邊的學子強烈的反撲。
與此同時,蕭衍行兩年前部署的農科屬在今年已經正式發揮作用。他將農科屬推廣的良種取了代號,第一代推廣的良種是王十二。關於良種為何姓王,外人無從得知。
經過西北學子的宣揚,如今人人都知道。這個王,並非王族的王,而是王姝的王。
所有農科屬採用的良種,乃是王姝一人研製。
她得到先皇的封爵和那一萬食邑,並非是生子有功,亦或者是先帝臨死之前發瘋。乃是實打實的自身功績值得這些嘉獎。試驗田的良種仍在推廣,會藉助朝廷的手惠及普通百姓,養活千千萬萬掙扎在饑荒邊緣的大慶子民。這等功在社稷的大才之人,理應得到聖上的敬重。
隨著王姝的功績被公之於眾,仿佛一記響亮的嘴巴子打在了所有叫囂的人臉上。扇得他們鼻青臉腫,神魂飛出天外去。
好些人就仿佛一夜之間被下了啞藥,一個個都啞巴了。
那些叫囂的最凶的書呆子在聽到這些消息以後,震驚得連連大叫著不可能。他們打死不願相信一個女子會有如此學識。女子不都是無才便是德嗎?不都是頭髮長見識短麼?如何能有這等能力?如何就能憑空造出畝產七百斤的良種?
他們不相信王家一介商賈會如此慷慨,更不相信女之會有這等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