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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5:32 作者: 素衣渡江
    錦麟道:「您先冷靜,沒證據說靜楨就不是您的兒子……不過,他的確和大哥與靜宸不太一樣,靜慈沒病的時候也是個內向沉悶的個性,與靜宸如出一轍。 靜楨麼,只在自家人相聚的時候,不多話,在外面,可結交了一幫子朋友。」

    穆燁松聽了,臉色極為陰沉,他鐵青著臉道:「錦衣衛的人叫我好好回憶回憶,說三天後還要登門來取我的證詞!我絕許他們把這混帳事安到我頭上的!所以還請賢侄幫伯父這一次,將此事捂住不外傳。至於家裡面那個賤人和靜楨……」借著火氣,一甩衣袖,急匆匆的往外走去。而錦麟則泰然的安坐,僅目送了伯父出門。

    穆燁松回到自家,已是暴跳如雷,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猜忌就像雨後竹筍般的節節躥高。當年向柳姨娘賣花教她栽種花糙的小娘子的影子,若隱若現飄忽在眼前。靜楨的性子的確既不像靜慈也不像靜宸……他愛結交朋友,最近幾個月常常在外面,不知和什麼人混在一起。想到這裡,他直奔花房,將裡面的盆栽花糙砸了個亂七八糟,待夫人錢氏來勸時,他才消了點火氣,罵道:「叫那賊賤人和靜楨那個混帳過來見我!」

    錢氏不明所以:「老爺,您,您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啊,到底怎麼了?」

    自己被疑似戴了教坊司龜公的綠帽子,這話怎麼說的出口。巧這時,柳姨娘聽說老爺在花房砸東西,趕緊過來瞧,正見著這一地的狼藉,不禁急的哭道:「老爺,我犯了什麼錯啊,這是為什麼呀?」

    「為什麼?我還問你在這裡做過什麼好事呢!」穆燁松喊道:「你不是願意在這裡待著嗎?那好,你就給我搬到這裡來住!每日派人給你送飯,直到你死了為止!」柳姨娘雖年輕時得寵,此時年老色衰,加之這等猜忌,他只覺得看她一眼,都從心眼裡噁心,揪住她的頭髮,連打帶罵之後,將她推到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書房時,察覺大事不好的靜楨早就候在那裡了。穆燁松呲牙睜目的看他,不知為何,憤怒逐漸消失,轉而在心中湧起的是無盡的悲涼,為什麼這個爭氣的靜楨身上要發生這種事呢?!他相信自己以後無法在平靜的面對這個兒子!

    「靜楨吶……你應該知道咱們祖上以軍功立業,本朝非軍功不封爵,梁安侯這個爵位便是先人隨太祖打天下,為咱們攢下的。」穆燁松頹然道:「先人曾守大同要塞,在那裡有座棲身的老宅,你……你去住下,另立門戶吧。」

    靜楨一怔:「這……爹,為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這分明是把他趕出家門!

    為什麼?因為你不是我的兒子!穆燁松的神經幾乎崩斷:「需要理由嗎?你只是一個庶子,別以為你大哥傻了,你弟弟和穆錦麟結怨,你就有份!滾去大同!除非給我弔喪,否則敢踏進這門半步,我就打斷你的腿!我再說一遍,立即動身啟程!」

    他一點點在父親面前積攢的成就和好印象,在今日土崩瓦解。他甚至不知問題出在哪裡,所以縱然不想屈服,也找不到辯解的方向。他只得失魂落魄的接受父親的命令,行屍走肉一般的出了門。

    出了書房,他幽魂一般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卻迎面碰上了靜宸,弟弟還是那個風輕雲淡的樣子。靜楨打定主意是靜宸使壞,反正或許再也不回來了,索性豁出去了,一把揪住靜宸的衣領:「穆錦麟怎麼沒打死你!」

    靜宸面無表情的淡說:「是啊,我這種人。打死了,還能便宜別人,活著,只會給人添堵。像我這樣,一直被利用,卻還選擇一直相信別人的傻瓜……的確挺可恨的。」

    靜楨愣住。

    而這時靜宸則推開他,捂著左肋,微微低著頭向父親的書房走去。他一直走,直到進入書房,連一次頭也沒有回過。

    靜宸見父親雙手蓋著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他輕咳一聲,示意他到了。穆燁松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回魂般的猛地的睜開眼睛:「靜宸,你來了!你可要爭氣!你大哥那樣子,繼承不了爵位,等父親百年,這些都是你的!你千萬要爭氣!」

    他不懂為什麼父親突然間要說這個:「謹遵父親教誨。」

    「我叫你二哥去大同了,不許再踏進家門半步!」穆燁松道:「你的障礙,爹都替你清掃乾淨了,所以你要靜心讀書,別再整天寫寫畫畫不務正業了!」

    「……」靜宸不語,須臾冷聲道:「……我的障礙難道不是父親你設置的嗎?當初什麼不讓我二哥去說,而選擇叫我去?因為我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更容易贏得嬸嬸的信任,對嗎?」

    穆燁松驚訝道:「你,你怎麼敢跟我這樣說話?!」

    「您放心,我這麼多年沒跟錦麟透漏一個字,以後也不會。」傷處又開始疼了,直疼到心裡:「我會為您承受所有的怨恨!」說罷,不等父親的命令,拽開門走了出去。

    --

    這一日,暇玉身後靠著小墊,雙腿放平,一邊按摩腹部,一邊給孩子念詩詞聽。當然挑選的都是一些她看來有美好追求的。哀涼的、沉重的統統不在此列。等念完了今天最後一篇,錦麟還沒回來,她不禁有些奇怪,每日的這個時候,他早就回來了。

    怕是宮裡又有事了。怕是宮裡又有事了。前幾日聽他帶回來的消息,好像是東府的二少爺被梁安侯趕去大同了,其實和趕出家門差不多,在那種地方沒有家族庇佑,一個庶子又無一官半職,靠什麼生活?!暇玉不禁感慨他的手段之刁鑽陰毒。不過二少爺被趕走了,大少爺又是個傻的,那麼侯爵之位早晚由靜宸繼承。可是錦麟會眼睜睜看著這等好事落到靜宸頭上了嗎?

    她嘆了聲,合上書卷,正準備下床活動活動,就聽丫鬟跟穆錦麟道萬福的聲音,知道他回來了,便打消了下床的念頭,坐著等他。

    傍晚時分,外面悶熱,錦麟一進屋就扯開領口,蹙眉道:「險些熱死我。」讓丫鬟斟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暇玉趕緊讓人去給他冰鎮的梅湯喝,他接了,喝了幾口,笑著走過去,掀起暇玉的薄衫,在她隆起的肚皮上親了一下。因喝冷飲而微涼的嘴唇冰的她一個激靈,立即去扑打他:「你怎麼這麼壞,他還沒出生,你就欺負他。」

    錦麟一邊擋住她的打,一邊笑道:「你是不是每天就靠打我來活動筋骨了?」

    「……我還沒嫌硌手呢。」

    錦麟攬過她的肩膀,在她臉頰吻了下,笑眯眯的問:「好玉兒,想我沒?」

    不好,他每次說這話都沒好事,暇玉睨他,見他眼中不說『yín光蕩漾』卻也差不了多遠,便問:「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錦麟也不隱瞞,直接告訴她:「帶幾個道士入宮見皇上。」

    不該呀,引個道士,他怎麼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她道:「皇上修道,宮裡不是很多真人嗎?」

    「嗯……」錦麟附在暇玉耳邊道:「皇上似乎覺得修煉成仙的希望過於渺茫,改求延年益壽了……」說完,就勢去含她的耳垂。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延年益壽?」暇玉想起祖父那套益壽的法子,猜出個幾分來:「房中術?」

    錦麟曖昧的低笑:「你怎麼知道?」

    暇玉本想說,看你那德行就是接觸了這類不健康信息。話到嘴邊,則道:「我就知道吃丹藥和房中術,猜猜看嘍,沒想到就猜中了。」錦麟壞笑往她臉上蹭:「想不到我媳婦對這個還挺有興趣的,等你生下孩子,咱們也試試。」

    她嫌他大熱天的黏過來,不舒服,往一邊推:「誰說我有興趣了。搞這種東西,方法不當,死的更快!」 在她的印象中,很多皇帝都熱衷采陰補陽,但事實是,采陰損陽,御女數百的結果是精盡人亡。

    聽到死的更快這個句話,錦麟立即警覺:「如何叫死的更快?」

    「你先說說……這些道士的論調吧,我看看和我知道的那些『死的快』,是不是一個路數。」

    錦麟一邊回憶一邊說:「他們師承葛天師,認為閨房之樂,男人其實是有所損耗的,應該只取不舍,『閉精鎖關』『忍精不泄』……還有,好像是最好弱進強出……這樣就能『還精補腦』……」

    「噗----」暇玉實在忍不住了,咯咯笑道:「別講了,我要笑死了。」

    「有什麼好笑的?」錦麟道:「過程不施精,就沒損失。如果御女數人,而不泄,則能毫無損失的狀況下獲得數個女人的精華。」

    「呵呵,還挺懂收支平衡,榨取利潤的。」她一邊擺手一邊擦著眼淚說:「沒一點道理,千萬別聽這個!這麼折騰自己只會痿的快,死的早。」

    「為什麼?」

    要說為什麼,她解釋不清楚,但依靠現代的模糊性知識,知道這麼弄,絕沒好處:「我的感覺。不信的話,你可以調查一下,搞這套的人,有幾個延年益壽了,又有多少死在床上的。唉,算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也不說了,你要不信就自己查。」

    錦麟思忖片刻,道:「說的對,那我就先調查一下!」說罷,就去拽她的衣裳絆帶。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年紀大了,還玩高危房中術,變天指日可待。

    ☆、54第五十四章

    「我讓你去調查搞過房中術的人,誰叫你調查我了?!」暇玉大聲說:「我最近不光腿腫,腰疼的也厲害,光著這麼坐著都辛苦,叫我伺候你瀉火,我一定撐不住!到時候跌著,碰傷了孩子,就算沒有流產,那碰歪了胳膊腿,眼睛鼻子的,這輩子也毀了。 我不怨你,自然也有孩子怨你。」

    錦麟被一番威脅說的安靜下來,抿嘴待了一會,輕撫她腹部的手便不老實的向下滑去,暇玉盯著他看,十分無奈的道:「你還不死心?」

    「你不是腿腫了麼,我幫揉揉腿。」眼神清澈無辜的看著妻子,手卻往她腿間摸。暇玉把腿夾緊,問他:「你這是要做什麼?」錦麟道:「方才少說了一個字,幫你揉揉腿根。」說著,手擠進腿間不老實的揉捏。恨的她咬唇道:「你這人真是……我剛才那些話,還沒把你說的死心?」

    他頹然道:「心死了,身沒死。」抓過妻子的手往自己下面按去:「每次非得我主動,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難處?」他一旦起了念頭,除非此刻被外部強幹擾因素打斷,否則必然是不折騰一番不消停。暇玉便笑:「我還當你是要……哎,如果只是這樣,那早說就是了,省得你忍的辛苦。」他俯身去啄她的唇,無奈的說:「我這是退而求其次,誰叫你……」感覺到她溫柔的套|弄,他便連話也不說了,只顧得啃吮她的嘴唇和脖頸親昵,一直纏綿到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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