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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38:13 作者: 啟夫微安
蕭衍行沒有料到,有朝一日他會在夢境裡渴望觸碰女子的身體。熱血湧上頭顱,無法克制的想要去做。明明王姝入他的府邸許久,什麼輕佻的舉動也沒有過。不曾對他搔首弄姿,也不曾坦/胸/露/乳。事事有分寸,處處不碰他忌諱。但他卻在夢境之中……剝光了她。
蕭衍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淡漠,也沒有主動走近王姝身邊,就靜靜地站在離她三丈之外。
王姝:「?」
她有些不解,總覺得蕭衍行的樣子有點怪:「爺?餅。」
「嗯。」許久,蕭衍行才輕輕地應了一聲。
「莫遂,出來。」
莫遂悄無聲息地從陰影處走出來,仿佛一個影子。王姝心中的無語都要翻到天上去。這對主僕是練過龜息大法嗎?怎麼藏在哪裡一點聲響都不發出來的?
喜鵲將背簍遞到莫遂的手上,莫遂目光飛快地瞥了一眼王姝,又落到這背簍上。
說真的,莫遂也很懵。他不曉得主子爺在發什麼脾氣,明明午膳的時候人還好好的。一覺醒來就心情變得十分郁燥。什麼話也沒說,態度冷冰冰的。據說一醒來就脫掉褻衣讓楊媽媽拿去燒了,而後便一聲不吭地沐浴更衣。再之後便提了劍,跑到後山的竹林練了快兩個時辰的劍。
「羊肉餅。」
王姝好心好意給他送吃的,這男的居然還這幅冷冰冰的面孔,頓時也十分莫名其妙。
好心當成驢肝肺!
天不知不覺黑了,夜色籠罩下來,林子瞬間就變得影影重重了。
雲層之中,皎潔的月亮露出來,照得竹林又靜又深。寺廟響起了咣一聲沉重的鐘聲,王姝也懶得進寺廟轉一圈了。畢竟一群和尚念經,沒什麼好看的。
她又瞥了一眼冷冰冰的蕭衍行,叫上喜鵲就走:「葷的,爺在外面吃完再進寺廟吧。」
丟下這一句,她轉頭就走。
喜鵲看不出什麼機鋒,但卻知道王姝心情不順了。一聲不吭地跟著走。
「莫遂。」
心裡正嘀咕主子爺這又是怎麼了,忽然被點名的莫遂一驚:「是。」
「你送她回去。」
莫遂看了眼手頭的背簍,就聽自己發了一下午脾氣的主子爺開口:「背簍給我。」
他趕緊把背簍送過去,腳尖清點,追上王姝。
人走光了,蕭衍行才提著背簍回到池邊坐下來。裡頭的餅還是熱的,在風中散發著陣陣羊肉大蔥的香氣。蕭衍行拿出一個吃了一口,腦海中又閃現出夢境之中兩人交頸的畫面……
他眸光一沉,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褲子。
僵住了。
人就這般僵硬地坐了好一會兒。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忽地勾唇突兀地一笑。
王姝是不知道某人發什麼病,但也沒有太放心上。
蕭衍行別的不說,脾氣還算不算怪的。估摸著應該是有別的事。外面的事情多到令人睡不了覺,缺少睡眠就會脾氣暴躁,她是知道的。回到王家,王姝特地交代了王玄之一聲明日回清河鎮的事情。轉頭叫安家兄弟套好了馬車,晃晃悠悠地回到梨花巷的蕭家。
蕭家雖然沒主母了,王姝也不能表現得太猖狂。不然真要被人抓住了把柄說事兒,也是個麻煩。
回到府中時,已經是亥時了。
袁嬤嬤早聽到動靜,過來說了幾句話。王姝將明日要出門的事情與她說了,估摸著這次去清河鎮也是要兩三天時日的。袁嬤嬤知曉王家在幫蕭衍行做事,自然是不可能攔著的。不僅不攔,還得在其他妾室明里暗裡打聽情況的時候,幫著打掩護。
後宅那幾個女子雖然不成氣候,可有些事叫太多人猜忌,事多生亂。
王姝交代完,喜鵲去提了水過來。
沐浴更衣後,王姝倒頭就睡。這算是她的本領了,閉上眼數三下就陷入沉眠,又是一覺到天亮。
次日一早,啟程去清河鎮。王玄之早早就在城門口等著了。
王姝的馬車過去要半個時辰,剛走出東大街,還沒到城門口跟王玄之碰頭就被縣衙的差役給攔住了。不僅王姝,王玄之也在城門口被人給攔住。莫名其妙的被人給擋著,王姝正要問緣由,王家那邊的馬車嘚嘚地趕了過來。
車子還沒停穩,王玄之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姐弟兩人碰了頭,都有些懵。聽了差役的話,王姝才終於知曉發生了何事。
毛氏死了。
今兒一大早,毛氏的屍體在城郊被早起挑夜香的人發現,給報到了縣衙去。
毛氏的屍體被發現時瘦得皮包骨頭,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衣裳破破爛爛不說,脖子上一道很深的勒痕。初步判斷,是被人拿繩子從後頭給勒死的。
消息一出,王玄之的眼睛一瞬間血紅了。
他忙看向王姝尋求安慰,整個人繃不住就慌亂了。
「姐姐,姐姐……」
王姝握住了他的手,看向衙役:「確定是勒死嗎?屍體在哪裡發現的?何時發現的?」
「在城郊的包穀地里。」衙役交代道,「還不確定是不是勒死。」
王玄之這段時日裝出來的沉穩崩碎了。
他一把抓住王姝的袖子,臉色蒼白如紙。雖說他私心裡早已很死了母親紅杏出牆,對不住早逝的父親。可記恨歸記恨,毛氏到底是王玄之的親生母親。心裡再厭惡她,王玄之也不能對她的死無動於衷:「……是誰,是誰勒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