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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7:02 作者: 止寧
    余魚認出了他,那人是同一間寢室的,余魚沒有多想,在樓道那裡借著晚風吹乾了自己的頭髮,然後便回到床鋪上。

    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他感覺有人在摸他,待到他明顯感覺到異常的時候,對方已經急不可耐地摟住他了。

    余魚正待痛斥卻被捂住了嘴巴,耳邊一個粗喘的聲音道:「別動,我給你錢……」

    余魚心頭厭惡,死命地掙扎著,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來抓到床頭的一根鋼管,朝著對方身體狠狠敲了一記。

    對方一聲悶哼,這才放開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悻悻地,「裝!」

    這種事在這樣的群租房幾乎是很常見的事,所以即便有被這陣子動靜驚醒的人,也就罵了一句吵人便翻個身繼續睡覺了。

    余魚驚魂未定,把那根鋼管抱在懷裡,觀察了好久對面那人,直到對方響起了呼嚕聲,這也才慢慢地睡過去了。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寢室里的人已經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無事可做的。

    余魚今天沒有送外賣,每逢節假日,他都要去S城的一個大型遊樂場充當玩偶。

    這個遊樂場的經營模式是從國外引進的,在全國都很出名,裡面不少的都是從全國各地到這兒來的遊客。

    余魚趕到遊樂場的工作後台時,裡面的場務人員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他將手上的東西一併交給余魚。

    「喝點藿香正氣水,今天溫度高,注意點。」

    「好,謝謝李哥。」他接過了動物裝。

    眼看著一天天的天氣熱了,肯做這份工作的人更少了,一天五百塊,人還招不滿。

    也是,這麼熱的天,拿著厚實的動物裝穿在身上,然後在大太陽下去遊樂園指定的位置扮演角色,自然不是什麼好消受的工作。

    余魚剛穿上那件厚厚的熊貓裝沒一會兒,背上的汗已經浸透了身上的內衣了。

    他喘著氣,笨拙地走到指定地點,拿著許多氣球給路過的小朋友一一分發著。

    好不容易熬到了規定的一個小時,余魚終於可以去後台休息半個小時了,他把熊貓的頭套摘了下來,渾身都濕透了,髮根上滴著汗水,整張臉都熱得紅通通的。

    他靠在遊樂園少有人經過的角落那裡喝著水,突然耳邊一個童聲驚喜地叫道:「小魚叔叔!」

    余魚一驚,下意識地背過身去,連忙戴上了頭套。

    張麗從遠遠的地方一路小跑了過來,一臉的焦急:「小夢,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媽媽差點就找不到你了!」

    那叫小夢的小女孩拉住了張麗,朝著那個快步往外走的熊貓焦急道:

    「叔叔!那是叔叔!」

    張麗疑惑地看了看那隻玩偶:「什么叔叔?」

    小夢著急地跳著:「小魚叔叔!」

    張麗一滯,她連忙俯身抱住了小夢,然後快速朝著眼前的人跑去。

    對方畢竟是穿著笨重的玩偶服,很快,張麗便追上了他。

    「小魚!」

    張麗的聲音已經是憤怒了。

    余魚頓住了,他定格了半天,雙手握了握,最終摘下了頭套,轉過身來,勉強笑了笑:

    「張姐,是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請大家繼續關愛大齡工作狗寫手!!靴靴!!!

    第25章 重逢(一)

    余魚向場務經理請假了一個小時,找了個餐廳坐了下來。

    張麗抱著小夢坐在對面,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余魚, 眼睛一紅:「你這小子!什麼話也不說一句就跑得無影無蹤!」

    余魚羞愧地低了頭, 嘴巴抿了抿:「張姐, 對不起。」

    小夢天真無邪, 還沒意識到這個場合的凝重,她從張麗的懷裡掙脫出來,坐到余魚的身邊:

    「小魚叔叔,我都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怎麼都不來找我了啊?」

    小夢打小就喜歡她的小魚叔叔,這個叔叔是他見過的最溫柔的大人了,幼兒園的時候她還哭著鬧著要跟小魚叔叔結婚呢,可鬧了不少笑話。

    余魚摸了摸她的頭, 並不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是拿出了餐廳的菜單:「小夢想吃什麼?叔叔今天都給你買。」

    聽到這話, 小夢一聲歡呼, 然後興沖沖地像模像樣用餐廳提供的原子筆在上面勾勾畫畫,

    「你喉嚨痛還敢吃冰!」

    張麗連忙將那菜單拿了過來,把小夢勾選的冰飲劃了,給她換成溫奶, 小夢嘴巴都嘟起來了, 她抱著余魚的手臂,

    「小魚叔叔,我真的好想吃奶昔!」

    余魚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夢乖, 我們等喉嚨不痛了再吃,吃多少叔叔都給你買,今天我們吃別的好不好?」

    他看了看,指了指上面的人氣單品:「這個可麗餅很多小朋友愛吃呢,小夢吃這個好不好?」

    小夢點點頭:「那行吧!」

    「小夢真乖!」

    「從來不聽我的話,就只聽你小魚叔叔的!」

    張麗笑著抱怨,她給自己點了些東西後把菜單遞還給余魚,余魚只要了一杯最便宜的檸檬水。

    等餐的時候,張麗再度上下打量著小魚,他好像是更瘦了,下巴尖尖的,一張臉退去了剛才熱出來的潮紅顯得蒼白,纖細的雙手握著那個玻璃杯,上面沒有什麼血色,甚至有點青白。

    張麗心裡有些疼,本想問他到底因為什麼而這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不過她忍住了,知道對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只能長長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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