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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5:32 作者: 素衣渡江
錦麟輕撫她的小腹心說這平坦坦的腹部真的能在幾個月後隆起來嗎?現在看來真是一點跡象都沒有。是不是摸的感覺不准?他坐起來去掀妻子的中衣準備一看究竟這時就聽妻子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怨恨的質問:「錦麟你不困嗎?」
「你沒睡?」
「……」她懶得說什麼了坐起來按著他躺下哼唧唧道:「求你了錦麟你安靜一會唄行麼?」
他自從在床上躺下可是一句話沒說怎麼不安靜了?「……嗯好咱們睡。」臥倒後閉著眼睛熬了一會太過興奮沒有半點睡意。巴不得一轉見就過十個月才好。
他微微撐起身子靠在妻子耳畔道:「你覺得是兒是女?」
「……」裝睡裝睡。
「叫不準的話取個男女都可用的字有備無患。」
暇玉被他煩的受不了坐起來恨道:「我要下床!」錦麟道:「幹嘛?起夜?」
「我要寫上禁止你晚上不睡覺折騰人這條叫你簽字畫押。」
錦麟忙笑著賠不是:「我知錯了我知錯了。再不出聲了你快睡吧。」暇玉不信:「你先躺下我等你一刻鐘你安靜了我再睡。」他不肯抱著她一併躺:「這次絕對保證對天發誓。」她這才同意了他的摟抱頭搭在他鎖骨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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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結束後錦麟竟起了偷懶的心準備以有事為託詞在家陪夫人幾天。無奈暇玉受夠了他過分的關注對他說:「你還是去吧坐穩了位置才是為孩子好。」錦麟這才被說動了心離家去了衛所。
他心情大好怎麼看這個世界都美連詔獄裡關著的那個些不停咒罵他們鷹犬爪牙為非作歹早晚必遭天譴的囚犯們錦麟此刻也覺得倒霉的可愛。新年伊始他按例在cháo濕陰冷泛著霉味兒的牢里巡視發現去年關進來的戶部侍郎還挺有精神的便吩咐道:「給他加個糙席。晚上做點好的吃。」弄的那侍郎以為自己要去見閻羅王了情緒低落了許久。
剛開年是沒什麼事的。他準備畫了卯待一會就回陪妻子。熬靠時間無聊時便雙手撐著下巴心想晚上回去跟她商量一下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正想的美忽然瞥見外面有人探頭探腦的徘徊遊走他便正色呵斥道:「誰?」
那人聽聞哭喪著臉走進來後噗通就跪下說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屬下屬下將駕帖丟了屬下罪該萬死請大人責罰。」他姓孫掛個百戶職位有任務在身帶著抓人的駕帖去西北抓人結果年前出發走到半路發現抓人的駕帖沒了還是花銀子買到今日同知大人在衛所這個消息便進來請罪希望私下裡能求得通融。
他已經做好了丟掉一切哪怕被發配充軍的打算。不想卻聽穆同知道:「丟了?再開一個就行了。我給你寫個條子你去南鎮撫司重新拿個駕帖。」說完提筆寫了個紙條並叮囑:「這次小心點別弄丟了。」
「……」孫百戶覺得很不真實。本應該出現的暴跳如雷和訓斥謾罵呢?難道同知大人太氣惱了準備耍個特別的招數懲罰他?會不會在他接過紙條的瞬間給他一拳?他心驚膽戰的顫抖著雙手去碰那紙條居然安然無恙的拿到手裡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孫百戶拿著紙條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就見同知大人歪著頭撐著臉雙目呆滯的盯著牆角在笑他毛骨悚然立即逃命似的走了。
而錦麟神遊了一會後伸了個懶腰道:「時辰到了回家!」
☆、第四十六章
天氣轉暖,屋檐上的薄薄的積雪開消融,雪水匯聚成晶瑩閃亮的水珠沿著房檐滾落,恰好暇玉一腳邁出門,一個水珠落到她項里,冰的她脖子一縮。她伸手抹了,自喃道:「還沒立春呢,就這麼暖和了。」一旁的青桐擔心的說:「夫人,今個天是挺暖和的,但是……咱們還是回去吧。」暖雪也同意:「是啊,地上稀溜溜的全是雪泥,您可小心著腳下。」
「我就在這兒站會呼吸一會新鮮空氣,總在屋裡悶著,沒病也得憋出病來。」陽光暖烘烘灑遍周身,暇玉懶洋洋的雙手交叉伸過頭頂,慵懶的說:「冬天快過去吧,還是喜歡暖和的天氣。」
「到了夏天,你又該吵著熱了!」
忽然穆錦麟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暇玉此刻的舒適和閒散,她就見穆錦麟已大步流星的走到離她很近的地方了:「你怎麼回來了?」
「畫個卯就回了,剛過完年,大家都懶著呢。我那麼勤快幹什麼!」他道:「倒是你,在這做什麼?」
她信口道:「等你呀。」
錦麟還真信了,笑道:「你等我什麼,我萬一不回來呢?」
暇玉微笑道:「我娘倆在這兒呢,你不回來,能去哪兒?!有些起涼風了,咱們回去吧。」
錦麟趕緊攬著妻子的肩膀進屋去了,剛一坐下,他就說:「乍暖還寒,你除了正午陽光足的時候,別往外面去。」暇玉笑答:「嗯,聽你的。」
這時一旁的丫鬟過來伺候,給他脫了衣裳摘了繡春刀。暇玉則在一旁左坐著看,心說真是待遇提高了,連妻子的本職工作也可以免除不做了。
「你早上吃的什麼?」
「地黃粥,說是可以止孕。可我沒覺得有什麼效果,還是吐的厲害。」
錦麟埋怨她:「我就說今天告假在家陪你,你偏不從。」
哎?自己孕吐和他去不去衛所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在家,她就不吐了?暇玉一默,笑著說:「你不得賺銀子養家麼。」
錦麟道:「現在的家當,放著給你吃,你幾輩子也吃不完。」
「……」暇玉露出為難的神色,不無擔心的說:「所以,現在你在錦衣衛當職是為了權勢?」他哼哼笑道:「我現在撂挑子不做了,保准明天腦袋就得搬家。不過,你放心,只要一直往上爬,做到指揮使就行了。」
「那鄒公公能幫到你嗎?」她輕聲問。
「他不找我麻煩,就是我幫我了,希望浮香這禮能讓他記在心上。」
她終於把話題繞到浮香身上了,她違心的道:「是呀,希望鄒公公看在她和他一直掛念的人相似的情面上,好好對她。」之後低喃:「不知她過的好不好……可憐見的。」
錦麟猜她是準備求他,讓他把浮香領來給她一見。他便默不作聲的等她主動求自己,再賞賜她這個人情。可等了好一會,仍不見妻子開口,心中所想,由她張嘴求自己變成了她怎麼還不開口。
「我晚上吃桑寄生煲雞蛋,這是個安胎用的食方。你呢,錦麟,你想吃什麼?時辰不早了,該吩咐廚房去做了。」
她說話了,說的卻不是浮香的事,著實出乎他的意料。錦麟一怔:「難道你不想見浮香?」
暇玉立即起身,拉著他的手無比欣喜的說:「你同意讓她見我?」
「我沒……」
「沒什麼?」她因為欣喜眸子閃著亮晶晶的流彩,直看的錦麟縱然臉皮再厚,亦不忍心傷她,順勢道:「我沒打算阻擾你們主僕相見,你想見她,就讓你們見一面。」
她樂的合不攏嘴:「錦麟,你真好。」他故意哼了一聲,指著自己的臉頰道:「知道我好了,還不快親爺一下。」
世界上居然有他這種褫奪別人物品,然後拿到原主人面前顯擺邀功的人。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浮香在他手裡拴著,她有求於人,得哄著來。便乖乖的俯身在他臉上輕印了一下,果然哄的錦麟歡喜,攬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說話。
這時,青桐端來杏仁蜂蜜飲剛擱到桌上,錦麟就給拿了,非要餵她喝。他越是殷勤,她越是深以為苦,因為他的殷勤是不可以拒絕的,否則後果很嚴重。
第二個月最是危險和關鍵的時期,錦麟怕她坐在自己腿上不舒服,等她喝完了杏仁蜂蜜飲,就將她扶到床上,拿引枕給她靠著歇息。
「明天我讓浮香和你見一面,你們見面了,但你得答應我,不許哭哭啼啼的。若是見淚,你們還是別見的好。」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我都冷靜了。」暇玉嘆道:「再說了,我哭有什麼用,閣老們和你尚且懼怕那閹人幾分。他看上誰,誰都逃不掉。」
錦麟勾唇笑道:「你也別把事情想的那麼悲觀,你怎麼知道浮香就不願意呢,不信你明天問問她。」
她多少知道點他們錦衣衛的手段,擔心的問:「你不是在這幾天,讓人對浮香她做過什麼嚴刑脅迫的事情吧。」
「怎麼會?!」他淡笑:「把她逼的心如死灰,她一個人無牽無掛的,萬一找個機會一頭碰死了,我沒了進獻的籌碼,或者她見面跟鄒公公扭打起來,我送這麼個東西給他,我豈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樓住她的脖子,將她的面龐慢慢拉到自己面前,看著她的眼睛笑眯眯的道:「對她,我可是吩咐教導她的人,七分硬,三分軟。」
「何為七分硬,三分軟?」她不懂。
「你明天見她,就知道了。」他神秘的笑。
暇玉忐忑不安,穆錦麟不笑的時候,是一定沒好事的,但是笑了,十有七八也不是好事。
明天就能見到浮香了,暇玉還是打心底高興的。晚上就寢後,仍舊在腦海里盤算著明天或許會遇到的狀況的應對措施,竟越想越清醒,加上錦麟總在一旁時不常的鼓弄她一下,深夜時分,她還沒睡著。
「錦麟……」
他馬上知錯,把手從她胸口順出來:「我不摸了。你還沒睡麼?」
沒睡成有你一半的功勞。她側身向他:「我睡不著,你講個故事給我聽聽吧。」
「……」
「你睡著了嗎,怎麼不說話?」暇玉往他懷裡拱:「什麼都行,隨便講一個。」
「非要嗎?」
懷孕是兩個人的事,養孩子也是兩個人的事,哪能便宜了你:「嗯,為了讓我們娘倆休息好,你就勉為其難一下麼。這帳內就咱們兩人,不管你講的好不好,聽眾只有我們兩個。講講唄,你走南闖北就沒聽過什麼事兒麼?」
錦麟繃緊嘴唇,想了好一會,才道:「我給你講個滁州四女上吊的案子吧,案子十分蹊蹺,那家男主人上京告了御狀,因其中一個死者和王世子不清不楚的,皇帝特讓錦衣衛限期破案……」暇玉打斷他:「就沒有不這麼兇殘的嗎?」