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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5:32 作者: 素衣渡江
錦麟失望的哦了一聲,坐起身來,頭看向帳外,手肘杵著膝蓋唉聲嘆氣:「瞧瞧你,戒備心居然這麼重。我是為了你好,何必一臉警惕的樣子,真真傷人心。」
暇玉暗說,我相信你才怪。絲毫不買帳的說道:「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已經不熱了,現在這樣剛好。」將枕頭正了正,拉過薄被蓋住腹部,就要小憩。錦麟耐著性子待了一會,突然就去扯她領口,手伸進去揉搓她的軟雪道:「吳暇玉,你是冰塊雕的嗎?怎麼捂不熱,你是懷孕了,又不是生病,這麼久就不想?!」
他是軟硬兼施,那她也有樣學樣的效仿吧。暇玉遂即換上淒楚的模樣,柔聲道:「錦麟,可我累了啊。你摸摸這手、這腰,早就沒力氣了。你就先忍忍,咱們等明早行嗎?」打了個哈欠,勾住他的脖子:「要不,等我睡醒了也行,反正你能等我吧。」
錦麟勉強同意:「你千萬記得你說過的話。」
暇玉點著頭,放開他的脖子,拉過被子側臥著睡了。錦麟在她身邊躺了一會,但他精力旺盛,哪裡睡的著,一會坐起來給暇玉她被子,一會給她順順鬢角的髮絲。暇玉被他打擾的睡不著,但一直假寐拖延時間,心說他覺得沒趣撐不了多久就得消停。果然過了大概一刻鐘,就聽他微微嘆氣,終於徹底安靜了。她才帶著笑意,進入了夢鄉。
可誰知,半夢半醒間,他居然又靠了過來,利索的扯掉她的肚兜,就去含她胸口的紅纓。
「你,你……」獸性大發了是不是?她被吮的有點疼,忍不住輕哼。他這時鬆口,慢慢向上吻,從鎖骨到了下顎:「我問過大夫……說這時行了……所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性!就這一次,累不著你!」
「我跟其他的孕婦身體能比嗎?」
「能,能……」他含住她的小嘴,嘬的出聲,急切而含糊的說:「能……怎麼不能……」暇玉懷疑他現在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不禁恨道:「你就不怕出了意外,你後悔一輩子?」錦麟喃道:「不會有意外,不會有意外……」將她抱住,讓她跪在床上,一個勁兒的在她耳邊承諾:「我絕對輕輕的,真的。」
「還是不要了……」
「來吧,來吧。」錦麟可憐兮兮的說道:「你忍心讓我乾熬著?」聽不到她的回答,錦麟一默,轉瞬笑道:「就知道你會答應!」讓她支撐好,就去脫她的褻褲。
看這架勢,三起三落,他的念頭反而愈演愈烈,她是沒辦法拒絕了,只得壓著一口怒氣,任由他為非作歹。
待事畢。暇玉擔心孩子,叫了丫鬟提燈進來照亮,好在沒見血跡,加之她自己也沒覺得有不適,才落了心裡的石頭。錦麟讓她輕輕的側臥好,從後面摟住她,下巴摩蹭她的脖子,低聲笑道:「我做事能沒分寸麼。」
「……」她道:「要是有意外,哭都找不著調……以後有別的法子,還是不要這樣了……」反正現在把事情辦完了,錦麟願意哄她:「好。」
暇玉才不信他嘴上說的這套:「那發個誓吧。」
「……」錦麟心說哪有自己發誓限制丈夫本身的權利的,便渾似沒聽到,默不作聲。暇玉氣道:「就知道你是說說而已!」
錦麟扳過她的臉,親她的唇:「你剛才不也挺享受的麼,叫的比以前好聽多了。瞧你說的,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好像就我一個人快樂了似的。」
「你是主犯,我是……」
他不讓她說完,纏吻了一陣,才放開她說:「就這樣吧,我睡了,誰再說話,誰就爛舌頭。」說完,當真不再有半點動靜。
話說一半,被他給堵了回來,氣的暇玉摸過他的手,照著手背就咬了一口。
錦麟自己說過誰再出聲誰就爛舌頭,總不好剛下過詛咒自己就主動去中招,生生忍了疼,默默過了一會,將手拿到嘴前,自個可憐巴巴的吹了吹,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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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險起見,暇玉一般是不出門的,但個別重大節日除外,比如端午節。她就得和丈夫一起去東府過。錦麟讓人備了軟轎,千叮嚀萬囑咐就怕轎夫粗手笨腳摔著妻子,恨不能自己去抬。好在並無意外,她順利的下轎到了東府。
太夫人本就喜歡錦麟,得知孫媳婦有了身孕,樂的合不攏嘴巴,把暇玉叫到跟前坐著,從手上摘下戴了幾十年的鐲子就往暇玉手腕上套,暇玉偷偷看向錦麟,錦麟微微點頭,她才微笑著連聲感謝的收下。
伯父梁安侯早晨入宮還未回來,其夫人錢氏在張羅中午的筵席,不在屋內。長男靜慈昨夜又犯病了,這會正由妻子伺候著吃藥,故此不見兩人蹤影。這讓暇玉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畢竟張氏和丈夫發生過那樣的事,見面難免尷尬。不過說起來,她倒有幾分佩服張氏,穆錦麟這樣子,她究竟看上他哪點了?她不禁看向丈夫,心說現在看他的確比剛嫁給他那會順眼了許多。錦麟對別人的目光歷來敏銳,暇玉的目光被他捕捉到,他便一皺眉:「有事?」
太夫人關切的問:「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你先去歇會,一會開席了叫你。」
暇玉忙道:「我沒事。」
這時二房靜楨的妻子梁氏溫笑道:「千萬別外道,這就跟你們自己家一樣,有不適的地方就說出來。」
錦麟不見靜宸,故意問:「靜宸在哪,怎麼沒見他人?」難道得知暇玉懷孕死心了?最好這樣!
梁氏笑:「三少爺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麼,總不見他人影。」說著,看向太夫人尋求作證,太夫人卻笑:「那是你沒看到他,他今早上還過來問安,跟我推薦戲目呢。」
聽到戲目二字,錦麟的立即豎起耳朵,警覺起來:「什麼戲?」
「叫《玉簪記》,好像是這麼個名字。據說是最近時興的戲,聽的人多,我這個老太婆,若不是他說,我還不知道有這幕戲呢。」太夫人笑道:「你和你媳婦吃完飯別走了,陪我看看戲,好好聚聚。」
原來不是《玉瑾記》,不過名字裡帶個『玉』字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錦麟道:「看戲也成,我得看看唱的是什麼。」他在東府歷來架子大,聽他這麼說,太夫人趕緊讓丫鬟戲園子找領班取戲本,很快那丫鬟就捧了一本戲目回來。
錦麟立即接了翻看,越看越惱,比之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玉簪記》的故事情節也不複雜。秀才陳程在元宵賞燈時,邂逅官宦千金郝夢玉,兩人互贈玉簪為定情信物。接下來則大體承襲了《玉瑾記》的衣缽,仍舊是惡人挾制了郝夢玉的家人,逼其出嫁。但和《瑾玉記》最大的不同在於這是個悲劇,郝夢玉死後,陳程後上京趕考做了大官。雖然親自懲罰了那個惡人,但郝夢玉沒有復活,而是由陳程看著玉簪,描畫美人圖來憑悼。
如果說《玉瑾記》是遲公子的朋友寫來圓遲公子的夢,那麼這《玉簪記》則是圓另一個人的夢。
有完沒完了,一直意想別人的妻子有意思嗎?!一個起了頭,其餘的得了靈感也學這招,他就該把余郴弄死,殺雞儆猴。
錦麟氣的發抖:「這是靜宸推薦您看的?」
太夫人不明就裡,點了點頭。
暇玉見錦麟鐵青著臉,心裡嘀咕丈夫是怎麼了,為何一見戲本就氣成這樣。這時就見錦麟把戲本一摔就往外走:「穆靜宸他是真不想活了,我今天就成全他!」
「錦麟!你先站住!」
他聽妻子喊他,不知為何,當真駐足停在了原地。
☆、51第五十一章
「錦麟,出什麼事了?」暇玉驚魂不定的問。他每次來這邊都要鬧騰一番,雖說跟這邊有仇怨,但也別事事都用暴力解決為好。她朝他伸出手:「你先別去,能跟我說說嗎?」
他總不好說自己在生氣,是因為有人寫了個把她另嫁他人的本子,便道:「我有事找穆靜宸理論,和你無關係,你在這裡繼續陪老祖宗說話!」說著就要走。
暇玉急了:「你是我丈夫,你生氣了,怎麼和我沒關係?」然後就要站起來:「錦麟,你別衝動……」
他見她要起來,轉身回來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坐下,哼道:「都說你別管了,你亂動什麼。」暇玉便趁機握住他的手,帶著笑意說:「我當然是關心你,若是別人,就是出門一頭扎河裡去,又跟我有什麼關係。今天咱們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錦麟瞄了眼桌上的戲本,越想越氣:「你攔我也沒用,我現在不去找他,一會見了他,也得叫他好看。」
暇玉微微起身去拿那戲本,心說裡面究竟寫了什麼,為何丈夫這般生氣?錦麟不許她看,早她一步把戲本子搶走,卷在手裡。
太夫人見都是這戲鬧的,便說:「錦麟不喜歡的話,那,那咱們就不看了。」
東府的二少奶奶梁氏上前給太夫人順背,亦乾笑道:「看戲就是圖個樂呵,看了惹人氣的戲,不看也罷。外面時興的,不一定就是好的。三少爺估計也是只聽人說起,就推薦給您了。他不一定知道演的是什麼,沒想成這戲有點堵心。」
錦麟聽這話,又炸了:「他能不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
她好不易把人攔下,現在又回到原點了。暇玉便一扶小腹,皺眉痛苦的說:「錦麟,我不太舒服……想歇會……」
錦麟雖懷疑妻子是為了牽住他的注意力假裝的,但仍不敢怠慢:「你慢些起來,我先帶你去休息一會。」朝太夫人道:「暇玉身子弱,就先不陪您說話了,等她好些再說。」
太夫人剛見孫子發了火,這會孫媳婦又不舒服,一顆心提著:「那快扶你媳婦下去吧。」
暇玉苦著臉,十分抱歉的對太夫人道:「孫媳失禮了……」
「去吧,千萬仔細身子。」太夫人擔心的叮囑,等兩人走到門口,她想了想,又道:「錦麟吶,你跟靜宸也鬧了這麼多年了,今個端午,犯不著因為點小事就……」沒等她說完,突然就見錦麟回眸惡狠狠的看她,嚇的老人家一怔,話咽回了肚中,等兩人走了,直拍著胸口跟梁氏喃道:「你……你看看他那眼神,我這個老太婆也那麼招他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