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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7:02 作者: 止寧
    余魚心裡的大石頭徹底放下,現在只是等一年的時間到期,或者不到一年,周瀚海自己提前讓他離開。

    說到周瀚海,最近他貌似挺不順的,悅湖灣項目的容積率貌似又出了點問題。

    據說是得到了消息,當地軍區準備在項目附近建一個軍用機場,只要項目一落地,必然對周圍的建築物有限高要求,而悅湖灣的項目剛好就在不遠。

    如此一來,悅湖灣的容積率根本批不到預期,這跟之前的測算差距頗大。

    容積率本就關係到房地產企業的地價成本,所以漢城一得到消息,便緊鑼密鼓趁著機場建設方案還沒有塵埃落定的時候,多方尋求解決途徑。

    周瀚海作為一把手自然是忙的焦頭爛額。

    這一忙,余魚一個月都幾乎沒怎麼見到他人影,他也樂得輕鬆,不用隨時隨地等待寵幸。

    也剛好這段時間他要考試,當他在微信上跟周瀚海請假著去考CPA的時候,對方又是只回了隨便你三個字,當然,余魚照舊當他答應了。

    余魚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高強度的考試了,兩天六門的考試,從早考到晚,到最後一門審計出來的時候,余魚感覺走路都是踩在棉花上了。

    回到靜安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這天周瀚海居然在家,他面上已經沒有了前幾日的凝重,余魚便知道,軍用機場的問題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如果睡覺的時間不算,這是他半個月才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見到周瀚海。

    對方朝著他招了招手,余魚雖然疲累不堪,但也強撐著精神走了過去,坐在周瀚海身邊。

    周瀚海心情很好,他捏了捏余魚的臉:「去洗個澡。」

    他眼裡閃爍著余魚很熟悉的野獸覓食前的精光,

    余魚心裡叫苦,但他哪裡能夠選擇什麼時候承恩,當下乖乖地給浴室的浴缸放了熱水。

    當熱水蔓延過胸口的時候,余魚的眼皮愈發的重,終於耐不住那渾身的疲累,他直接睡在了浴缸里。

    周瀚海在客廳等了半天,浴室的門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眉頭皺了皺,他走過去,打開了門,

    對方已經蜷縮在熱水裡睡著了。

    周瀚海黑著臉把他從水裡撈起來,用浴巾裹上。

    余魚迷迷糊糊地看見周瀚海:「……周總……」

    周瀚海沉著臉,沒有理會他。

    余魚真的是困得不得了,直接在周瀚海的懷裡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他恍恍惚惚感覺到有暖烘烘的熱氣吹在臉上,頭上,有點像夏日的小時候,慵懶地趴在堂屋的窗沿,帶著熱度的風穿過屋子,像羽毛一樣拂在臉上、身上。

    好舒服啊……

    他的意識徹底模糊,進入了沉沉的睡眠。

    周瀚海把電吹風的插頭拔了下來,收在一邊,他又看了看那個趴在枕頭上已經徹底睡過去的人,他的碎發隨意搭在額頭上,長長的睫毛靜靜地垂著,白淨的一張臉被熱水熏蒸得很是柔嫩,周瀚海忍不住伸了兩指,用指背輕輕撫觸著。

    眼眸頓時又深了幾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余魚才想起來,他昨晚居然沒有盡職盡責地伺候金主就這麼睡著了。

    只能裝傻然後在床上玩手機。

    周瀚海已經從外面跑步回來了,渾身汗漬漬的,他去浴室沖了一下,還沒五分鐘就包著一條浴巾出來了,他看見余魚好像很慌張一樣手不自然收在一邊。

    周瀚海當然不是個隨便糊弄的人,伸手向他:「拿來。」

    余魚在背後悄悄將手機按了關屏鍵,「沒什麼,就看了下手機。」

    周瀚海將他的手機直接拿了過來,然後噼里啪啦地輸了六位鎖屏密碼進去,在余魚吃驚的神色中打開了余魚的手機屏幕——是一則新聞app的財經新聞推送。

    上面報導了軍用機場遷移的新聞,幕後推手周瀚海自然也是重點報導對象,不過這個新聞似乎弄錯了重點,居然用大塊版面報導了周瀚海的風流韻事,上面是他跟大明星沈曉妍複合的新聞。

    周瀚海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又看了看余魚。

    余魚賠著臉笑了笑:「不小心看到的。」

    他掀開被子就下了床,準備去洗漱一下,快八點了,再不洗漱就來不及了。

    周瀚海拉住了他,余魚回過頭:「怎麼了周總?」

    周瀚海看著他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臉色有些不好。他本來想跟他說,這些都是媒體記者亂寫的,可看著對方這幅平靜的模樣,周瀚海倒是不想開口了。

    他放開了余魚,任由他去洗漱。

    兩個人一起坐專車去了公司,余魚依照慣例在原地等候片刻,想等周瀚海走了再走,不想對方突然回過頭,

    「你就對早上的事情沒有什麼看法麼?!」

    余魚一愣,他咬了咬唇:「以後別偷看我鎖屏密碼,我也有隱私。」

    周瀚海扯了扯領帶,感覺心頭有點火:「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余魚再度一愣,他有些迷茫,想了半天,他恍然大悟:「哦,那個新聞啊……」

    他低頭想了想,似乎在斟酌著,好半晌才緩緩道:「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知道我的存在。」

    余魚沒有想過他的人生會經歷這樣的時候,他像一隻糜爛不堪的蛆,陰暗猥瑣地存在別人的兩性關係裡面,他已經無從思考,也無法較真地對自己的道德有什麼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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