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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8:36 作者: 芻不回
    柯羅本來面色不虞,聽完唇角翹了一下,直接忽略了他話中的譏嘲之意。

    江臨川卻換了個方向趴著。

    、

    江臨川又睡了一覺,是被頰邊冰冰涼涼的觸感凍醒的,也是被肚子裡咕咕的鴿子叫吵醒的。

    醒來的一瞬間就聞到了飯菜的味道,趴在他臉旁和他面面相覷的毒蛇也映入了眼帘。

    江臨川一喜:「諾斯?」

    諾斯矜貴地湊過來,在他唇角飛快點了下,又吐了吐舌。

    江臨川被它占便宜已經占習慣了,摸摸有些酸痛的後頸,問道:「你怎麼在這?」

    諾斯當然回答不了他,還是他身後,等了一小會的蔣助理開口:「是我接過來的,江導。」

    既然蔣助理去接了諾斯,那李珂肯定知道他在柯羅這,應該不至於太擔心了。

    江臨川心情好了點,又聽蔣助理道:「江導,該吃晚飯了,給您準備了晚餐。」

    江臨川已經聞到排骨、燉雞的香味了,撐著沙發艱難地坐起來。

    蔣助理就在一旁看著,完全沒有平時的機靈勁兒。江臨川不由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看出他心裡怎麼想的,蔣助理摸了摸鼻子,狀若無意瞥了眼江臨川身邊的蛇,還是沒動。

    既來之則安之,江臨川不委屈自己,主動開口:「扶我一把。」

    蔣助理猶豫了一下,終於上前,扶著他手臂,幫他起身,完了又幫他盛飯,放好筷子:「您慢用。」

    雖然腳和背都受了傷,但是吃個飯還是沒有問題。

    見旁邊還有牛排,江臨川取過刀叉要切,卻見諾斯自己爬到了桌子上,咬住了牛排。

    江臨川揚了下唇:「你自己吃?」

    話音剛落,諾斯已經撕下了一塊牛肉。

    、

    飯後,江臨川無聊地看了會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諾斯的身體,沒一會趴在沙發上又睡了過去。

    昏暗中只有電視機閃爍著光,毒蛇從江臨川頸窩處游出來,盯著江臨川的俊臉看了一會,湊到他唇邊輕觸,片刻後白光一閃,男人出現在房間裡,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到床邊的時候,江臨川迷迷糊糊意識到什麼,咕噥道:「去哪了?」

    柯羅把他放到床上,正要回答,卻見他深深埋進枕頭裡,唇微張著,呼吸平緩,已然入睡了。

    、

    江臨川只在前兩天見到了諾斯,後面諾斯就不見了,倒是柯羅,每天大半時間都無所事事陪他待在酒店。

    江臨川嫌無聊,叫上蔣助理,三人一起鬥地主。

    柯羅確實是什麼都會點,但鬥地主卻不會,江臨川給他講規則。

    「你覺得你的牌好就可以叫地主,兩個王是最大的牌,四個一樣的牌就是炸彈,最大的炸彈是四個2。其中2比A大,A比除2和王以外的牌都大,其他牌都按3、4、5……J、Q、K從小到大排列,懂嗎?」

    說完江臨川又給他講解順子、對子,三帶一、三帶二等等。

    「明白了嗎?」

    他趴在沙發上,手裡捏著牌一張張給柯羅擺出來。

    柯羅盯著他白皙的臉,那上面有他睡覺時壓出來的紅印。他說著說著還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些淚來,暈染得眼睫都是濕潤的:「懂了嗎,別一直看我,看牌。」

    江臨川把牌推開,撇開頭,背影看起來像是在賭氣。

    柯羅唇邊溢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懂了,開始吧。」

    蔣助理默默咽下狗糧,自覺開始洗牌。

    、

    江臨川每天閒散度日,安心養傷,不知不覺就被困在酒店快半個月。

    這半個月裡,前幾天,他被柯羅抱來抱去,吃飯睡覺就差上廁所都挨在一起了。

    除了最開始兩天這人讓諾斯出來哄了哄他,江臨川就再沒見過他寶貝兒子。

    但江臨川確實是前兩天剛住進來時有點焦慮,接下來卻越住越懶散閒適。

    這段養傷的日子竟是他進組以來過得最舒服的一段日子,除了傷口有點疼,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擔心拍攝沒有完成,不用操心劇本有bug、演員沒演技,入夜倒床就能睡,還能一覺到天亮。

    但浪了這麼多天,江臨川也不能一直做甩手掌柜,遑論外面的消息他一無所知。除了條件好,他確實就是被柯羅給綁架了。

    江臨川不是沒試過和柯羅商量,讓他放自己離開,但是柯羅總是能轉移話題。

    上午江臨川沒忍住語氣重了點,下午就不見了柯羅人影。

    江臨川試著去開窗,但窗戶根本打不開,拉開窗簾也只能遠遠看到樓下車來車往。

    江臨川思考了兩秒,想在窗戶上畫個SOS引起別人注意,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有點傻逼的想法。

    他迷迷糊糊又睡了兩覺,被蔣助理叫起來吃過一次晚餐,懵懵懂懂又過了兩天,早上醒來,喘息未定便察覺到有人死死扣著他腰,沉重的身軀半壓著他,溫熱的帶著極淡龍涎香的氣息不由分說籠罩過來。

    江臨川差點要以為早上做的那個夢不是夢,是真的和這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來了一發。

    他下意識舔了下唇,舌尖觸到唇瓣的傷口,身體一僵。

    男人被他的動作驚醒,手從他腰間穿過,腿也壓到了他身上,像條蛇一樣將他牢牢纏緊,舌尖從他耳後根滑過,聲似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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