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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38:13 作者: 啟夫微安
他都這麼說,王姝也沒勉強。不過到時候真遇上事兒,她肯定還是會出手。
聳了聳肩,王姝又問:「爺預備哪日走?定了?」
「嗯。」
車子吱呀吱呀跑得飛快,山道上沒什麼人,安達趕車便沒有刻意控制速度。
在一陣疾跑後,馬車停在了半山腰的瓜田附近。
其實來摘瓜,只需吩咐下面人摘便可。但王姝有個癖好,喜歡自己親自來瓜田挑選。而且剛摘下來的瓜非常的新鮮,又甜又脆。
她一口氣挑了五個瓜,喜鵲則拿個筐全裝進去,讓安達兄弟倆搬到了車後頭吊起來。
蕭衍行還是頭一次進來瓜田。還別說,瞧著王姝在瓜田裡竄來竄去還挺有意思的。王姝看他長身玉立地站在田埂上,身上還穿著月牙白的長衫。山間的風吹得他衣袂紛飛,束髮的緞帶隨著衣擺飛舞,仿佛隨時羽化而登仙。心裡一動,她摘下一個二十來斤的大瓜,抱著就往他跟前走。
這麼大的寒瓜,便是宮裡也沒見過。
蕭衍行見她抱著一點不吃力,不知為何眼神微妙。
「抱得動?」
「為何抱不動?」王姝不僅抱得動,走路還腳下生風,「二十斤而已,哪有那麼脆弱。」
……這倒也是。
這丫頭看著纖細,實則勁兒大得很,精力也十分旺盛。
靜靜地看著王姝將寒瓜抱到他跟前,不必小梁拿刀過來,她嘭地一聲敲在地上。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那瓜從中間裂開。王姝咧著嘴拿走了最裡面的一塊芯,啊嗚的一口咬下去。
不得不說,剛摘下來的瓜真的是巨好吃。放過一會兒的,根本不可能有這個味道。
咬了幾大口,發現自己的臉頰快被灼出個洞。她微微偏過臉頰,就見蕭衍行不知何時蹲下來,人就蹲在她身邊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王姝眨了眨眼睛:「……就一塊芯,沒了。」
而後,她從裂開的寒瓜上掰了一塊看起來很好吃的,幽幽地遞到蕭衍行跟前:「爺?」
蕭衍行沒說話,王姝又低頭咬了一口瓜芯:「這我咬過了。」
蕭衍行:「……」
修長的手指伸出來,被紅艷艷的瓜瓤給襯得仿佛上好的白玉。蕭衍行默默地接過來,眉頭皺了皺,仿佛嫌棄這瓜弄得這般不規整。不過這姑娘不規矩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想當初她吃螃蟹還嘬手指頭。頓了頓,他接過來也咬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瞬間充斥了口腔,好的叫他眉頭都揚起來。
「好吃吧?」
「新鮮。」
王姝嘻嘻一笑,「從瓜藤上摘下來到進你的口中,統共不超過三息的功夫,能不新鮮麼?」
蕭衍行被她逗笑了。倒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就真跟王姝蹲在田埂邊上吃了瓜。
不過一個小二十斤的瓜兩個人吃確實是有些太多。王姝將剩下的一半拿去給安家兄弟和喜鵲他們。吃完才心滿意足地帶著五個瓜下山。
不過蕭衍行卻沒有回廟裡,反而跟著她去試驗田。王姝不由皺眉看他:「爺你今兒不忙麼?」
「嗯。」
王姝:「……」
回到了王家的宅子,王姝可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來意。估摸著是過兩日就要走,他直接將王姝抱進了屋裡。
從兩人進屋,王姝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在露過面。
王玄之幾次想進王姝的院子,有事要找王姝說道說道,結果都被人給死死的攔在了院子門外。
與此同時,王姝正在榻上,烏髮如瀑地披散下來,臉頰紅得像醉了酒。
門是關著的,窗戶卻開著。間或一陣風穿進來,並未帶來半點涼意。正午才剛剛過,日頭還有些烈,火爐死的炙烤著大地,屋子裡漏下明媚的光斑。屋裡置了兩處冰釜,卻降不下來這持續攀登的高溫。紗幔被風吹得來回鼓動,只有熱氣沒有涼氣。
紗帳隱約之中可窺見兩個樣貌絕美之人,熱切而忘我地糾纏了在一起。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頹靡的味道。院子裡的樹木被烈日照的打蔫兒,光照在屋頂的瓦上激起一陣刺目的光。王姝鬢角的頭髮被汗水沾濕了,全黏在臉上、脖子上。頭髮太長,蜿蜒地從紗幔的縫隙漏下來,垂落到拔床的腳踏板上。
忽而一陣劇烈的晃動,裡面人劇烈的動作而驟然抽離,藏進了床榻之中……
太熱了,當真是太熱了。本就是七月的天兒,汗水混雜著生理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王姝嗚嗚咽咽地哭,好不可憐。
憋了整整兩個月,蕭衍行這傢伙估摸著是憋瘋了。
這個瘋男人!道貌岸然的瘋男人!!
喜鵲和雲雀兩人端坐在門外,臉頰紅得仿佛火燒。喜鵲或多或少有些經驗,坐著還算穩當。雲雀確實頭一次,實在是眼睛耳朵不知道往哪兒擺。
……間或起了一陣風,吹得樹木沙沙作響。
「乖,」蕭衍行拍了拍咬著他脖子的王姝後腦勺,「換個地方咬。」
這丫頭勁兒挺大,咬一下脖子真夠嗆。
兩人鬧到天黑,四下里都掌了燈,王姝昏昏沉沉的倒頭就睡。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根本就不夠,但她累得已經沒精力起來吃東西。
迷迷糊糊被人餵了一些吃食,她便陷入了黑沉的夢鄉。
一直睡到大半夜,三更天,王姝終於被腹中飢餓給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