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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38:13 作者: 啟夫微安
    她改良的糧食良種也曾給父親拿去用。佃戶們再分種下去,每年自然是有收成。王家統共才多少人,屯夠了糧食。多餘的自然要往外賣。換句話說,王姝的興趣愛好和這麼多年堅持不懈的研究所得到的成果,某種程度上也是促成了王家潑天富貴的一部分。

    如今王家的印章在王姝的手裡,王姝根據鏢局提供的名單,一一給各個商鋪的掌柜去信。

    想要解決麻煩,消除迷惑。盤點清楚資產是第一步。蒙昧的狀態只會造成更多的迷惑。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瞎碰,是根本不會出效果的。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道理是相通的。若連自己家有幾兩水弄不清楚,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古代的通訊不似現代發達。王姝的信件寄出去,到收到回信至少要兩個月。

    她給每個掌柜們都去了信。不過這些人到底是誰,品行如何,她其實一點印象都沒有。天高路遠的,素未謀面的掌柜們盤點出來的東西有幾分的可信度,王姝也不敢保證。

    產業太大,分支脫離了主家遠在千里之外,把控就存在很大的難度。

    也是在真切地接觸到父親所做事情的冰山一角以後,王姝才真切地感受到親爹的本事。果然能被蕭衍行給盯上的人,確實有兩把刷子在身上。

    王姝不由琢磨著,抽個空兒去臨水寺一趟。

    她手上能用的人確實是太少了。

    鏢局的壯漢們雖然能幫著做一些事,可在某些專業方面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不像吳媽媽既能管帳又能辯人,鏢師們大部分人不識字。必須要問蕭衍行借一些能用的人來才可。為了避免被人糊弄,至少要指派出獨立的懂帳務之人,去現場監督盤點。

    左右來回去信都一兩個月,這麼長時間都等了。更長一點,也不是不能等。

    心裡做了決定,王姝便找來了吳媽媽。吳媽媽盤點完王程錦的私庫,便幫著王姝調/教王家的奴僕。

    這些奴僕的身契如今落到了王姝手裡,自然就聽王姝的擺布。不過外來的奴婢心思多,不將人調/教好,用著容易出事兒。

    吳媽媽有一手好本領,便由她來做。芍藥和鈴蘭跟在一旁學,身為王姝的一等大丫鬟,她們必然要練出來。不然往後事情越多,她們便要被人踢下去了。

    因著早早跟袁嬤嬤打過招呼,這幾日王姝都是在王家待著,沒趕回縣城裡的。

    這日一早,王姝帶上安家兄弟倆趕去臨水寺。

    不過在去之前,王姝特意找人買了二十斤牛肉,殺了兩隻雞,兩隻鴨。

    去廚房搗鼓了好半天,將二十斤牛肉按照上回的做法,先鹵後炸,炸酥以後再烘乾,做成帶有自然香味的孜然牛肉乾。兩隻雞和兩隻鴨也分別做了處理。肚子裡塞上飽滿的香料,表皮刷上蜂蜜來烤。烤的滋滋冒油,香氣撲鼻再拿那油紙包起來。

    包了好幾層,直到把味道隔得不湊近都聞不到。才抱著一大包剛出鍋還燙嘴的吃食哼哧哼哧地抱上了車,扭頭吩咐車夫啟程。

    昏天暗地的幾日整頓,王姝夜裡都沒怎麼睡。一大早為了做這些吃食,王姝又起了個大早。明明馬車顛簸得也厲害,她愣是靠著車廂睡著了。

    等馬車幽幽地停下來,安家兄弟在外頭輕聲喚她,王姝才艱難地睜開黏在一起的眼皮。

    太累了,跟人打交道的活兒都太累了。比做實驗在田裡風吹日曬累十倍百倍不止。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王姝理了理被壓皺的衣裳,慢吞吞地下了馬車。

    抬起頭來,太陽照的人睜不開眼。

    臨水寺是一間供奉大日如來的和尚廟。寺廟不大,裡頭行走的都是大和尚小沙彌。不過也能理解,若是尼姑庵,蕭衍行也不太可能進去住。王姝晃了晃自己差點被馬車顛成漿糊的腦袋,阻止了自己發散的思維。讓安家兄弟領路,跟著進了寺廟。

    臨安縣的百姓信佛的不多,寺廟的香火卻也沒少。估計是蕭衍行捐的多。

    三人進了寺廟,迎頭就遇到了個小沙彌。

    小沙彌先是念了一句佛號,然後詢問王姝是為何而來。

    王姝帶來的一大包東西讓安家兄弟背著,為了不叫小沙彌聞著味兒,特意站得有些遠。王姝言簡意賅的將目的點名,小沙彌臉色微微一變。

    抬起故作老成的眼帘,瞅了一眼王姝。眼神里透出了幾分審視。

    「……我是蕭府的人。」看來蕭衍行厭女的習性很多人知曉啊,王姝端莊地笑著,「你去問一聲便知了。若是方便的話,可以告訴那位爺,我給他帶了『誠意』來。」

    小沙彌卻沒有立即應承。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才張口讓王姝在此處等上片刻,且等他詢問了以後再給出答覆。

    王姝點點頭,走到一旁的涼亭,在石桌邊坐下來。

    寺廟雖然不大,但廂房卻不少。穿過大雄寶殿,路過庭院,往後頭走了好長一截才到後院的廂房。

    他去到後院廂房時,沒敢貿然進去打攪,人就站在外頭的角門前等著。彼時蕭衍行正在歇息。莫遂聽見腳步聲出來,聽了小沙彌的傳話。

    一聽是蕭家的女眷前來找主子爺,莫遂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蕭家的人?」一般來說,蕭家那些的女人都知曉蕭衍行的性子。他人在臨水寺禮佛時,除非是天塌下來的大事,否則輕易不能來打攪。主子爺雖說甚少發怒,但一旦怒起來無人敢承擔。往日林側妃便觸過蕭衍行的霉頭,吃了教訓以後比誰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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