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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7:02 作者: 止寧
    余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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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十點的時候周瀚海匆匆回來了,徑直走到老總辦公室去,余魚連忙跟了上去。

    周瀚海進了辦公室,喝了一口水,便將外套脫了丟在會客沙發上,剛回過頭,發現有人站在門口那裡,他眉頭一蹙,有些不耐煩:「做什麼?」

    余魚梗著脖子上來了:「給您過目的文件,張部長說今天這些要走帳……」

    「放著吧。」

    余魚放下了文件,立刻便想要走,卻被叫住了:「把窗戶全拉開。」

    「啊?哦……」余魚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落地窗邊。

    漢城的總部坐落在這座A城著名地標的高層,視野甚好,這間辦公室一整面牆都做了落地窗,此刻只有一扇窗簾是起開著的,余魚過去才發現窗簾是用牆角的控制屏控制的。這些辦公室雜務一向是小孫處理,他除了當備用司機給張麗打打下手,甚少去老闆的辦公室。

    這樣高檔的設備他是第一次操作,上面的符號自然是不熟悉,他心裡本來就因為戒指的事情慌張,此刻按著那些看不懂的按鈕心裡更是慌亂。

    他甚至把唯一升起的窗簾也給弄下來了,屋子裡的光線頓時暗了。

    突然背後一暖,一個高大的身影覆蓋住了他。

    「蠢貨!」

    周瀚海黑著一張臉刷刷刷在那個按鈕屏上按著。

    很快,全部的窗簾滋滋滋地上升著。

    余魚聞得到他身上的熟悉的香水的味道,全身都僵直了,他甚至可以憑空感受得到身後那個人的每一塊肌肉。

    他太熟悉了!

    周瀚海將手收回來的時候擦過余魚的臉頰,余魚仿佛跟燙著了一般,一下子回過身來,呆呆地抬頭看著周瀚海。

    窗簾漸漸升到頂,敞亮的日頭投射進來,暈染在窗前四目相對的一雙人身上。

    周瀚海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很輕很輕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習慣性破口大罵了:「你是白痴麼?這點小事也做不好!還不走?!」

    余魚回過神來,連忙跳開了來。

    「對不起,我第一次操控。」

    一早上沒一件事情省心的,周瀚海扯了扯領帶,指了指門口:「出去!」

    余魚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了。

    周瀚海捏了捏鼻樑,坐在了皮製椅子上,轉了一圈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了起來:「你好。」

    對方是一個低沉的男聲:「周先生你好,我是西街派出所的陳警官,負責您的戒指失竊一案,相關的情況朱局已經交代我了,您放心,我早上已去現場勘察走訪,並向物業拷貝了相關的監控視頻,相信很快便有線索,屆時會及時跟您反饋。」

    「好的,有勞。」

    掛了電話之後,周瀚海心裡寬慰不少,他從桌上筆筒里摸了一把鋼筆出來,將堆在桌上的文件一一審閱並簽字了。

    半晌,他按通了話機:「找個人進來拿文件。」

    很快,剛才那個笨手笨腳的下屬進來了,又是一臉夢遊的神色,周瀚海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人是張麗負責招聘進來的,叫什麼名字來著?貌似什麼魚之類,真是怪誕的名字,雖然他一向對張麗的能力與識人的眼光沒有異議,但眼前這個人顯然不是什麼百里挑一的角色,另一個中層曾經跟他抱怨過,這次招聘,張麗把好些優秀條件的人選刷了,招了個高中文憑的進來,這樣看,眼前這人約莫就是個張麗的關係戶了。

    作為公司的一把手,周瀚海倒也不是容不得沙子,一個文秘部的雜務,只要不太出格,他願意給張麗這個面子。

    但心裡多多少少對眼前這酒囊飯袋的關係戶浮上了幾分輕視。

    眼裡更是冷了,將文件丟在了桌上。

    無論心裡建設多少次,告訴自己這兩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但余魚還是被他冰冷而疏離的眼神刺到了,心裡一痛,唯有壓抑了拿了文件便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給我評論的你們。

    每一條都讓我珍惜(不是差評)

    第3章 陸識途

    余魚從財務部回來的時候又遇見他的高中同學趙陽了,遠遠地看著那人奔著他來,余魚嘆了一口氣。

    來者不善。

    果然,對方拿了一份文件過來丟給他:「幫我印一下唄老同學,八十份。」

    他著重強調了老同學仨字。

    余魚皺了皺眉,他雖是備用司機兼打雜的,但他的科室與趙陽的營銷部相隔甚遠,營銷部自然也是有複印小弟,按理說大可不必這般麻煩,也難為他專程跑這麼遠。不過余魚沒說什麼,接過了他手上的文件,走到門口處半人高的複印機影印起來。

    「哎,我說,這周六崇實高中的幾位聚會,你不是也在群里麼,怎麼不吱一聲。」

    余魚眼皮都沒抬:「我沒時間。」

    他說的是實話,他需要錢,周末不可能拿來平白蹉跎。

    趙陽上下打量了幾眼他,目中露了些嘲諷:「別介,咱營銷部一周到底風風火火的都沒說沒時間。」

    余魚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忙活自己的,沒再理會他。

    趙陽看著他碎發底下露出的淺淺的下巴,心裡有股子氣,從高中開始,他便是如此,淡淡的,像是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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