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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38:13 作者: 啟夫微安
    雖說袁嬤嬤將爆竹,花燈、雙路等吃的喝的玩的都準備的妥投噹噹。還特意搞了放花燈、投壺、行酒令之類的節目熱鬧一下。結果蕭衍行在這方面,比她更像個不注重傳統的現代人。他連守歲都是安排下人去守的。吃了年夜飯,便以參禪的名義又消失在了臨安縣。

    他不在府上,女眷們便興致缺缺。楊氏最近的心境不是很好,時常愁眉苦臉的不知在想什麼,早早就退了。柳氏和梅氏倒是想玩兒,但瞧不上王姝。兩個人又沒意思,坐了沒一會兒也離開了。

    這回沒有溫氏作陪,就剩下王姝一個人。

    袁嬤嬤看著王姝絲毫不受影響的食慾,心裡是由衷的佩服。

    其他的先不說,王小君在某些方面確實是異於常人。光這份什麼時候都坐得住吃得下去這份定力,就一般人是沒有的。飯量也大,一個人能吃兩個人的飯。吃得多也不長胖,也不曉得她吃進肚子裡的那些東西都去了哪兒。反正主子能吃是福。

    王姝沒猜到袁嬤嬤心中欣慰,盯著袁嬤嬤準備的這些東西,放下了筷子。

    「嬤嬤,這些花燈,爆竹還有用麼?」

    「府上暫時是用不上了。」袁嬤嬤聞弦知雅意,很是體貼的道:「小君這是另有用處?」

    王姝點點頭。

    袁嬤嬤自然貼心,立即就吩咐下人將這些玩樂的東西打包起來。

    喜鵲接過去。王姝便讓門房安排馬車了。

    因著蕭衍行不大在意傳統,對這些節日不是很看重,府上這方面倒是比較寬鬆。沒人守歲便不守,天冷便回屋去睡,隨你喜歡。王姝回去換了身好行動的衣裳,做上馬車就往北郊那邊去了。

    說起來,不知是否是習武的緣故,王玄之這一年個頭兒竄的非常快。先前還到王姝耳朵的位置,年底就已經超過王姝了。如今是王姝到他的耳朵位置。不過這小子個頭雖說竄得快,身板還是很單薄。無論吃多少肉,王玄之都顯得瘦筋筋的。

    馬車到北郊王家這邊要半個時辰的,下雪天兒路難走,差不多跑了一個時辰才到。

    王姝到這邊時,王玄之這小子還沒睡。一個人在堂屋裡守歲。

    聽見門房說王姝回來了,喜得立馬就跳起來。顧不上穿大麾打燈籠便沖了出來。見著王姝彎腰站在車椽子邊上,一伸手就把王姝給抱了下來。

    他這麼莽莽撞撞的,大晚上的差點沒把王姝嚇死。

    王玄之難得見王姝嚇到驚呼了一聲,笑起來:「姐姐你放心,我勁兒大得很呢。別看我瘦,其實身上都是精肉。如今賠你出去,一般地痞流氓都不一定打得過我!」

    「你學了大半年的武,就只能打得過地痞流氓,還出息了是麼?」秦先生不知從何處過來,一手提著一大罈子酒,老遠就在朗聲說王玄之。

    王玄之嘿嘿笑了一聲,攙扶著王姝進府:「姐姐,快點進去,天冷。」

    王姝跟秦先生見了個禮,讓喜鵲抱著一大包的東西進了府。

    與此同時,蕭衍行人在涼州的一處宅子裡。

    他端坐在書桌後頭,正在審視著跪在他眼前的年輕人。

    或者應該說,少年人。樣貌不必說,稱得上一個俊美修目,風度翩翩。許是年紀還小,面頰五官還殘留著少年人的青澀,但眉宇之中儘是平靜沉穩。身量有些單薄消瘦,但出身寒門的學子都是這般。年少時家境貧困的拖累,大部分人日子過的多少有些窘迫。

    不過既然能在年輕的年紀,從寒門脫穎而出,本身就不簡單。何況這顧斐還不知是脫穎而出,而是遠超家境富裕和底蘊身後的貴族子弟奪下了秋闈的解元,這份心智,不容小覷的。

    「小子顧斐,見過公子。」

    顧斐看到潛龍時期的蕭衍行,若非幾十年官場的沉浮和老練在,他怕是激動得跳起來。

    面上波瀾不驚,他袖子下面的手卻激動的在發顫。

    上輩子,天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為了能學以致用,一展宏圖,他背信棄義,拋棄了畢生摯愛。雖說後來確實在柳家的支持下走到了高位,得償所願。但誰知道他這過程中耗費了多少心思,背地裡又做了多少事?為官多年心中一直記掛著摯愛,連死都沒辦法原諒自己。可哪怕他能力出眾,也忠心耿耿為朝廷辦了許多事,卻始終比不上潛龍時期便跟著陛下的人。

    如今重來一回,陛下的人在涼州圈禁時就找上了他。一切從一開始就不同了。

    半抬著眼帘,顧斐不敢正視上首的人。

    驚鴻一瞥就已經足夠他被上首主君的容貌震驚。誰能想到一位鐵血狠厲的帝王,卻生的一張令人迷惑的美麗容顏?要不是親自經歷他三次北伐,擊潰北羌,高麗,擴大慶疆土三千里。開南北漕運大運河,開拓海上貿易之路,南擊蒼蘭國、洪沙瓦底國,開萬朝來賀的盛世。誰能知曉這金貴公子哥兒模樣的君主乃一位虎狼之君,怕是誰都會被他的容顏迷惑得找不著北。

    直到上面清冽冷清的輕輕一聲『起』,顧斐才扶著袖子站起身。

    雖然消瘦,顧斐的個頭卻不算矮。

    蕭衍行倒是也不在乎下屬是高是矮,只是對這位寒門解元有幾分好奇。江南易出才子,偏遠地區容易出鬼才。他不確信這位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寒門學子到底是哪一種。

    「你是清河鎮人?」蕭衍行收回了視線,「師從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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